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021 司马容言的心思(1/2)
司马容言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轮廓晦暗不明,他形状姣好的手指轻抚着用沾水写在桌上的几个字。
“阴年阴时的处子血都提炼了出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黑暗中传来低低的暗沉的声音。
司马容言冷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我知道了!”他擡起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目光有了焦距,伸出五指,月光从他的指缝间落下,他的手修长匀称,肌肤润泽,但看着看着,司马容言总会觉得,那手掌上覆盖的是利爪,猛兽才会有的,锐利可怕的利爪。
他天生就有一双利爪,用这个去抢,去夺,不断的伸出,挥舞,划向四周,划向毁灭他的温暖的人。
黑暗中的声音消失得无影无踪,司马容言静静的等待着,那扇门的开启。
慕容清欢腿间和腹部的烧伤不轻,红浸浸的血肉连带着些烧焦的味道,又在雪地里受了凉,整个人高烧昏迷不醒,太女凌屿当即下令将她送回将军府修养。
“管家,嫂子这是怎么了?”梁子芸见慕容清欢脸色苍白,鼻尖甚至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和药膏夹杂的味道。
“将军病了。”管家的脸上露出一点哀愁。
“我哥哥呢?”梁子芸又问。
“这……老奴不知。”
梁子芸沉默了一下,见众人忙乱,他将自己的存在感引到最低,尽量不添乱。
小厮捧着药碗走到了房门口,梁子芸凑上去瞧了瞧黑漆漆的汤药,指尖微微触碰到药碗的边缘,他浅笑着转移小厮的注意力道:“快进去吧,我试了一下,药的温度合适。哥哥不在,我要替他好好照顾嫂子。”
“陈夫郎有心了,你和梁侧夫的感情真好!”小厮是一个还未及竿的男孩儿,稚气未脱的脸上有些婴儿肥,说话的时候脸上的酒窝深深。
“是啊!感情很好!”梁子芸扬眉笑了笑。
小厮将药碗捧进去,由管家亲自喂给慕容清欢喝,一碗药喝了七七八八。
梁子芸看着空空的药丸,唇角浮现微笑,低头瞧了瞧隐在广袖中右手的食指指甲上的药粉,哥哥,子芸可是对你很好的!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火光摇曳撺掇着,慕容清欢的院子异常的忙碌,突显了司马容言院子的孤清。
夜已经很深了,司马容言靠在椅子上,没有闭眼,他知道今晚是机不可失的一个机会。
慕容清欢的院子那头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他明白,她快要来了,司马容言他默默的等,他闭上眼睛,又猛然睁开,压抑着跳动的心,屋子里依然冷冷清清的,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等她了?
“言儿……”久违到令人心颤的声音,司马容言擡眸,见仿佛被施了咒一般眼神毫无焦距的慕容清欢踏进房门,喃喃的唤他,她一步步的走近,用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庞,他的肌肤依然滑腻,却清瘦了不少。
她俯下头,温柔的吻着司马容言冰冷的唇,司马容言心涩的感觉从接触的那一点泛出涟漪,传递到每一角落。
“妻主……”司马容言轻声唤道,放纵吧,就在今夜,放下所有的口是心非,所有的倔强和骄傲,孤独寒冷,他已经受够的折磨,声音带着一丝脆弱,呢喃道:“妻主,为什么是你呢?不是你,该多好!”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仇恨,那样的仇恨一下子就拽住牵跘住了他的一生。
司马容言在深深的混乱中努力浮上水面,有什么极重要的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他必须醒过来,拼了命也要醒!
耳边听到低晨磁性的柔声呼唤,听得让人心痛,司马容言很想就此沉沦,再也不要醒过来。
慕容清欢神识不受控制,她很想清醒的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这个人,像是寒风中的弱竹般的男人。
重病的身子一点也不听使唤,管家喂下的药,使她脑中昏昏沉沉,只有胸膛糜烂处的滚烫灼烧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心酸,游走其中。
“妻主,妻主。”
谁,谁在叫她?
那么熟悉,那么恍惚,让人难过得哽咽。
慕容清欢努力的挣扎,她隐约知道,有一个人抱着自己,空气将那人的温度传递给她,用尽所有的意志里,慢慢地,将重若千斤的眼睑,掀开一丝,再一丝。
进入眼帘的是司马容言的脸,慕容清欢的表情狰狞起来,又模糊起来,意识像是被地狱勾魂使者的锁链禁锢起来一般,有好几次,慕容清欢似乎快要挣脱那枷锁了,却又被更黑更重的枷锁禁锢住,把她一直向后拖,向后拖,拖入无边的黑暗中。
连日来的疲惫与痛苦的情绪交织,令她本就不堪重负的身子根本没有办法长时间的集中意志,那稀薄的意志就这么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殆尽。
“妻主?”司马容言试探的开口。
慕容清欢缓缓转动的眼珠,终于定住了,“言儿。”
依然温柔的声音,司马容言水杏色的眸子像是突然划过流星一样耀眼美丽的光芒,心,忽然就在电光火石间,安定了。
“妻主……”
“是,是我,我在这里。”
“是你?”
“是我。”
不错,是她,却又不是她。
司马容言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他的头枕在慕容清欢的肩上,眼中渐渐有了湿意,“妻主,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慕容清欢勾起唇,轻轻淡淡地笑了笑,“我一直没走!”
司马容言仿佛找回了一点力气,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摸索着,摸到慕容清欢衣袍上的一角拽住,同自己的衣袍系上一个死结。
他怔怔的看着那个死结,胸躺无声地起伏着,眼睑轻轻复上,漆黑中,无声胜有声。
司马容言浅笑未消,站起身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嘴立即封住了慕容清欢的唇,熟悉又独特的味道飘进鼻尖。
他故意往她怀里紧钻了几分,“妻主,叫我!”
“言儿,言儿!”慕容清欢的声音钻进耳膜,太久没听见了,不够,一点都不够。他应该不曾觉得她的声音好听的,呵,真是奇怪!
他仰起头,将慕容清欢的唇按向他的脖子处,衣衫从他的身上翩然飘落,紧致的小麦色的肌肤充满了张力,他紧紧的攀附在她的身上汲取温暖。
蓦地,慕容清欢的动作滞住了,只是与他这么相拥着,没有下一步动作,仿佛雕塑一般的僵硬着身子,像是身体自主的排斥他一般。
司马容言柔和了几分的面容冷绷起来。
凭什么?
是你先来撩拨我,招惹我的!
凭什么,到头来你却避我入蛇蝎?
绝对不行!不可以!
瞧着慕容清欢僵在脸上的温柔的表情,司马容言骄傲的冷笑,“妻主,言儿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不求人的!就算是这件事,也是!”
他的眼眸暗沉下来,水杏色的瞳光闪烁着,仿佛温和的火焰熄灭了,再升起的,是另一把蕴怒的无声的烈火。
慕容清欢即使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依然做出防备冷硬的拒绝姿态。
“妻主!”司马容言的心,蓦地有点发冷,心口上的伤真多,一处一处开始疼了,他的血一定流淌了太多,否则为什么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呢?
慕容清欢依然像木头一样的保持着防备的姿势,无声无语,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只凭着感官意识支配着身体。
“呵呵,我觉得自己真贱!太TM的贱了!”司马容言仿佛忍无可忍的高喝一声后,又压抑似的缓缓地,低声地问,“你将我像空气一样的漠视,究竟是为什么?”他直射着慕容清欢的视线,蓦然锐利,那是被刀刺中心脏的野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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