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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少女怀春情蒙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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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娘,请多加保重身子,代我向叔父问安。”槿莲沿着河堤追着扬帆驰去的船儿,一边跑一边挥臂高呼:“槿蕊,槿淳哥,逸君哥,要是我得机会,会去京城瞧你们去。”

槿莲婚后的回门日,吃过他们的猪脚喜面,云娘便携儿女们返程,想在十五之前到家,团圆的日子不能让喻梅勤独自过节,白氏和槿桑、槿梓辞行过就已回家去,槿莲是恋恋不舍离去。

站在弦尾处的云娘、槿淳、逸君频频的摆手,叫她归家去,不要再送,只是槿莲听不到他们的话,只有风儿送来槿蕊隐隐约约的呼声:“姐姐再见了!我会给你写信的,待哥成亲时,我们又会见面的,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金京城,很快,姐姐要幸福,姐姐会幸福的……”

“我一定去。”桅杆终于消失在眼际,再也看不见,默默跟随身后的纪水生驾着吱咯吱咯的老牛车上前,“娘子,咱们归家吧。”

槿莲印了印湿润的眼角,点点头,坐上车往纪家村去,开始了她平静和睦的新生活。

晌午日头花毒,云娘领着他们躲进舱内喝茶避暑,亲眼见过纪水生,云娘算是彻底放定心思,相貌虽不如槿淳、逸君,倒也是眉目齐整,话不多,为人忠厚老实,而且手艺好、有心,亲手磨了方楠木老树根的砚匣送给未曾蒙面的叔父喻梅勤,匣面刻有松鹤延年的图案,松树不但象征长寿,还作为有志、有节的象征,故松鹤延年既有延年益寿、也有志节高尚之意,刀法工整精熟,线条凝炼写意,匣内壁涂过八道蜡,防止墨汁水分的蒸濡,并在砚的四面漆了厚厚的树脂,保持砚匣光泽,以免潮气侵入坏了砚石,看得出东西费了不少神,文玩显得淳朴、沉穆,喻梅勤必定喜欢。

“小妹,我几时要成亲了?你又瞎说。”槿淳半垂半低着头,涨红双颊问道。

槿蕊高擡下巴,郑重其事回道:“昨晚娘说的,到家后的头件大事,就是托顾四娘给你说亲事,给我寻个好大嫂。”

槿淳听后,脑袋直接埋进大碗茶里,耳根的飞云更红了,像清纯可爱的小白兔,令人忍不住有揉搓欺负的欲/望,槿蕊抱上他的手臂,刮刮他红的滴血的脸颊,继续逗弄道:“哥,咱们可先说好了,你可不能娶了媳妇忘了娘,忘了好妹妹我。”

云娘的指尖轻点槿蕊的额心,“老爱玩笑你哥。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槿淳,不用害臊,不单是你,”侧眼扫过逸君,笑道:“等逸君和槿蕊年纪到了,也是要请媒人保媒的,快了,连媒证都定好了。”

喻梅勤心急,在端阳节后不久找逸君问询,已然得知他父母生前并未给他定亲事,那这门婚事便是千好万好了。

云娘这么一提,逸君攸得低下眼皮,微拱眉心,表情有些不自然,虽在转瞬之间恢复如常,好巧不巧,偏偏又被槿蕊瞧见,勾起逸君态度暧昧不明的那晚,顿时没有笑意,到底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专心品茶不再多言,逸君见她如此,明白她心下不舒坦,也没了话,云娘只当他们是不好意思,笑着岔开话题。

船家紧赶慢赶,八月十五天色刚刚拂晓,云娘一行人总算归抵金京,晚间吃过饭,槿蕊就与逸君、槿淳上街赏花灯。

逢年过节,铜雀街热闹异常、妩媚醉人,随处可见红灯笼,沿河两岸、商铺的门庭下,树梢上、游船画舫中……一盏盏,一排排,或大或小,或方或圆,绚丽绮绯的朦胧红晕把夜色渲染成多情的浪漫。

今天不但是中秋佳节,还是赶庙会的日子,众多乡下的挑货郎撇下家人,挑着担子不远路途进城来,就是趁节日为了多挣些钱,吃得穿得用得各色各样都有,槿蕊相中了一把桃木梳蓖,尤爱梳身繁复贵丽的牡丹纹,花枝少见的延蔓至梳齿,小贩打量槿蕊生得明艳照人且衣实光鲜华丽,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连忙弯腰躬背陪笑可劲叫卖:“姑娘真是好眼力劲,这梳子可是最花力的,不是我自夸,我们家三代都是梳匠,手艺没得挑,您看看这梳齿,不紧不稀刚刚好,再瞧这的花式,牡丹花开、富贵长存,又吉利又好看,正配您的芙蓉脸蛋、您的身份,上等的桃木料打得,包管使上一辈子都不折不弯,只要区区八十个铜子,您上哪也找不这么实惠又顺手好使的梳子。”

“大哥想错了,我可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自小在铜雀街逛大,什么东西什么价钱心里都是有数的。”槿蕊把梳子还给他,喜欢归喜欢,只打算在四十文内拿下它,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世故老沉地说:“白菜五个铜板三大把,十个铜板能买五六个鸡蛋,女儿家的小物件要八十个子,你可真够黑心的,我猜你肯定是初次进城吧,知道为什么你摊前的客人比别家少吗,就在前方五十步开外便是响当当的兰衿坞,也是经营梳子生意,木梳、角梳、骨梳样样不缺,想来大哥也是有听说过的,从前朝开创至今已有两百三十六年的历史,童叟无欺,所以生意一直兴隆,同你差不多都不要这个价钱,人家的份量比你的沉,梳面比你的滑,正宗的百年名店,你是样式是花了些,却华而不实。”槿蕊故意把他的东西贬了贬,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做势要走。

一大段话把小贩被唬的瞪圆两眼,好半天才拉回神,连忙拉回她:“姑……娘,您先别着急走,价钱咱们好商量……好商量,这样六十文,六十文。”

槿蕊甩甩头,不再看他的摊子,眼睛一直往前头直膘,像是不耐烦要走,小贩很焦虑,人人都说铜雀满地是银子,他站了好半日都还没有开张,赶忙拦下她,“那你说多少合适?”

“三十文,我买了。”槿蕊伸出三根指头,张口就把价钱砍去大半。

小贩摇头不停,态度强硬,满脸没得商量,“不行,不行,真是太少了,连本都收不回,家里还有六张嘴要喂,这样,五十文,可不能再少了。”

槿蕊盯着小贩半晌,犹如被剜肉般,咬着下唇道:“既然大哥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也退一步,再给你添五文,我只有这么多,要是合适就卖给我,要是不行也没有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可不忍心让大哥做赔本的营生,只是大哥听我一声劝,你赶紧换个地方摆,最好往前方走上一两刻钟,离兰衿坞远些,估计生意就会好起来。”

槿蕊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小贩窝心舒服,咬咬牙,“也罢,三十五文就三十五文,换作别人我是断不会卖的,难得姑娘待我诚心诚意,不满你说,我还真是头回进城,我五岁学艺,整整十七载,原本以为手艺难,没想叫卖更难,在这铜雀街更是难上加难,幸而得到姑娘的指点,要不,只怕我站折了腿也不会有生意的,亏是亏了点,好在东西到了你的手上算是成全了它,它虽比不得兰衿坞的名号,却也是我一刀刀一搓搓、过火上漆的心血之作。”拿起油线包好,缠上红头绳,打成对结后双手交给槿蕊,“姑娘收好。”

槿蕊收入腕袋里,付过钱,钱货两清,又提点了他两三,要他一边卖,一边多听听客人的意见,多问问客人喜欢的款样和花式,结合她们的要求打制,不能闭门造车,有人喜欢才能广开销路,最后还祝他生意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小贩是感激不尽挑起担子换地方走人。

待小贩走远后,隔壁古书摊的逸君、槿淳才贴上前来,槿蕊立下的规矩,只要她在杀价时,男人们都要远远藏开,以免被加高价钱当冤大头,逸君望着小贩还不时回头,咧嘴开笑的灿烂,叹道:“蕊儿,瞧他挺不容易的,咱们也不缺这十几枚铜子,何苦来着,瞧你说一大摞的话,我听着都替你累,嘴干了吧,找茶水摊喝碗茶。”

“没想两句软语如此有效用,他真是实诚,我是准备再杀几个来回,到多四十文买下,谁知他竟这般爽快干脆,害得我倒过意不去,所以教了他几招揽客叫卖的法子,算是弥补了。”槿蕊自我安慰道。

槿淳忙附声道:“小妹说得也是有道理的,东西做得再好不会吆喝叫卖也是枉然,只是,下次别再这样了,我们家里再不济,总还是比他们好过的。”

槿蕊轻皱鼻翼,笑道:“知道啦。你们别以为自己都是菩萨心肠,岂不闻授人以鱼,不如授他捕鱼的方法,论到底里,比起你们,我给他的更多,对他的资助更大。”

槿蕊一边继续向前逛,一边与逸君、槿淳说笑,尖眼瞅到前面的铺子有卖新样式的九连环,朝身后的他们打了打手势,逸君、槿淳得了信,远远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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