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你毁容(1/2)
吴梅的父亲去世了,而她并没能见到她父亲最后一面。她的双脚上沾满了碎石子和玻璃片,此刻却全然顾不上那疼痛。她为父亲的骤然去世哭得撕心裂肺,然而这些痛苦却唤不起老天爷对她的同情。
我去接她的时候,她正与人吵架,手里提着摔碎的酒瓶,满目颓唐,邋遢不堪。跟她发生争执的是个男人,两个人争吵不休,我走过去问是什么情况,原来是吴梅拿着碎玻璃瓶在人家车上刮出了一道道刺眼的痕迹,车子上一圈圈的,伤痕累累,我想,此刻吴梅的心也肯定如这般满目疮痍吧。
车主简直怒不可遏,正欲分辩时,我拿出一小叠现金,他便不再多言了,淡淡地道了声谢谢,默默离开了。
风在身旁刮过,我转身看着吴梅,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女人,现在却像个神经病一样撒泼耍横,嘴巴里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词,想走向我,却东倒西歪的。脸上挂着笑意,似乎在向我打招呼,可当她靠近我时,我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
如此浊物,靠近我干什么。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便纷纷指责我一个男人怎么能打女人。我满脸不屑,抓起地上的吴梅,径直拖进车里面。
回到家里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大雪,洋洋洒洒。我听到了外面一片欢呼声,大家总是对没有亲历过的事物感到好奇和惊讶。我的人生已经够传奇了,因此这些丝毫引不起我的兴趣。唯一让我感动的是,这雪景让我想起了屈成。
前两日,我让助理帮我给屈成送一些礼物过去,可是已经查无此人了。两周过去了,依然是如此的结局。不知道屈成去了哪里,是开始了新的生活,还是命运要让他躲开我?做朋友又有何不可呢。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说说话的对象只有屈成了。
想起来只觉得好悲哀,走到这一步,已然成了孤家寡人。有好多眼泪要流,却找不到肩膀可以依靠,于是只能生生地将眼泪逼回去。有好多委屈的话想说,只可惜话一出口,除了风声勉强算是回应,别无他人了,只徒增凄凉罢了,因此那些话烂在肚子里最好。如果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不确定是否我还会选择做人,人世间永无圆满,所以我可能都不会选择重生。
短信的声音响了,是助理发来的,他已经找到了我和孩子的尸骨,现在已经找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安葬。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我只奢求不至抛尸荒野,而风景秀美与否,我都不太在意了。
不过,我突然想到,风景如果要秀美的话,那么何不再锦上添花一些呢,于是我给助理回了信息,让他确保墓xue是在朝南的位置,因为那里对准着阆中的方向,我喜欢那个小城市,也许今生不会再去了,可那是我最迷茫时,一个美丽的梦。
吴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双手相互交错,牢牢扣在我的脖子上,紧得我有些窒息。
“酒醒了吗?”我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才得以把这句话说得关切而体贴。
吴梅回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她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的嘴里夹杂着酒气,让我觉得更不舒服,脑子闪过一句话,“朱门酒肉臭。”
可我还是反手去用我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臂上,轻轻地转过身,关切地问道:“我再去给你熬一点鸡汤,好吗?暖暖身子也好。”
我压根不想给她熬鸡汤,我只想逃离这里。此刻我的心情异常复杂,我并不想跟吴梅有过多的交集,不想和她聊天。
“亲爱的,不要走,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每当我发现对她有所同情的时候,我都会反复在心里重复这句话。
“好的,我就在这里陪你。我知道你很难过。”我没有心情去揭她的伤疤,因为此刻,我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我失去了太多,而吴梅不过才开始经历而已,伤心人都是如此。
我们俩没多言语,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大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想必现在的路面上,已经积累许多了。到了明天早上,兴许可以打雪仗了。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定会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三人一起堆雪人,无论二十岁还是二十五岁,我都最喜欢做这样的事。可是…只不过往日暗沉不可追罢了。
每每想起这些画面,便红了眼圈。
“亲爱的,你冷吗?为什么你的肩膀一直在颤抖……”吴梅关心道,她的语调很低,本来她也还在难过,这个时候却反过来安慰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表示没有关系,不过是看到这雪景有些激动。
“我现在只有你了。”吴梅轻声道,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等眼泪触及我的手臂时,已是十分冰凉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别人的眼泪留在我身上很不吉利。
“你放心,等这段时间过去了,我们就结婚。”
吴梅狠狠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没有停止给她制造一个梦,我等的就是有天只手把这个梦撕开,那个时候,才算是把所有的仇恨加倍奉还。
伤害一个人,容易也困难,困难的是要接近她,征服她的心,触及她的灵魂,控制她的思想。容易的是,一旦她爱上你,所有的事情都变得简单了。
有句话说,爱和癌一样,都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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