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朕放你走（2）（1/2）

“这是朕的诚意，只要你把药拿来，在霍家定罪之后，朕可以允诺你，赐你远去南边出家常伴古佛，暗下，会让人悄悄将你带走。从此，你不再是霍家长女，用...你自己的身份，在这世间，无忧无虑的，过下去。”

顾瑾之捏着纸张的手，有些发紧，那块平整的白纸上，甚至被压出了一道印痕。

楚绮没有伸手去接，他也没有催促，二人僵持着，仿佛谁都在不舍。

“你要定霍家罪了？”突然，她哑声询问，双眸像是没有了焦距，定在了纸面上。

顾瑾之喉咙动了动，轻轻嗯了声，“霍家作恶多端，恶迹斑斑，只要仔细去寻，终究是有漏洞叫人可查，虽说朕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让霍家诛九族，但永久收押，错错有余。”

永久收押在监狱之中的人，是生是死，谁又在意？

换言之，顾瑾之可以先用这个罪名，扣下霍家，再在天牢里，动用死刑，他日，随便扯个名头告知天下人霍家人死去的消息即可。

但楚绮知道，这终究不是顾瑾之心中所想的。

这是，无奈之举。

他找到的罪名，不足以让天下人都认清霍家的为人，楚绮知道，自己手中的罪证，仍还有一定价值。

比起在监狱里不声不响的处决了，顾瑾之自然是希望，将霍家罪昭公天下。

楚绮张了张唇瓣，噢了一声。

那张协议，仍旧放在她的面前，好似她不接，他就永远不会在她面前放下，这条选择，仍是为她。

楚绮想笑，可面部的肌肉像是挂上了沉重的枷锁，怎么都牵不起来。

想想也是可笑，当初费尽心思要将她捆锁，如今却因为另一个人，要将她放走。

噢不，是西倾月讨厌她，所以，他让她走。

楚绮深呼吸，反复几次，才勉强住自己，没在他的面前落泪。

哪怕委屈，哪怕早已痛彻心扉。

“好，我接受你的协议。”良久，她擡手，捏住了纸张的另一端。那刹那间，时间仿若定格了般，这一张小小纸片的两端是他们。只要他们还握着，他们仍在彼此的生命之中，可只要哪一方先松了手，便代表，谁先放弃了彼此。

决定，退出对方的生命之中。

顾瑾之率先，松开了手。

轻轻薄纸，在空气落下一道柔软的弧度，可她却倏地觉得，这纸，重如千斤。

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意，再次泛酸。

顾瑾之像是急着要去见西倾月，转过了身，“嗯，一会你让人直接把药丸送过来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

楚绮怔怔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忍了许久的泪，终究是落下，一颗一颗，滴落在自己的脚边。

轻轻的垂泣声在屋内响起，让男人的脚步顿了下，背后的人在哭泣，身前的人一动不动。

气氛莫名染上了一抹凄楚，顾瑾之唇角抿了抿，没再犹豫，大步流星离去。

“陛下，现在要去哪儿？可是要先回宣室殿批阅奏折？”韩海见屋内出了人，连忙迎上。

顾瑾之想了会儿，说，“先去看看倾月的情况吧。”

他的声音并不重，但恰恰是屋内能听到的音量，楚绮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眶，眼泪瞬间就将手中的白纸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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