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2/2）

皇上看了一眼郭太后，将锦盒送到她面前“希望它来得不迟。”

郭太后深深抽了一口气，将满腹情愫压下，接过皇上手中的锦盒“你放心，秦国只要有哀家在一天，就绝不会为难云天你！连洛和丽嫔的事，哀家自有说法。只是……三年之约又到，你……”

皇上的脸在听到‘三年之约’时忽地一变，目光骤然变得森冷阴戾，他猛得拂袖转身，背对着郭太后，语气如万年寒冰一样凛冽寒冷而生硬“太后是代他来提醒朕的吗？当年的羞辱，太后一定要朕一遍又遍的温习吗？还是说，太后根本是在玩弄权术，欺骗朕！”

“云天……”郭太后弱弱地叫了一声，“哀家只是担心你，哀家怎么会骗你呢？哀家千里迢迢赶到吴国，你以为哀家真是来看连洛和丽嫔的吗？哀家……”郭太后情急之下，慌忙解释，甚至激动地拉住皇上的衣袖，美目满是心痛和怜惜。

她当然明白当年那事对他的打击和羞辱，可有些事……她也无法阻止。

小林子等人立刻垂目，恍若聋哑，空气状。

“当年……哀家知道你很委屈，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你心中的伤痛，哀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查找幕后主谋，该杀的都杀了，只是当年之事牵扯的人很多，虽然表面上年秦国是最后的受益者，可仔细想来，却也不全然，云天，你可还记得那阴阳壶？”见皇上的脸上渐渐缓和下来，郭太后又为他细细分析起来。

“哀家查过了，那阴阳壶出自西罗国的辽西县，”

“辽西县？”皇上眼底精光一闪，那可是吴国太后的娘亲封地！

“是啊，哀家还查到当年诱你去甘泉宫的江良是辽国人，”郭太后又道。

江良，那个总是围着他身边，哥哥长，哥哥短，长着一双如明亮如神灯，温柔如麋鹿般清彻大眼睛的半大孩子竟是辽国的细作？皇上突然想笑，却笑不出来，哽在喉中，如一根尖硬的针刺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云天……”郭太后轻轻握住皇上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眼里是掩不住的心痛“相信哀家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公道？

皇上苦涩又轻嘲地笑了笑，这世上真得有公道吗？

垂了垂如扇的眼睫毛，动容的看着近在眼前的郭太后，低沉地声音放得很慢，透着说不出的魅惑和性感“朕……从来都没怀疑过太后，太后对朕的恩情，朕，这一辈子也是还不清的！朕知道，这世上只有栗姬对云天是真心的，朕……一直都记得……”

“云天……”郭太后浑身一颤，整个人因激动而微微发抖。她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她的闺名！她记得在他面前她只是提过一次出阁前的闺名，想不到就是那样一次无意的提及他竟记在了心头！

“虽是初夏，早晚还是清凉，栗姬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皇上反手握了握郭太后娇嫩细腻的双手，柔声细语的说，

望着皇上绝世的俊脸，迷人凤目隐隐染上的那抹真切关怀，郭太后竟激动得无法自拔，早知他性子淡漠疏离，即使当年那样拼着命保住他，也不曾见他如此，现在才知，原来他不是不懂，而是不善于表达，其实什么都放在心上的人！如此看来，这趟吴国一行没有来错！

半个月后，冰柔盼到了皇上的召见。

只是这次召见很奇怪，不是在大殿，也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离京城八十里的南效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