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汀草（2/2）

她瞬间明了，眼神里的光芒变得别有深意。“你不是深爱着他吗？小殊那个人我知道，小心翼翼。若不是吃定你这辈子都跟着他了，他不会放你过来确定我是不是在宫里。既然你爱着他，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的话不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呢？”

她低下头，身子一下子软了一截。

这皇后，果然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只是想的得有些太多了。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里的笑容也邪魅起来。

刚刚黑洞一般的绝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风情。

“我分得清谁更有实力，我也知道他赢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我的存在，就是垫脚石，皇后你也知道。我原本以为，他是爱我的，要不然怎么会娶我呢？”

她禁不住摸了一下她的脸，似乎对她已经毁容的事实耿耿于怀。

可能陶殊娶她，也带给了她安慰吧。

她的目光凌厉起来，盯着她道，“其实我这一次过来，也就是求你保护我而已。我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我在他的监视之下。若不是皇宫之中，我没有自由。他想要我做什么，吩咐我便是。他知道，我没有多大的野心，因为我的野心已经被皇后娘娘你浇灭了。”

她愤怒的目光盯着她。

蓝卿雪知道，她又在提及往事。

不过，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没有野心是好事，至少你能够拥有内心深处的平静。若是你满是野心，却得不到自己的救赎，那才是一件惨烈的事情，你明白了吗？”

她明白那种被欲望捆住的痛苦，千辛万苦挣扎，也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出路。困兽一般，但现实太过残酷。

残酷到她无言以对。

而眼前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就有男人排着队讨好她。她还这么高高在上地跟她讲道理，真的合适吗？

心就像是被锋利的匕首插着，她再也忍不住了，将小刀放在了她的手腕上。

她吃痛，见自己的手腕多了一道竖着的切口，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血流得很快，她还没有来得及止血，脚就没有了力气。

踉踉跄跄，她倒在了地上。

在不远处的连喻初看到这一幕，大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健步冲了过来。莫之月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惊讶。

她算过陶殊回来的时间，也知道他们早朝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怎么回来了？

她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心里却在谋算着什么逃出生天。

“你这是做什么，卿雪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残害她？你这个蛇蝎泼妇，活着干嘛！”他重重地踢了她一脚，她被踢得好远，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哀愁，心中也满满都是绝望。

她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似乎这样苦痛就会少一些，也会温暖一点儿。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