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1章 灵猫护主(1/2)
长安城里,有个叫陈文举的穷书生,住在城西一处破屋子里。这屋子年久失修,门窗漏风,屋顶漏雨,墙皮都掉了大半。要说陈文举这人,相貌清秀,才学也是有的,就是时运不济,考了三回乡试,次次名落孙山。
陈文举一个人住,也不请人帮忙,屋里除了书就是书,连张像样的桌椅都没有。倒是墙角放着个旧木箱,上头摆着个破碗,碗里每日都放些剩饭剩菜。这是给谁吃的?给他养的那只黑猫。
说起这只黑猫,可是有些来历。三年前一个冬夜,陈文举从城外回来,路上见一只小猫冻得瑟瑟发抖,蜷在雪地里叫唤。他心一软,就把小猫揣进怀里带回家了。这猫通体乌黑,唯独四只爪子雪白,像穿了四只白袜子。陈文举给它取名“墨白”。
墨白跟了陈文举三年,平日里安安静静,不吵不闹。陈文举读书时,它就蜷在书桌一角睡觉;陈文举吃饭,它就蹲在旁边等着喂几口。要说特别之处,就是这猫的眼睛格外亮,夜里看像两颗绿莹莹的宝石。
住在破屋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这地方不太平。为啥?早年间这屋子死过人,死得还不明不白。自那以后,夜里常有怪事发生——没人的屋里会传出脚步声,东西自己会移动位置,偶尔还能看见白影飘飘悠悠。前几个租客没住上一个月,就都搬走了。
只有陈文举一住就是三年,不为别的,就是图租金便宜。可自打墨白来了之后,那些怪事竟渐渐少了。不过偶尔还是会有。
这年七月半,正是鬼门开的日子。夜里陈文举正点灯苦读,准备来年春天的会试。忽然一阵阴风吹来,油灯忽明忽暗。陈文举抬起头,看见墙角慢慢浮现出一个白影,飘飘忽忽,越变越清晰,竟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模样,脸色惨白,眼窝深陷。
陈文举吓得手一抖,笔掉在了地上。这时,原本在桌上打盹的墨白突然站了起来,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尾巴粗得像根棍子。它盯着那白影,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不像猫叫,倒像是老虎发怒时的威吓。
那白影听见这声音,竟停住了,飘飘悠悠地在原地打转。墨白弓起背,一步步向前逼近,绿眼睛里闪着寒光。对峙了约莫半柱香工夫,那白影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了。
陈文举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抱起墨白,发现猫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但那双绿眼睛依然警惕地盯着墙角。从那天起,陈文举更加疼爱墨白,自己吃不饱也要给猫留口吃的。
转眼到了次年春天,会试的日子临近了。陈文举收拾行囊,准备赴京赶考。临行前夜,他抚着墨白的背说:“墨白啊墨白,这次我若考中,定给你买最好的鱼吃;若考不中……唉,只怕这破屋子也住不成了。”
墨白仰头看着他,轻轻“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文举就背着书箱上路了。他走的是官道,这条路从长安直通洛阳,再往东就到京城了。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亮,路上行人多了起来。陈文举正走着,忽然觉得脚边有什么东西跟着,低头一看,竟是墨白!
“你这小家伙,怎么跟来了?”陈文举又惊又喜,但随即皱起眉头,“我要去京城,路途遥远,你跟着可不成。快回家去!”
墨白却不管不顾,依然跟着他。陈文举几次想把它赶回去,可猫儿灵活,转眼又跟了上来。最后陈文举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是路上辛苦,可别怪我。”
一人一猫就这么上路了。白天赶路,夜里找客栈投宿。每到一个地方,墨白总能找到些野果、捉些老鼠,倒也不全依赖陈文举喂养。
走了七八天,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陈文举心里着急,加快了脚步,想在日落前找到住处。忽然,前面树林里传来女子的呼救声:“救命啊!救命!”
陈文举急忙跑过去,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跌坐在路边,脚踝肿得老高,旁边还散落着一个包袱。这女子生得眉清目秀,穿着虽然朴素,却掩不住一副好相貌。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陈文举上前问道。
女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说:“小女子要去前面镇上探亲,不想崴了脚,走不动了。这天快黑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又哭了起来。
陈文举是个老实人,见不得女子流泪,便说:“姑娘莫急,我扶你起来,看看能不能走。”
他刚要上前搀扶,脚边的墨白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猛地跳到他身前,背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冲着那女子龇牙咧嘴。
“墨白,不得无礼!”陈文举斥道。
可墨白不但不退,反而一步步向那女子逼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声音里满是警告。
女子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子,您的猫……好像不喜欢我。”
陈文举尴尬地说:“这猫平日里很温顺的,不知今日怎么了。姑娘别怕,它不伤人。”说着就要绕过墨白去扶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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