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毗芦护道！魔念焚身（一）（2/2）

“哈哈哈！悲乎？痛乎？恨乎？这就是与老祖我作对的下场！看着同门在眼前凋零，滋味如何？自相残杀吧！让老祖我好好看看，你们截教所谓的同门之情、护道之义，在这绝望面前，究竟能坚持多久！”

他更加卖力地催动血海本源魔力，那磅礴的污秽能量混合着波旬精准投放的魔念，如同汹涌的毒潮，一波强过一波，持续不断地冲击着毗芦仙那已然如同蛛网般布满裂痕、摇摇欲坠的心神防线，要将其彻底摧垮，将这截教上仙化为只知听命于他的杀戮傀儡。

就在这千钧一发、毗芦仙眼中最后一丝属于“自我”的清明即将被无边魔焰彻底吞没、瞳孔中疯狂血色即将占据全部的刹那——

他猛地抬起了头！

目光先是无比痛苦地看向金光仙那正无力坠落、金色圣血如同瀑布般洒落、将下方血海都染上一片凄艳的金色的残破真身，眼中闪过无尽悲痛与刻骨的自责。

旋即，那目光艰难转动，看向正在魔潮中死战、浑身浴血、一次次试图向他靠拢却被更多魔物如同浪涛般逼退的乌云仙和虬首仙，看到了他们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焦急、绝望与不惜一切的决绝！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耗尽了最后的气力，穿越了混乱不堪、能量肆虐的战场，越过无数狰狞的魔影，落在了远处高空那道青袍染血、气息虽不稳却依旧如同标枪般挺立、正欲凝聚残存法力持枪杀向冥河本尊的教主赵公平身上。

就在这目光于虚空短暂交汇的刹那——

毗芦仙眼中那丝挣扎求存、如同星火的清明，骤然爆发出最后、也是最极致、最璀璨、仿佛要燃烧一切的光辉！

那不再是对生命的眷恋，不是对大道前程的渴望，而是一种彻悟，一种超越了个人生死、超越了恩怨情仇、甚至超越了单纯道魔之别的决绝！

一种源自万仙阵时代起便深植于每一位截教门人骨血灵魂深处的、为护道统传承、为护同门周全不惜一切的——大牺牲！

“魔念……蚀我心智，乱我道途……”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碎的平静。

“金光兄……因我救援不及……而遭此重创，濒临死境！我毗芦……岂能再因自身入魔……累及教主分心，累及乌云、虬首诸位师兄，累及我截教复兴大业……”

“劫数？呵呵……劫数啊！哈哈哈！”

他忽然发出一阵似哭似笑、充满了无尽苍凉与悲怆，却又带着一种无比解脱、无比畅快的长啸！

啸声穿透魔物的嘶嚎，回荡在血海上空，那嘲弄之意，不知是嘲弄这该死的命运弄人，还是嘲弄那试图操控他、却终究无法理解这种牺牲的魔头。

下一刻，他做出了一个让战场上所有目睹者，无论是仙是魔，都震惊骇然、难以置信的决定！

他非但没有继续苦苦压制那侵入体内的魔念与冥河污血，反而主动地、决绝地放开了最后的心神防御壁垒！

甚至以一种近乎自毁道基、焚尽未来的方式，疯狂地、贪婪地吸纳着周围无尽的血海魔气与早已侵入四肢百骸的冥河本源污血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