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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休戚与共他的心思太古怪太深沉,她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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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大门外车声碌碌,骏马嘶鸣,六名武士趋步进来,拱手向怀真施礼。

其中一人看到谢珺时,神色微喜,“左都候大人竟也在此?”

怀真回身道:“嗯?你们……哦,说起来都是秦大人的部众,认识也不奇怪。”

她趁机抽身,拉着杨寄容道:“咱们去接阿荻吧,她看到人多,肯定不敢进来。”

而那名叫小六的侍卫则去找驿丞,准备为大家安排下榻之处。

谢珺余光望着怀真消失的背影,心中愈发懊悔。

不仅为了方才的拘谨,也为了上回独处时的木讷。

怀真再次进来时,就见院中数十名青袍软甲的羽林军分两列站着,齐齐向她行礼。

李荻自幼养在深闺的小郡主,乍一下看到这么多男子,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躲到了怀真和杨寄容身后。

怀真将马鞭插在腰带上,笑吟吟地问候他们,眼角余光搜索到谢珺单独站在一边,绷着脸,严肃的像是校场操练的士兵。她故意望过去,冲他眨了眨眼,他这才神色稍霁。

杨寄容和仆婢们将李荻送了进去,怀真则留下和众人叙话,问他们此番路上见闻,得知黄炎病逝于异乡,他们此番取道平阴,便是为了护送灵柩,这才想起方才谢珺也说过,她只激动于和他的重逢,竟忽略了这件事。

“黄公高义,功在社稷,朝廷本该好好嘉奖,让亡灵荣归故里。奈何……我父皇突患重病,不能理政,如今朝局不稳,台省相公们想必也都忙得焦头烂额,才将此事疏忽了。无论将来局势如何,待我回宫,定会想办法替你们请功。”怀真恳切道。

“殿下女中豪杰,早就声震宇内,有您这句话,黄公在九泉之下定会欣慰。”离他最近的羽林郎高声赞道。

其他人也齐齐附和,就连谢珺身后的宋友安也探出头,面露惊喜和赞许。

怀真扶额,无奈道:“你们可别听信谣言,那都是外间乱传的,”她望向另一边的六名武士道:“内情如何,问他们就知道,我们是一道出京的。”

“殿下,您别谦虚了,臣等觉得也不算谣言,就是稍微有点夸张而已,是吧,兄弟们?”为首的昂藏汉子回头道。

其他五人纷纷笑着称是。

怀真摊手道:“你们可都是国之栋梁,将来的朝廷精英,怎么能……”

她想说的是怎么能拍马屁呢,又觉得不妥,就没有说下去。

众人却被她前面的‘国之栋梁朝廷精英’激的热血沸腾,又来了一轮更猛烈的吹捧。

如果前世的谢珺站在这里,估计会笑死。

可惜如今他还小,而且关系也没亲密到互相开玩笑的地步。

怀真转头望去,见谢珺依旧站在原地,似有些好奇地看着众人说笑。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奇异的特质,似乎能随意选择将何时自己隐藏,何时让人注意到自己。

他身边有个四旬上下的粗豪男子,看脸容模样,好像是……宋友安?

那个曾在崔园为她守灵多年,后来又在谢家事败后,偷偷于荒野中祭拜她的谢家老仆?

怀真惊喜交加,冲过去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兴奋道:“原来你也是军人?”

宋友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冷不丁看到被众人围着的公主跑到了自己面前,还有点不敢相信,结结巴巴道:“殿下……殿下在问末将吗?”

谢珺也满脸惊愕,他十四岁从军时,父亲将家将宋友安派去随侍,此后便一直跟着他。怀真怎么可能见过?

怀真被他狐疑的目光点醒了,只得将错就错,问道:“你不是尚书仆射的随从吗,何时出京的?”

宋友安忙摆手道:“殿下认错人了,末将是护国公府家将,从来不认识尚书仆射大人。”

远处传来哀乐声,谢珺道:“可能是黄公家人来接灵了,殿下千金之体,还请暂时回避。”

怀真反问道:“为何要回避?”

“臣怕您受邪祟冲撞……”谢珺小声道。

“你信鬼神之说?”怀真瞪大了眼睛,好奇道。

据她所知,他从来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还常斥责百姓愚昧无知,才会被神棍所骗。

谢珺自然不信,被她这一呛,立刻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怀真此次回京,德王府赠了不少珍奇古玩金银细软等,似有重修兄妹之情的意思,怀真却之不恭,就全都带着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她忙吩咐人去准备些财帛,代朝廷抚恤。

**

入夜后,怀真辗转不能眠,便披衣而起,走了出去。

李杨二女在外间,早已熟睡,怀真悄无声息地推门出去,冷不丁看到檐下站着俩值夜的侍卫,只得又掩上门走了回去。

日间看到宋友安后,她便心神不宁。

闭上眼睛,耳畔就会响起那个苍老却悲愤的声音,‘三郎父子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最后却身首异处曝尸荒野,忠魂无处可栖。将军府被抄,家丁仆役俱被充军,就连、就连少夫人和孩子们都被鸩杀,实在是惨绝人寰。小县主几年前便已病逝,说起来也算逃过一劫。’

那些话,如钝刀割肉,她从来不敢回想,夜不忍回想。

可今日看到了宋友安,似乎冥冥中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一着不慎,便会重蹈前世覆辙。

她当孤魂野鬼的那些年,是不知道时间流逝的。

只记得墓室顶上有一盏长明灯经久不灭,周围按照星辰之图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所以其间笼着幽蓝光晕,如梦似幻。

她偶尔会从棺中出来,像将军阅兵般一一检视自己的陪葬品。

生前喜爱的画卷书籍雕弓箭筒都在,还有喜欢的坐骑和亲近的侍从皆做成陶俑立于甬道两侧的龛室中。讽刺的是,陶俑中竟还有萧漪澜。

后室放置棺椁,前室则是陪葬品,还设有卧榻书案和箱笼,以及玉雕的菜肴蔬果及酒壶茶具等。

她平素有精神时就翻书赏画,或用意念独自下棋,累了便躺回棺中休憩。

但她无法离开墓室,也对人世没有太强烈的眷顾,许是死前太过虚弱,以至于连魂魄都常感疲惫衰弱。

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日外间举行了一场法会,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却在法师们的念诵声中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竟然换了个地方。

新宅远比旧居豪阔,竟有三道拱券石门,应该是公主的最高规格了。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何功绩,竟然配得上这样的礼葬?当时第一反应是莫非谢珺飞黄腾达了?抑或是儿孙出息了?总不会是崔晏那个死鬼篡位成功了吧?

然而才想到崔晏那个名字,她就在新的陪葬品中发现了一颗人头。

盛放在精美的镂空金盒中,不知用什么法子保存着,竟不见腐烂,盖子是用透亮的水晶所制,上面还贴着谢珺的亲笔留书。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又经历了一次迁葬。

两次迁葬,一次昭示着谢珺掌权,一次昭示着落败。

他掌权时,她就算死了也跟着沾光。

他落败后,她就算死了也被挖出来。

究竟是政斗失败还是遭人陷害,怀真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的子孙后代无一幸免。

算起来,两个孩子都是他抚养大的,可是女儿却比他走得早,他看着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的儿子,也和他一起做了刀下鬼。

也难怪,广莫门上高悬的那颗头颅,眼神会那样的悲愤痛苦。

怀真感到脸颊微凉,擡手一触,竟摸到了满把泪。

当年应该对他好点的,可是她也知道,她的热情只会吓到他。

他的心思太古怪太深沉,她永远猜不透。

而现在这个少年时的谢珺,身上慢慢也有了那个熟悉的影子,他最终也会变成她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

次日早上,侍女过来侍候怀真洗漱更衣,看到她眼睛红彤彤的,关切道:“殿下是不是伤口痛,所以晚上没睡好?”

怀真舒臂展腰,又恢复了一贯的明朗活泼,悄悄按了按泛疼的伤处,嘴上却说:“早就不疼了,是我择床睡不着,这才精神不佳。”

早饭的时候,婢女从外面进来,禀报道:“黄家来人,说想为殿下送行。”

怀真摆手道:“婉拒吧,他们家正办丧事,何必分心多此一举?咱们是直接回洛阳,又不进城。”

婢女又道:“左都候也派人送信,询问殿下何时启程,说愿护送您一起回京。”

怀真心下一喜,道:“告诉他,半个时辰后。”

“小姑姑,”李荻眨巴着眼睛道:“我也想跟您一道进宫去玩。”

怀真道:“我只负责将你送到军中,交给你父王,除非他准许,否则我也做不了主。”

李荻垮下了脸,低头闷声啃着糕饼。

杨寄容道:“公主,我有一事不明。”

怀真饮着杯中蜂蜜水,示意她讲。

“我猜阿荻不能进宫,是怕被伯伯的政敌挟持,可是既如此,她呆在家中不是更安全吗?”

怀真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隐约明白了,想必是政治联姻吧,却又不便点破,强笑道:“应该是皇兄思女心切,正好我也要回京,便让我顺便带阿荻出来。”

“才不会呢,”李荻长睫微垂,糯糯道:“我父王心中只有千秋基业,并没有儿女情长。”

“瞎说,男人们都口是心非,喜欢把真实想法隐藏起来,就像我耶耶整天喊着建功立业,可我却知道他心里我最重要。”杨寄容揉了揉表妹的脑袋道。

怀真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对小阿荻的命运充满了担忧和怜悯。

**

启程后,因李荻情绪低落,杨寄容便弃马坐车,去陪伴安慰了。

怀真和谢珺并辔而行,不远不近的跟在车后。

随行众武士则分为两拨,一拨在车前,一拨在后面远远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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