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2/2)
“原来是这样……”曲扬此刻心里却有了另一番心思。他的脑海中浮起了前几日在曲府发生的一幕。
“呯!”一声剧响,房里的侍从和婢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垂下头不敢正视曲驰俊。
“岂有此理,居然这么逼我,好歹我也是你爹张浩的小舅子,一点情面也不给?”曲驰俊重重地击拍着桌子,满脸怒气。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张浩之子张棋,面对曲驰俊的斥骂倒也不以为然,轻挑双眉,斜眼看着他,言语轻佻。
“这也不能怪我爹,三番二次被这些山贼侵扰,只好下这个死命令让地方官将这些山贼剿灭。”
“那可是虎狼寨啊,要剿灭谈何容易?”曲驰俊微微蹙眉,原本就有些皱纹的脸显得更加线条分明。
张棋说:“这我可不管,你可是这里的地方官,这事儿真的还只有你能担待。”
“那要是我剿灭不了呢?”曲驰俊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年青人。
张棋双手环胸,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不悦:“那我爹就只能上报朝廷了,我想这对曲大人的仕途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曲扬上前一把抓住张棋的胳膊,微怒道:“别忘了,我爹是你的长辈,客气点。”
张棋偷偷睨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曲驰俊,又看到站在一边的斗笠客祈诚风,此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他不由心里一颤,顿时收起了先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张浩倒果真是铁面无私啊!”曲驰俊冷言道。
张棋在他的怒吼声中,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慌意,但是仍然故作镇定,说:“这山贼这些年来可造事不少,这次不旦抓人威胁,前些日子还跑到我家来大闹一场,孰不可忍,曲大人……”
张棋擡眸望了一眼曲驰俊,后者眼神中透出几丝冷厉之光,张棋不由缩了缩身子,改口又道:“呃,不是,舅舅,作为这里的知府,这些年您坐镇府衙,也该是时候肃清一下这里的治安了,也还乡里一个太平。”
“但是虎狼寨何其厉害,江湖上人人闻之避之。”曲扬面露难色,“如果能除掉他们,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你们这样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爹派我来说,就是看在我们是亲戚的份上。”张棋摇了摇头,道,“你们最好还是别让我爹难做为妙。
曲驰俊此时却冷哼了一声,说:“姐夫也没把我当亲戚,当时扬儿被抓,我去求你爹拿红玉交换,那可是一口拒绝了我。”
张棋此时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有些理亏,只能闭嘴不语。
“行了,你的话带到了,我知道怎么做。”曲驰俊强压下胸中怒火,不阴不阳地说道。
张棋淡淡一笑,向曲驰俊哈了哈腰,说:“那最好不过了,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哼,欺人太甚。“张棋刚离开,曲驰俊便怒吼不已。
“爹,这可怎么办?虎狼寨可不是轻易好对付的,更谈何剿灭啊。”曲扬不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情复杂。
曲驰俊此时的脸色亦不好看,紧闭双眼,很显然刚才张棋的一席话让他感到头痛,虽然嘴巴上骂不止息,但是心里也知道这事就算再难也得办,否则下场可真不怎么好看。
“如果她能争点气,你又怎么会是今天这步田地呢?”正当屋中之人焦头烂额之时,门口忽然走进了一人,沉稳的声音却令在场的人不禁擡头望去。
来人正是当时在张府打伤黑狼的灰衣老者。
“师父……”站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曲家护卫祈诚风恭敬的行礼。
曲驰俊立刻站起身,紧紧抓住灰衣老者,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赤红:“你能帮我吗?”
灰衣老者深深地看了他几眼,轻叹一口气,不悦道:“这么些年,我早就告诉过你该怎么做,你有把握过机会吗?”
曲驰俊面露尴尬之色,嚅嚅地说:“可是言芳她,你也知道,方离现在对他的大儿子言听计从,任凭言芳如何挑唆都没什么用啊。”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看结果。”灰衣老者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曲驰俊松开了灰衣老者,心下不禁有些黯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垂着头一脸沮丧。
“反正严大人说的很明确,得手后,你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张浩到时候还不倒过来巴结你?这事你可想明白了。”灰衣老者贴近曲驰俊,轻声说道。
这话一出,曲驰俊心中深藏了很久的欲望又一次被挑起,擡起的眸子中呈现出一丝炯然之光。
“我给你指条路吧,与其等着方离扶那个不成气的方皓峰上台,还不如除掉方皓威这个碍眼的来的有用。”灰衣老者坐在了原先曲驰俊所坐的太师椅上,沉声说道。
“可是,五年前我们就用过这招,但……”曲扬插嘴表示抗议。
“失败一次就放弃了吗?”灰衣老者驳斥道。
曲驰俊看了看儿子,又转过身看了一眼站立在一边的祈诚风,面露忧色:“除掉方皓威当然是必须要做的事,但是眼下除去虎狼寨却是迫在眉捷的事啊,现在我不得不听命于张浩啊。”
“是啊,虎狼寨里有个黑狼,他可是江湖高手啊。这个黑狼,他……”曲扬正滔滔不绝地想要辩解些什么,突然脑海中一个激灵,顿时住了口,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
“怎么了,扬儿?”曲驰俊倒是被他的这个举止给吓了一跳。
曲扬呆了半晌后终于回过神,喃喃自语:“这个黑狼,倒是让我想起了方皓威,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倒是让我越发怀疑方家与山贼有勾结。”
虽然曲扬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几人都听的一清二楚,竟然异口同声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