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十一章弄权之辈（2/2）

沈文彦捧着匣子顿了一顿，开口解释，道：“事关重大，属下也是不得已。”

秦嫀摇头回应，道：“你是他的心腹，自然是为他卖命。”

沈文彦否认道：“大人，暗助匈奴这件事，留下的破绽不在少数。即使属下不说，也会有人去禀了陛下。恕属下直言，叛国伤民者，万死不能赎其罪。”

道理，秦嫀都懂。可这人是楚修的父亲，她如何下得去手。她与他本就坎坷，如今再结下此怨，今生注定是要分道扬镳了。

盛满罪证的匣子，就这样被呈了上去。秦嫀不敢面对楚修，终日躲在枭卫府中发怔。一日之漫长，就好似十年，过的人身心俱疲，只愿长眠。

腊月初时，这一桩案子在两部及大理寺的极力推进下，终是有了结果。宁王斩立决，府中其他人，流三千里与披甲人为奴。

秦嫀知道，这已是楚铮的底线，可还是忍不住要为楚修求情。他是她的主，如何能为奴？圣旨颁下的那日，她写了一封信叫沈文彦带给楚铮，无他，摘星阁一聚而已。

那一日，冬雪初至，洋洒而落，将京城点缀的宛如画卷。她身披绯色狐裘，立在摘星阁最上，观冬日雪景。

有冷冽竹香，缓缓而至，那一双手将她拢入怀中，带着难以拒绝的强势。她没有挣扎，而是软软的躺入他怀中，双目微阖，似疲似倦。

他最先败下阵来，柔声与她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叫他隐居漠北。宣平城内有一座矮山，其上一应俱全。只一样，山下驻着重兵，你可愿意？”

自是愿意的，总要好过与他人为奴。秦嫀点了点头，并不谢他，而是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于掌中，看它无力反抗，渐渐消融。

他将她双手捂住，寸寸暖热，又道：“本是抄家株连的大罪，如今只杀宁王一人，朝中又要纷乱些时日了。你若是能来，便与我分一分忧愁，若是不能也就罢了。那些个人，我早晚要自己来对付的。”

秦嫀不知如何应对，所以沉默。好在他也不需她说什么，只浅浅的吻着她颈侧，食髓知味，不愿停下。

北风骤急，带起大片飞雪。摘星阁中，地龙温热，茶香袅袅。一钱旧梦，两钱重回，伴着些许余生。旧梦重回盼余生，他以茶言心中所想，不需她懂，只愿余生携手，再不受分离之苦。

新茶微甘，性亦温和。秦嫀捧了一杯，小口啜着。楚铮挨着她，拨弄着炭火煮茶，气氛融融，盼此刻便是永久。

一杯茶尽，她复又斟上，语调平平，似是论朝夕变幻，道：“枭卫指挥使和云麾将军我都不要了，我想回漠北。”

楚铮听她所言，并未发怒，只是淡淡，道：“你走不了。楚铮上奏疏，请枭卫指挥使亲斩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