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4章 晚禾的命源(1/2)
第十四层在那一瞬间并不是“破碎”,而是被彻底抽空了意义,所有尚未完全溃散的裁断纹路、叙事残屑、逻辑光痕同时失重般下坠,又在坠落途中被无形之力抹平,仿佛一整层世界被从存在谱系中剪除,只留下一个不再属于“层级”的区域,那是一片没有上下、没有远近、没有时间推进方向的真空余域,黑暗并不纯粹,反而漂浮着无数极细的金色尘粒,它们缓慢旋转,像是世界在被重写前留下的最后呼吸。
秦宇与晚禾并肩立于其中,脚下没有实质的地面,却能感知到一种“被允许站立”的回应,这种回应不再来自裁断,也不来自任何既定规则,而是一种更深层的默许,仿佛这片余域本身正在审视他们是否具备继续前行的资格,远处的虚空中,一道原本应当通往第十五层的直线入口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枚缓慢旋转的金色构件残影,它不断拆解、重组,又在下一次重组中否定自身的形态。
晚禾的目光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她低声开口,说这里已经不再承认“层”的概念,第十四层崩塌之后,所有通行条件被重写,前方不再是被允许进入的空间,而是必须被“接纳”的领域,秦宇没有立刻回应,他闭上双眼,体内的虚衍之力并未外放,而是逆向收束,所有关于“我将进入下一层”的念头被他一一剥离,只留下一个最本源的判断——不是要前往终点,而是要确认,终点是否需要他存在。
就在这一刻,真空余域开始发生异变,金色尘粒的旋转方向同时改变,它们不再围绕中心,而是沿着某种古老的比例缓慢排列,像是一枚巨大而残缺的符印正在无声生成,秦宇察觉到,这并非开启通道的钥匙,而是一次反向筛选,只有放弃“抵达”的执念,才能被真正指向终点,他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并未引发任何能量波动,却让那枚符印产生了第一次稳定的脉动。
晚禾随之跟上,她没有释放任何神通,只是将自身的源级立场完全敞开,不加干预、不作修正,让自身成为一段不被裁断的存在记录,真空余域在这一刻仿佛确认了什么,所有金色尘粒骤然加速,化作一场无声的星砂风暴,风暴中央,一道并非“门”的裂隙缓缓显现,它没有边界,也没有明确形态,只是一种被允许跨越的状态。
他们没有穿过裂隙,而是在风暴最盛之时,被整个余域轻柔地“移出”。
下一瞬,世界彻底改变。
第十五层并非空间意义上的世界,而是一座悬浮于无尽虚无之中的金色构界体,层层叠叠的光沙如瀑布般自高处垂落,又在半空中凝固成古老的符文链条,那些符文并不发光,却在周围的黑暗中自然显现,像是世界尚未被书写前的草稿,巨大的金色符印立于中央,形态宛如一枚贯穿天地的古老十字环构,沙海在其周围缓慢旋转,每一次旋转,都带起成千上万道微型世界的倒影,在光沙中一闪即灭。
这里没有压迫,却让人本能地屏息。
这里没有威压,却让存在本身变得异常清晰。
秦宇清楚地意识到,他们已经站在不可再裁的领域之内,这里不再评判、不再筛选、不再修正,一切存在只在一个问题之下被注视——是否有资格被“保留”,晚禾静静站在他身侧,金色沙光在她身上流转,却无法附着,仿佛她本身就不属于任何可被定义的集合。
终点,没有宣告开始。但他们都明白,第十五层已经睁开了眼睛。
第十五层的光沙仍在缓慢坠落,却不再下落到任何“地面”,而是在虚空中层层凝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定格成永恒的剖面,秦宇与晚禾并肩而立,周围没有风,却有一种比风更深的流动感,像是存在本身正在被翻页,晚禾微微仰头,看着那枚贯穿上下的终源构界,声音在这片不可再裁的领域里显得格外清晰而真实,她轻声问道:“这是最终层了吗?”
秦宇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扫过那片由金色沙光、符印残影与无名虚空共同构成的世界,视线最终落回晚禾身上,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确认后的笃定,“我们现在,应该是站在最终层了。以前听宁清瑶说过,古逻辑修神之塔总共十五层,那么现在这里,我们所在位置就是第十五层。”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空间第一次做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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