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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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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拐子滴干活◎

日光把树叶照透亮,宛如翡翠。

这就是秦东篱做的思想工作吗?卫竞跟着分析,人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一呼百应?一定是能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被逼上山,落草为寇,本来就走在一条反路上,周贡他们都是老实的农民,想反但是不敢反。

接着,秦东篱话锋一转:“当今圣上勤政爱民,贤明圣德,奈何我大虞疆土幅员辽阔,山高皇帝远,又有海寇战乱,才让这东南一隅被放任自流,出了土皇帝!”

饶是项炜,也遭不住她这番铿锵有力的发言,擡手捂住心脏,松了口气。

明明是为陛下开脱的好话,怎么会越听越让人害怕呢?

秦东篱并不是为皇帝开脱,她只是实事求是,要感谢的话,还得感谢皇帝自己治国多年的成绩和态度。

换一种皇帝,秦东篱就是另一套话术了,明君有明君的打法,昏君有昏君的打法。

而此时的山贼们目光紧紧跟随秦东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他们十分赞同秦姑娘说的话。

什么皇帝不皇帝的,他们也不知道,侵占他们良田的人,确实是只手遮天的土皇帝。

“我们根本不是王老爷的对手……”可是,除了愤怒以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秦东篱一个潇洒侧身,让后面站着的一排过山风与山贼们的面对面:“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们——是过山风!”秦东篱歌颂道,“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是贪官污吏的噩梦!是为民请命的英雄先锋!”

诸位过山风身心舒坦,秦老板夸人,就是好听啊!

山里的风潮湿黏糊,项炜冷汗直冒,秦东篱要是造反,一定会有八方响应,陛下也是艺高人胆大,敢把她放出来。

完了又看向卫竞,项炜消息灵通,知道如今那位冷宫太子能有出头之日,也离不开秦王在陛

“秦王殿下有东家相助,若要成事,”项炜眼中一片清冷,“恐怕也不难啊。”

卫竞就站在他身侧,胳膊擡起来就架在他肩上,哥俩好地嘿嘿一笑:“大人有所不知啊,我和东篱,乃卧龙凤雏,不可共事一主!”

项炜眼皮跳起来:“可您与东家,如今不都是在为陛下效力吗?”

“陛下?”卫竞冷笑一声,“哼,那个老男人,这辈子都得不到我的真心。”

“……”项炜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在秦王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卫竞也想不通,他什么都上交了,怎么还觉得自己有竞争皇位的实力和野心,他有那么强吗?唉——哥不在朝堂,朝堂依旧有哥的传说啊。

等秦东篱给山贼们做完第一次思想工作后,项炜就让下属把绳子解开了,他很清楚,这些人的眼神已经变了。

秦东篱善于攻心,她能准确的抓住这些人最想要的东西。

借由秦东篱的嘴,把他们不敢说的反话都说了出来,山贼们听着爽,也愿意听秦东篱的意见,加上这些天除了被限制自由,没有受到任何屈辱,周贡等人彻底的服了。

跟着本事大的人,有饭吃,知道过山风能替他们报仇,更没二话。

第二天中午,探子回到了中田山寨:“坨坨村那一片关卡重重,人多轻易进不去,里面田边的监工,都统一配备了倭刀。”

“倭刀?”项炜横眉,“这里真的是照兴么?”

卫竞也愁眉不展:“总督府缴获倭刀后,会统一进行销毁,也不允许民间有人私藏,一旦发现按倭寇身份处理。”

过山风的探子回来时,还带了一把大红色的花:“这是他们种的,圈那么一大地,全部用来种阿芙蓉,也不知道要卖给谁。”

花朵像古欧洲贵族的裙裾,四瓣交叠,红得像血,妖冶慑人,一根碧绿长杆光溜溜,只有尾端有一些毛刺。

“这是罂粟啊!”秦东篱把花拿手里观察,古时对罂粟的命名就是阿芙蓉,她盯着项炜的眼睛再三强调,“这个东西,必须由朝堂严格管控,否则一定会出大问题。”

项炜苦涩一笑:“怕是已经出问题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种个药物也这般躲躲藏藏,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有毒害。

白沙镇的人现在出不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以我多年的经验……”项炜摸着下巴说,“这地方不仅仅只有这一门害人的生意,污泥里,什么都会长。”

“照兴州五分之四都是山,地形就是阻隔信息传递的天然结界。”秦东篱手里拿的,正是一张照兴地图,“形势每一天都会发生变化,情报是收集不完的,把有限的信息最大化利用是关键,现在我们要想的是,重点收集哪方面的情报,才能发现他们的根本问题,然后对症下药。”

风水堪舆,他们书肆有印的,来的时候,秦东篱顺手带了一张。

只是民间流通的地图不精细,只有粗略定位,比不上战争沙盘,看看常用道路是可以的。

来了来了,大家上一次围点打援法天教,都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这次终于赶上了现场。

“事物普遍联系的,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秦东篱把探子收集到的信息全部分散列在一张纸上,“与倭寇有关的,照兴州有海战、罂粟田倭刀,东望州志远镇有一个虐幼的倭村,两地交界处的义士墓,时间上,倭村与义士墓的时期是重叠的……”

“倭村和拐卖小孩有关,小孩都是从哪里来的,照兴州的孤儿?法天教教大家认字,目标也是洗脑东望州没文化地区的下一辈,这个教派的原产地,还是照兴州。”

一切的隐患,或许都是从八十多年前开始埋下的。

卫竞指尖在桌上轻点:“罂粟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孩子……得找到拐子,如果这个拐子和坨坨村有联系就最好了。”

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分析,项炜眼前一亮:“那不是正巧,我留了人在志远镇的山村里,就是在蹲拐子。”

在中田山寨的第六天,收集目标情报没有任何进展,“山寨都被建设成反抗王老爷根据地了,王老爷呢……”秦东篱坐在地坪晒太阳。

忽见一只腿长腰细的黑狗出现,它脖子上挂着个金属小球,脏兮兮的,蹦蹦跳跳爬上山寨,看到站岗的过山风,尾巴要成螺旋桨。

过山风从它的脖子上把金属小球去下来,打开拿走里头的情报,转身朝项炜走去:“头儿,我们在志远镇那个假村子守到人了!”

就是那个拥有神秘信仰和虐幼的扭曲癖好(不能称之为习俗)的倭寇文化村子。

“哼,”项炜看完情报,得意道,“谁说不能守株待兔的,这不是抓到了吗?”

他们抓人迅速,倭村的人来不及反应,外面给他们送小孩的人贩子当然不会知道山里发生的事,一定会按照约定的时间送人上来,于是项炜留了人在那个藏了倭寇的村子里蹲守,从二月守到四月,终于把人等来了。

“他麻袋里装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人赃俱获。”项炜和秦东篱说,“我们继续在这里等,人贩子和倭寇有关,等他们一块过来,人贩子用完了也得送到东南总督府去,让他们的人再审一次。”

只用了两天,在倭村的过山风便押着人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三个小孩,和情报上说的一样,两男一女。

人贩子已经昏迷,不省人事,被押到之前关山贼的屋子里锁起来,有过山风进去审讯。

三个孩子年纪都在十岁左右,项炜还摸了他们的骨头:“倭村要的孩子不超过六岁,以三到五岁居多,十岁的孩子怎么也送过去了?”

过山风:“那个拐子说,没有那么小的了,现在都是十岁往上的。”

“你们家在哪里?”秦东篱蹲下来问。

三个小孩瞳孔有些涣散,完全不给外界一点反应,卫竞看到不对:“是不是被下了迷药?”

一刻钟后,屋里的拐子醒了,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地求饶:“不是迷药,是芙蓉糖!人吃了糖,就会变得很听话,带着走在路上,他们表情也是很高兴的,这样不会让路人起疑……”

项炜立马抓住了线索:“你哪里买的芙蓉糖?”

“白沙镇。”

拐子已经被过山风吓得大小便失禁了,后面问什么说什么,一五一十全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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