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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如练[V]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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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愁眉苦脸的众位长辈立时从椅子里弹起,就脸太夫人这会儿也坐不住了,拄着拐杖随大家一同起身,眼巴巴的望着门外,等孙女过来。

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人来。

“这四姑娘,回府怎的不赶紧先来老夫人这儿禀明情况?不知阖家都在这儿等着她的信儿?”先前就急如热锅蚂蚁的柳小娘说道。

的确,此刻在这间偏堂内,虽满满坐着各房的人,可要说到最关心侯爷安危的,除了太夫人便是柳小娘了。虽只是房妾室,可对于一个没有当家主母的侯府而言,她这偏房当的与正房也没多大不同。

太夫人属实也沉不住气儿,便遣先前来报信儿的下人再去院子里看看。

不一时,那下人便回来禀报,只是这回比头次禀报四姑娘回来时显得还要急:“太夫人,四姑娘她好像又犯了敏疾!下车时戴着帷帽,椒红搀着她径直回汀兰苑去了。”

“什么?”太夫人身子微微晃了晃,好在今日手里拄了拐,很快又立定,口中怨怨的喃着:“这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会这么会儿功夫又碰了忌讳……”一行说着,一行往汀兰苑去。

太夫人打了头看去四姑娘,其它各房连带着柳小娘,也不得不碍于情面跟着过去看看。

很快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便来到了汀兰苑,一入院子便见几个丫鬟忙前忙后进进出出。太夫人和夫人们直接入了温梓童的闺房,两位老爷则去了隔壁的屋子等待消息。

太夫人转过屏风,见孙女儿已躺在了床上,露在外面可见的皮肤上皆布着红红的疹子,又抓又挠的躁动难安。素容和椒红则在一旁不时拦着她的双手。

椒红回头见是老夫人和几位夫人来了,自觉照顾小姐失职,干脆一转身跪到了地上,诚心请罪。

“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小姐,还请老堆人责罚!”

太夫人摆了摆手,眼下哪有功夫惩治下人,只深锁着眉间的“川”字,厉声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椒红便边哭着,边将今日出府之后的事娓娓道来:“奴婢随小姐出府之后,便去了宫城外等机会往里递消息求见四皇子殿下。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总算碰上个出宫办事回来的小黄门,小姐便请他代为递话,之后四皇子身边的何开公公就出来见我们了。”

“何公公怎么说?”来不及等椒红一点点说下去,柳小娘急着插言问道。

太夫人觑她一眼,又看向椒红,也催促道:“你快点说下去。”

“是,老夫人。”椒红便略过那些有的没的,只挑着重点说道:“何公公说昨日侯爷入宫后,圣上大怒,仔细盘问时侯爷却吱吱唔唔,说不清事发的原委,既未揽罪,也未为自己喊冤。皇上指派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伍经义大人为钦差,前往宿州查办此案。又将侯爷暂时幽闭于惎悔斋,直至案子查清楚再行定夺。”

“惎悔斋?”太夫人面色稍霁。昨夜侯爷不归府,她自然知道侯爷已被收押,只是万万没想到只是惎悔斋。这样一来便表明圣上虽然龙颜大怒,却还是顾了温家几分脸面。

况且这位伍经义大人,她也略有耳闻,听说是位公正不阿的大人,如此她便可稍放些心。

太夫人点点头,对于侯爷这边她可以暂时安心,转而又关切起孙女来,问起:“那童儿又是怎么一回事?”

椒红一脸悒悒的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温梓童,小声道:“奴婢也不知,明明小姐这回什么也没碰,可回到车里就说身上有些痒,奴婢一看那时胳膊上已一片红疹了!想是小姐之前就发作了,只是碍着与何公公说话,没好意思提,这才一直忍回车上。”

太夫人也上前掀开薄被拿出孙女儿的手,轻轻撸起袖子,露出一小截胳膊。见这回孙女的疹子起的比以往还要多一些,不禁又皱起眉头:“按着上回的方子煎药了吗?”

“煎了,老夫人放心,奴婢一回府就煎上了,这会儿让人盯着呢,很快就能送来。”椒红忙道。

太夫人瞥她一眼,“你起来吧。”

椒红却不肯受,低了低头:“都是奴婢失职才让小姐凭白受苦,老夫人就让奴婢跪着给小姐擦药吧。”

见她如此坚持,太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之前对这丫鬟的不满倒是消散了,若不然她定会将这冒失丫头调离开汀兰苑,找两个机敏些的过来伺候。

太夫人定要等孙女儿擦了药才肯走,其它几位夫人也只好陪着在此等待。没多会儿丫鬟便端着两碗药汁过来,一碗是内服的,素容一勺一勺的小心喂温梓童饮下。另一碗则是要拿来擦身的。

太夫人和几位夫人退至外屋坐着等,椒红和素容在里屋伺候温梓童擦身。

若依之前成例,按说这药内服外敷后,半个时辰就能显出成效,可这回过去大半个时辰了,还是不见两个丫鬟出来报平安。

太夫人等不下去了,起身又回了里屋。

到了里屋,见两个丫鬟依旧在床前手忙脚乱,太夫人奇道:“怎么了,童儿身上的疹子还没见好?”

素容转头回话时脸上皆是惊恐:“回太夫人,不知怎的,药服也服了擦也擦了,小姐身上的疹子却是不见少,反倒像是更多了!”

闻言,太夫人忙拄拐上前,来到床前抽出孙女儿的腕子一看,大惊!遂又不甘心的再撩开她的衣襟,看了看肩颈的情况,这才彻底愣住。

果然如那丫鬟所说,温梓童身上的疹子比先前还要多了。

“不该啊,之前童儿不就是抹了这种药汁很快见好的?”

“是啊老夫人,这方子也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断不会错的,可这回……”素容说着说着便哭了,这还是她伺候温梓童以来,头次见病况这么不可控。

“快,快去王府里请马太医来瞧瞧!”太夫人当即决断道。

太夫人所说的王府,正是端王府。端王府的府医,乃是有着三十余年宫中问诊经验的老太医,到了年纪从太医院致仕后却闲不下来,于是便被端王爷请去了王府做府医。

因着侯爷与端王爷交情尚可,所以以往太夫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端王爷便会派马太医过府来瞧瞧。经年累月成了习惯,适才太夫人便脱口而出。可话才出口,很快又想起如今与端王府已不比从前,立马又摆摆手,“罢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揭过马太医的事,太夫人又道:“先随便去外面请个大夫回来看看吧。”

身边嫲嫲应是,转头就要出去吩咐。这时椒红突然提起:“对了太夫人,蓥华街上就有一个医馆,是个姓魏的大夫开的,据说上回刘大人家夫人难产,他竟保得母子平安,想来医术十分高超。”

太夫人想了想,虽一时没想起椒红口中这位夫人难产的刘大人是哪个,但还是有些高兴的点头允道:“那就请这个魏大夫来吧。”

不多时,先前出去吩咐请人的嫲嫲,便引着一位大夫回来。因着大夫为外男,素容便提前将床上的纱帐放下,待魏大夫来后,只让温梓童伸条胳膊出来,把脉连同瞧皮肤上的症状。

这位魏大夫极其谨慎,看了数遍,脉也二诊之后才给太夫人回话。只是回话时脸色有些难看,还请着太夫人往外屋去说。

“太夫人,小姐这犯的并不似敏疾!”一到外屋他便说道。

太夫人闻言后一怔,“那她患的是何病?”

魏大夫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不禁引得在外屋等候的其它几房夫人好奇,几位夫人忙凑近过来,都有些好奇温梓童这回是患了什么要紧的病,让大夫这样难启口。

魏大夫扫一圈众人,这才叹口气道:“近来宿州洪涝,死伤无数,不少灾民涌入京城乞讨。从几日前,便时不时有染了时疫的病人被送到医馆来,而那些人与贵府千金的症状……极为肖似。”

这话不禁令周边所有人都惊恐的瞪大了眼!

不过大家也就错愕怔愣了那一瞬,紧接下来便各自开始了各自的表演。汀兰苑,她们可是一刻也不想再呆。

二房夫人扶额,在身子将倾倒之时被身后妈子扶住,老妈子极懂看眼色行事,忙帮着代自家夫人解释:“昨夜侯爷未归,二老爷和二夫人整夜都未阖眼,想是这会儿要撑不住了,老奴先扶二夫人回去歇歇,待缓过神儿来了再来看四姑娘。”

说罢,妈子迅速搀扶着夫人出了屋,去隔壁唤上二老爷,一并走了。

三房夫人见二夫人如此,也立马借坡下驴找了个说辞:“哎呀,我才想起我房里还有一棵百年的参来,就是忘记具体放在哪儿了……我这就回去仔细找找,待找到了给童儿补补体力!听说这时疫能否抗过去,赌得便是体力!”

说罢,也疾步离开了汀兰苑。

如今屋内除了太夫人,便只剩下个柳小娘。柳小娘好歹是长房的妾,对自家侯爷的嫡女怎可如此冷漠?她自然不能像二房三房的两位夫人那样,找个蹩脚的借口转头就走人,何况是当着太夫人的面。

于是柳小娘擡手招唤了下独自在院中玩耍的温丹,道:“丹儿快别玩了,你嫡姐得了重病,你父亲又不在府里。旁人都可躲得远远的,咱们娘俩得代你父亲照顾好你姐姐……”

温丹一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听了娘亲的话擡脚要回屋来,却忽地被祖母横过一根拐挡在门前,阻他进屋!

太夫人急得红了面,转头冲着柳小娘吼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丹儿可是咱们温氏的独苗!是万万不可出事的!还不快带着他回芳华轩呆着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带着丹儿入汀兰苑来!”

太夫人此举正中柳小娘的心,然她表面还是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风度,道:“那让他们先带丹儿回去,我留下来照顾童儿。”

“那也不成!”太夫人语气无比决绝,“虽说童儿得的也未必就是时疫,但若真是时疫便会传染,你染上了迟早也会过给丹儿!你娘俩都给我回芳华轩去,不许再来汀兰苑!”

“是。”柳小娘终于一脸不情愿的,带着儿子回了芳华轩。

事实上,甫一出汀兰苑的门,她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狂喜,低低的笑了起来。

多年前,温梓童的生母姚婉娘离开了平阳侯府,她便成了侯爷唯一的妻妾。这回要是温梓童这个嫡女也走了,那么侯府当真就成了她们娘俩的天下。没了侯夫人,也没了嫡千金,那么再过阵子她便可以想让丹儿袭爵为引,向侯爷提出晋妾为妻,让她正式成为侯夫人!

这回侯府出事,是危也是机,她定要好好把握……

此刻的汀兰苑,除了原本就属于这院子里的人,就只剩下太夫人与魏大夫了。

目睹了这高门深院薄情的一幕,魏大夫不免摇摇头。太夫人见状面色略窘,苦着一张脸道:“让大夫见笑了。”

堂堂平阳侯府,本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奈何大夫一句话出,便呈鸟兽散,委实是有失颜面。

魏大夫看出老夫人的落寞,便道:“太夫人也夫需多想,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罢了。”

太夫人揭过这话题,问起:“刚刚大夫说老身的孙女儿这回发病,与染时疫的那些人极为肖似,那要如何才能确诊所患的到底是不是时疫?”

“太夫人,此次时疫之症,初时仅是身上起疹,看起来与敏疾相差无几,只是来势更加凶猛,且药石皆不能退其症状。但是五日之后,症状必会恶化,届时米粒大小的红疹会迅速扩散为豆大,之后便会溃烂。”

……

听着魏大夫冗长且详尽的描述,纵是见惯世面的太夫人身子也有些微晃。最后她打断魏大夫的话,直截了当的问他:“是否只要观察过五日,便可最终确诊?”

魏大夫答是,并且说了这些日子内要绝对的静养,旁人不可打扰她,也不可接近她,以免真是时疫从而染疾上身。因此所有汀兰苑的下人都应即刻清出,除了大夫外,仅留下两个忠仆倒替着伺候小姐的饮食与服药。

而每日的饮食,就由院门上的小窗递入,连他和那两个留下来的忠仆也不可与外面的人接触。若要向外传达病情,他会写到纸上由小窗投出,而看到的人阅后即焚。

如此谨慎,方可保阖府平安。

太夫人听了也没旁的话,只以重金酬谢了魏大夫,之后便将他所嘱咐的事吩咐下去,要大家照做。

很快汀兰苑的下人被移去别的院子里,只留下了素容和椒红两个丫鬟。随着院门重重的关阖声,接下来的五日,他们便要暂时的与世隔绝了。

素容正红肿着一双眼往屋里去,就见椒红一脸喜气的从里屋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银袋子往外来。她一时想不通椒红这前后明显的变化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才还哭得不成人样。便鬼使神差的又调头,跟着椒红往院子里去。之后亲眼见椒红将那袋银子交到魏大夫的手上,两人皆笑呵呵的。

“椒红?”素容惊诧不已,诊费方才太夫人已然给过了,且椒红拿的这些银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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