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 待到彼岸花开时(2/2)
楼蝶推下她待在湖边一动也不动,「我不相信,就算真的是,我也要他!」
楼蝶走了,千金裘以为自己会醒来,但面前的湖泊呈现时间的移动,好像过了几日又好像过了几个月,总之,她竟是见着那个一身黑袍的男人出现在湖边。
男人跪在湖边伸手朝湖水一点,千金裘睁着眼几乎不敢眨眼,那如死水不动的湖面竟渐渐往下退,直至那具早已被泡烂的尸体出现在男人怀裹时,她才大大的惊讶。
男人抱着尸体落下了泪,直至他仰头大哭时,千金裘的心却疼得让她皱眉,她不知道这男人对飞廉究竟是男女情爱还是父女亲情,可这一刻见到那男人痛心疾首的嘶吼却令她心生了怜惜。
似乎哭了许久,男人终于没再哭了,他从怀中掏出一粒圆珠放入尸首的口中,那一刻,千金裘看着那早已失去面容的尸体瞬间恢复了未死前的最后面貌,男人爱怜的低首亲吻她的额头低语:「我会找出害你的凶手,不管多久不管多远,我不准你一个人去投胎,你还要回来我的身边,我不准你先我一步辞世!」
男人的话听得千金裘毛骨悚然,男人突地伸指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将血水滴在飞廉的小腹上,骇人的是,血水似乎由肚脐渗了进去,看得千金裘禁不害怕后退。
「我用我的血封印你的身子,不管后面是谁附到你的身子都不能留下孩子,你只能生我的孩子,飞廉,爹爹会让人把你生下来的,爹爹会宠爱你一辈子,绝不再让任何人伤你。」
千金裘几乎是捂住嘴忍不住那不应该有的反应,明明只是灵魂而已为什么彷佛像真人?
仪式完成,男人将飞廉的尸体重新沉入湖内,「待到彼岸花开时,你将重新回到我身边,是吧,小裘儿。」男人的视线骤然对上千金裘的眼,那句话惊得她突地一咳──
「醒来了!醒来了!」是谁在大声叫着同样的话,千金裘没办法仔细去看,但喉咙裹一直冒出的东西不断地从她的嘴中咳出。
「裘儿?」冷然中带点心急,千金裘咳得几乎快把内脏都咳出来时才能睁开眼看人。
面前的是捉住她手的锺离,锺离身后是一脸凝重的公羊庆以及苦丧着脸的娇儿。
「怎么会吐那么多的黑血?」公羊庆着急追问,直至锺离将千金裘的手放入被中,不等锺离开口,千金裘先说──
「锺离在东国夜宴之后……对我……说过什么?」她一口气断断续续的问,眼中的执着看着面前的锺离。
「当时我对裘儿说,我们回家。」
听见这句话,千金裘才松下藏在枕边的手,公羊庆皱眉,「那个人把你装得一模一样,完全没人发觉与你有何不同?」
锺离拉起锦被替千金裘盖好,「要不是你放出消息裘儿一觉不醒,恐怕我也不晓得这世上居然有人可以模仿我到这种地步。裘儿状况下好,似乎有什么在吸食她的精力,放进的蛊都被消掉,身上又没有任何中毒的反应……」
「会不会是巫术?」娇儿在一旁突然问。
「就算是,又有谁要如此做?」锺离微凝眉细想。
「彼……彼岸……花……」千金裘忽然开口,众人都往她身上看,就见她唇边刚拭下的黑血又流了出来一点,看得锺离的脸色极不好看。
「彼岸花?你说要用彼岸花救你?」公羊庆从没听说这种东西,而锺离是在此时才出现的,所以先前和自己讨论曼珠纱华的人就是那个梦中下巫术的男人。「带我去找……彼岸花……」连说话都难受的紧,千金裘不懂那男人如果要她又为何让她渐渐凋零?
「彼岸花………是不是长在墓旁的那种花呀?」娇儿突地想了想问。
千金裘艰难的点头,娇儿又说:「那我在西国与南国的地方有见过,不过我不确定它还有没有,因为当年花开过隔年我又去时就没开了。」
「什么时候见到花开的?」锺离收到千金裘的视线追问。
「嗯……大约是北国传出有人会跳千手佛之舞的那一年。」
果然呀,彼岸花开时,就是她重回那男人身边时,但她不是飞廉……
「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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