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万国来朝：冕旒下的威压（2/2）

秦霄大多只是微微颔首，偶尔对某些特别的贡品或遥远的部族问上一两句话，声音平稳而淡漠，听不出喜怒。但这简单的回应，却让被问及的使者激动不已或恐惧万分。

仪式庄重而漫长。阳光逐渐炽烈，一些体质较弱的使者甚至因长时间的跪拜和紧张而险些晕厥，但无人敢有丝毫失仪。

白苏也身着隆重的礼服，坐在秦霄御座侧后方的位置。她平静地看着下方形形色色的使臣，看着他们敬畏的神情，看着那堆积如山的贡品。她注意到一些细节：某些使者低垂的眼眸中隐藏的不甘，某些部族贡品虽多却质地普通，显然并非真心实意…这场万国来朝的盛景，本质上是一场武力威慑下的政治表演。

终于，所有使团朝觐完毕。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御座上的君王发言。

秦霄缓缓起身，冕旒轻轻晃动。他的声音通过特殊的扩音设计（或许是白苏的建议），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尔等远来朝贡，心意孤已知晓。天下一家，孤承天命，抚育万邦。凡顺服者，可保宗庙，享通商之利；凡悖逆者…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使者都感到一阵寒意，…则天兵所至，齑粉不留！

最后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温和的包装下，是赤裸裸的武力威胁。

随后，秦霄宣布赐宴。盛大的宴会在广场上举行，美酒佳肴如水般呈上。但许多使者食不知味，心思仍沉浸在方才那恐怖的威压之中。宴席间，秦霄并未再多言，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座无形的大山，镇压着所有异心。

宴罢，各方使者带着复杂的心情告退。他们得到了看似和平的承诺和通商的许可，但也真切地感受到了那顶冕旒之下令人绝望的强大和冷酷。他们中的大多数，回去后都会极力劝说本部族，切勿与这头东方巨熊为敌。

万国来朝的盛典圆满结束。它成功地向外展示了联盟的强大，巩固了霸权地位，暂时压制了内部的暗流。

然而，当人群散去，华丽的贡品被收入府库，秦霄独自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卸下沉重的冕冠时，脸上并无太多喜悦。他知道，这些表面的臣服脆弱不堪。今日的威压，源于昨日的杀戮和明日的威胁。

真正的统治，从未依靠过朝贡和观礼。冕旒之下的威压，终究需要用铁与血来维持。这场盛大的表演，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又一幕罢了。远方那些使臣离去时眼中深藏的恐惧与算计，预示着未来的道路，绝不会因一场朝贡大典而变得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