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一摸方向盘嘴就痒痒的（6）（2/2）

*

悦来客栈里，王掌柜正拨着算盘算账，听见楼下吵吵嚷嚷，把账本合上，往楼下跑。

不远处，短衫上还沾着船板的潮气的货船押运李押把一批丝绸装上马车，见天幕亮了，也凑了过去。

“这开车的咋比我管客栈还没耐心？”

王掌柜不自觉拨弄手中的算盘珠子，

“我们这客栈，就算客人等房等得久，也得笑着说‘您再等等，马上就好’。这些人怎么堵了会儿就骂街？”

李押常年押运货物，走南闯北，看着天幕里有人急刹变道，他手里的押运单攥得皱巴巴的。

“这也太危险了！俺押运货物时，就算遇上大风，也得慢慢把船靠岸，这人说变道就变道？

万一撞着了，货物没了是小事，人命没了咋整？”

李押接过王掌柜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看天幕里副驾跟着骂的画面，不太理解。

“俺押运时，伙计都得帮着看路，要是伙计跟着起哄，俺早把他辞了。

这坐车的不帮着看路，还跟着骂，还影响开车的。”

客栈里的客人也都凑了出来。

一个穿长衫的书生说：“王掌柜，您看这开车的，倒像是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

王掌柜笑了：“我这客栈开了十年，啥客人没见过？这些开车的，倒比赶考的书生还急！”

*

扬州城外的镖局里，镖师李虎刚押完一趟镖回来，还没坐下喝口水，就听见镖局的伙计喊 “天幕亮了”。

他赶紧把腰间的刀往刀鞘里一插，大步流星往人群里走。

“这开车的看着比俺押镖遇到的劫匪还横！”

李虎刚看清天幕里有人变道不打灯还骂人，就忍不住骂了一句，拳头攥得咯咯响，

“俺押镖时，就算遇到劫匪，也得先喊一句‘此路是我开’，哪像这人似的，不打招呼就乱跑，还张口骂人！要是在道上，俺早拔刀了！”

旁边带入自己的镖师伙计也点头，怒了起来。

“虎哥说得对！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骂人的词儿俺没听过，咋就知道是骂人的？

跟俺们之间用家乡话骂人一样，一听就懂！”

李虎嘶了一声，挠了挠头：“俺也不知道！可能就他那眼神、那语气，跟劫匪骂俺们似的，不用懂词儿，就知道是找茬的！

你看那个在高架桥上变道的，跟在山路上突然窜出来的劫匪似的，吓死人！”

直到天幕暗下去，李虎才回镖局，意犹未尽地学了些“鸟语花香”。

*

染坊里，染匠老张不紧不慢地把一匹蓝布染好，才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也往人群里凑。

“这开车的比俺染布时遇到的缠人客户还烦！”

老张刚看清天幕里有人骂人，就忍不住笑了，手里的染料在围裙上蹭了蹭，

“不过这些鸟语花香俺没听过，咋就知道是骂人的？”

看了半天的染坊伙计也点头。

“俺也不知道！就觉得他那语气，跟俺们村李婶骂她汉子似的，一听就懂！”

老张乐了：“可不是！不过这些开车的倒好，骂完还接着开，跟没事人似的，看着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