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时代下的缩影 11(2/2)
二十多天里,王杰与陈小醉的足迹遍布北平、天津及伪满洲国的多个城市。
每到一处,他们都以洋派装扮为掩护,精准锁定目标:特务机关、宪兵队、军营、伪政府办公大楼及高官住所的饮用水源、茶具等,均被悄无声息地布下剧毒;城区内的各类仓库,从粮食、药品、布匹到武器弹药、矿产资源,尽数收入空间;大小银行的金银珠宝、钱币及客户存储物品,也被席卷一空。
对于天津这类有港口码头的城市,沿岸货柜、仓库物资乃至停泊的舰艇,同样未被放过,全部纳入空间之中。二十天的行动,如同一道无形的暗流,在这些城市的日伪势力中悄然涌动,留下一片待爆发的空寂与混乱。
休整两日后,王杰取下金发假发与络腮胡,换回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飞行服,陈小醉也换上配套的轻便装具。从空间取出一架轰炸机,两人登上座舱,引擎轰鸣着刺破天际,径直往日本方向飞去。
接下来的七日,这架轰炸机如同来自云端的惊雷,持续盘旋在日本列岛上空:
东京湾的港口被投下密集炸弹,停泊的军舰、堆积的物资在火光中崩塌;
大阪的工业区浓烟滚滚,工厂厂房与仓库接连引爆,生产线陷入瘫痪;
横滨、神户等沿海城市的码头同样未能幸免,起重机与货柜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
内陆的军需仓库、兵工厂也成了重点目标,每一次俯冲投弹,都伴随着冲天火光与震耳欲聋的声响。
连续七日的轰炸毫无停歇,城市的防空警报声昼夜不息,地面的拦截火力始终未能锁定这架神出鬼没的轰炸机。王杰操控着战机灵活穿梭在硝烟中,陈小醉则精准配合着计算投弹角度与时机,两人默契十足,将积蓄的怒火化作一颗颗炸弹,倾泻在这片滋生罪恶的土地上。
直到第七日黄昏,轰炸机的弹药即将耗尽,王杰才驾驶着战机转向,朝着远离日本本土的方向飞去。身后,是被浓烟与火光笼罩的城市轮廓,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仿佛是这场持续七日的惩戒留下的最后印记。
10月中旬的风已经带了刺骨的凉意,通许县外的土路被晒得干硬,路边的野草枯黄得一碰就碎。王杰和陈小醉站在一道土坡上,望着远处扬起的尘土——那是郝玉兰的父母,正挑着担子,一前一后带着两个半大的男孩往东北方向走,脚步匆忙得像是在追赶什么,连头都没回一下。
“他们走了。”陈小醉低声说,目光落在坡下那座孤零零的土坯房上,烟囱里没冒一丝烟,看着就像被遗弃了。
王杰没说话,只是靠着一棵枯树站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他知道要等的人还没出来。
果然,没过多久,那土坯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撞开,一个瘦得像根柴火棍的姑娘冲了出来。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褂子,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手里攥着块看不出原色的馍馍,疯了似的朝着郝家人离开的方向追,嘴里喊着“爹!娘!等等我!”,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她跑得跌跌撞撞,布鞋的鞋底早就磨穿了,在地上拖出两道浅浅的印子。可远处的人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两个黑点,被尘土彻底吞没。
姑娘追出半里地,终于再也跑不动了。她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馍馍掉在泥里,她却像没看见似的,只是趴在地上哭,哭声不大,却像闷锤似的敲在空旷的野地里。
这时,王杰才拉了陈小醉一把,两人顺着土坡慢慢走下去。走到离姑娘几步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还在抽泣的背影——她就是郝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