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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9章 渡江 内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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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进来。”

大帐中,坐在主位的身影向着旁边看了看,那里本来低着头的人顿时抬起,烛光下,王寅、石宝的模样正映入人的眼帘。

须臾,有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身材精悍的陈箍桶看着相熟的面孔先是眼神一亮,随后赶忙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倒下去:“江南野人陈箍桶拜见皇帝陛下,大齐万寿。”

“此乃军中,不需多礼。”

吕布目光看向王寅、石宝,见两人同样都带着兴奋神色,见他看过来连连点头,知晓不是前来哄骗的主儿,有些好奇的看着谢恩站起的身影:“你今次来所为何事?”

“小人前来是奉上现在江南军情。”陈箍桶不敢怠慢,连忙叉手而立:“如今江南皆知,皇帝赵构被贵军掳走,如今处于群龙无首之中,诚可谓过江进攻的好时机。”

吕布眼中精光一闪,身姿坐正了一些。

那边陈箍桶继续说着:“江宁府以西的江段都是新兵,战船一百五十七艘,统制牛邦喜,然亦是因为江南东路安抚制置使兼知江宁府吕颐浩之命,此人将战船分开,又以州为界,每州对应的江中有军指挥使一人,每隔一段距离设置战船三五艘巡航,向其汇报水面情况,军指挥使再将情况报去牛邦喜处。”

“小人等虽非军指挥使,然领有一船,我那伙伴方七佛、吕师囊两人亦是勇力过人之辈,如今已经将我等负责范围的战船拿下,而我等西面仅只战船九艘,贵军拿下应不费吹灰之力。”

蜡烛发出噼啪的声响,说话的声音沉稳有力,结束时候,大帐中传来一声惊咦:“此言当真?!”

被烛火照亮的帐篷中,王政慵懒坐着目视站在众人面前的江南汉子。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我等都是当年永乐朝脱难之人,与赵宋之间乃是一天二地之恨,三江四海之仇。”陈箍桶拱拱手,语气诚恳:“江南各军州如今是乱成一锅粥,军中也是人心惶惶,陛下,莫要错过此等良机啊!”

吕布打量一番陈箍桶,没有说话,王寅石宝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来,向首位的皇帝叉手一礼:“陛下,我等当年在江南起义,陈箍桶、吕师囊、方七佛都是文武中栋梁,方七佛、吕师囊更是在宋军必杀之列,我等愿意为此作保。”

吕布笑了一下,挥手示意:“朕没有不信,都抬起头。”,顿了顿,看着前方三人肃容而立,想了想:“朕只是适才在想我北人过江或许不适。”

接着站起身:“不过尔等说的对,现在乃是最好时机,无论是否适应都要奋力一搏。”

“传朕旨意,全军四更起床用膳,五更出发,于水寨集结,王寅、石宝,你二人为先锋,先率三千狼骑四千步军过江。”

王寅、石宝大喜,连忙用力抱拳:“喏!”

“传令杨再兴、林冲、唐斌为第二梯队,翟进、翟兴、牛皋为第三梯队,其余众将随朕中军而动。”

“传令奚胜,令其在和州的水军佯攻牛邦喜吸引其注意,主力兵马前来这边过江而行。”

“诸位——”

目光扫视过帐中的文武:“战争,开始了!”

“喏!”

帐中众人神色顿时兴奋起来,吕布叫来当值的宿义,准备了些吃的喝的,陈箍桶、王寅、石宝三人许久未见,如今知他与方、吕二人有投效之意,也是尽量将话题往他们三人身上扯,倒是让吕布知晓不少情况。

只是夜色已是不早,众人明日还有要事要做方才没有喝的烂醉,事后也是王寅、石宝两人带着陈箍桶去往自己帐中歇息。

王政、李助看着三人出去走远,后者方才看向吕布:“陛下信这人所言?”

“朕更信朕的将军们。”

吕布起身,转头看了两人一眼:“南渡的将领有韩世忠这等心思活泛善战无前之人,也有武艺高强如卢俊义、徐宁那等悍勇之辈,其余关胜、韩庆和韩常父子都是沙场打过滚的老将与新锐,这么些人穿着宋军的甲胄说着宋人熟悉的官话、方言,就算是朕知晓了也要头疼如何应对。”

大步向着中军大帐外走着,举起手向后挥了挥:“都去休息吧,马上出征了!”

后方两人躬身施礼,随后跟着走出,灯火通明的大帐瞬间熄灭火光,暗了下来。

季秋癸酉,四更,峨眉月挂夜空。

无为军处的齐国大军军营灯火通明,有些凉意的夜风在流转涌动,黑暗的原野延绵的火光组成长龙,跑动的一道道人影、骑马的轮廓之中,不时传出“快些!”“跟上!”的爆喝,向着前方灯火燃起的水寨而去。

看守水寨的贺重宝没有怠慢,早已经让无为军的水军准备好,这些人都是宋军投降过来的,两军对战可能不如北地士兵勇猛,但是面对同样是宋人且是新卒的宋军水军那说不得就是另一个场面。

水寨中,火把、篝火的光亮延绵汇成一片,有人群持着火把过来,为首的正是王寅,他朝着贺重宝拱拱手:“贺将军辛苦,接下来看王某的了。”

“随我前去战船就是。”

贺重宝伸手一引,两人身上甲胄发出轻响,一队队穿甲戴盔的身影跟着前行,长长的渡桥上,举着火把的水手在进行航行前最后的准备。

“这边八艘战船乃是为攻击西边宋军水师在做准备。”贺重宝手指一边,随后开口:“将军等人随着运输船只过去,只是要当心,今夜风大浪急,上了船或会不适。”

王寅哈哈一笑:“贺将军多虑了,王某乃是江南出身的,早些年乘船泛舟乃是常事,今夜这点儿风对我不算什么。”

“倒是忘了将军非是北地出身。”贺重宝苦笑一下:“我军中士卒都是北边土生土长的汉子,从我往下,上了船就如被揪住后颈的野猫,没一点儿反抗之力,船上的船舱、甲板都要在我们下船后擦洗三五遍。”

王寅苦笑,听着他好奇问道:“王将军麾下士卒莫不是都已经熟悉水性?”

“哪儿能啊。”王寅叹口气:“军中勉强过半之人不会在船上呕吐,剩下的……”,缓缓摇摇头,接着振奋精神:“不过今次选取的都是适应舟船之人先过,王某以为,只要水军行进顺利,我这边也是没有问题。”

贺重宝看看他,抱拳行了一礼:“祝将军旗开得胜!”

王寅一拱手:“借吉言!”

两人说话之间,兵马行进未停,上百艘用来运输的船只上不多久就满是有些忐忑的面孔,王寅与贺重宝话别,高亢的声音在黑夜响彻:“启程,渡江!”

……

夜风夹杂着秋日的凉爽,一支支划桨破开黑亮的水面荡起波纹,数艘沙船分开水面拖出长长的痕迹,站在船头的石宝并未着甲,身形站在江风里依然挺拔。

风吹过来,今夜有些狂放的身影心情大好的对身后的陈箍桶说道:“好久没见着方兄与吕兄了,可惜现在也不是聊天的节骨眼儿,等事后可要好好和他们喝上几杯。”

远方,平静的水面同样荡起涟漪,一艘宋军战船悄无声息的在水面上随波晃动,燃着的火把似乎是在指明着方向,后方有两道黑影亮着,。

“方兄和吕兄就在那边了。”

陈箍桶说话之间,那边战船上有人挥动手臂,船只驶过的时候,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过来:“石宝,你个狗娘养的还活着啊!回头来老子这里喝酒!”

“方七佛!滚你的蛋,少说丧门话!”石宝在船头跳起,随即豪迈开口:“将酒准备好,回头兄弟们一起痛饮!”

破浪的水声从船过的时候发出,一道“好!”的回答传入耳中,船头如今的北地将领笑了起来,只是在黑暗之中举起手挥了一下。

一艘艘船只裂浪而过,船上的士卒在检查自己的兵甲,石宝伸手将铁盔扣在脑袋上,让后面的亲兵过来给自己披甲,看一眼陈箍桶:“一会儿可要跟好了,战场上老子可分不出心来关注你。”

“放心好了,我也是上过战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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