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贵妃身亡（2/2）

“你奉的是谁的命？皇后叫你禁我的足，她凭什么？”贵妃挺了挺胸，睥睨着眼前这权宦，“陈源，我一向敬你是聪明人，没想到你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站在皇后那边，分明不拿我放在眼里。我劝你瞧清现况，带我去见皇上，往后自有你的好处。要是等皇上醒来，我把皇后戕害我儿的事报上去，这笔账必然和你清算！”

她半带威胁的话对陈源完全不起作用，服个软也许让她走得爽利些，多此一举，却叫陈源彻底轻视起来。贵妃的智谋在女人之中算不足的，心思全花在皇帝身上，天时地利的时候不知道拉拢人，满以为有了一纸诏书就握住天下了。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可她身边何尝有个帮衬的人？独拳打虎，给她个帝位，也要荣王有命去坐才好。

他懒得看她，挑干净的地方走，到地屏宝座上坐了下来。抚抚腕上佛珠，垂着眼睫道：“贵妃娘娘这话，臣不敢领受。皇上病重，宫里的驻防最为紧要，我领着朝廷的俸禄，自然要办好自己的差事。至于荣王殿下已经去了，娘娘不会还以为他能登上皇位吧？”

贵妃闻言一震，“你胡说八道，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去了？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你知不知道？”

边说边审视他，忽而一笑道，“我原还想你这种人，许些钱财权力就能收买的，看来我小瞧了你。也是，你和皇后的交情，旁人自不能比。听说你行走皇后寝宫，如入无人之境。别的太监找对食，宫女里挑拣之余，了不得沾染个把妃嫔。你同那些奴才果然不同些，一跃就跃上了皇后的绣床，真是好大的威风呵！”

贵妃冷嘲热讽了一番，自己心里自然受用了，边上人却听得冷汗直流。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她这一通夹枪带棒，可以预见接下来的结果会是怎样的了。

陈源表情没有大变化，站起身道：“殿下夭折，娘娘悲痛，臣都知道。只不过臣受辱算不得什么，皇后娘娘的清誉却不能随意玷污。”

贵妃冷哼着打断了他的话，“一个下贱奴才，和本宫唱起高调来！皇后要依仗你，把你奉为上宾，我这里可不把你当回事！认真说，你还在我宫里伺候过两个月，那时候算个什么东西？打碎了一盏羹汤，本宫一个眼色，你还不是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舔干净了！奴才就是奴才，只要皇上一天不晏驾，总有收拾你的一天！”

一旁的林远听得几乎要打起摆子来，贵妃活腻味了，身居宫中的妇人没机会见识他的厉害，听总听说过吧！他们这位总管可不像王总管那么好性子，这么光明正大令他难堪，看来要另外准备一口棺材了。

果不其然，陈源一向和气的脸变得阴郁，贵妃得意之色还未褪尽，他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就像折断一支芦苇，美人的刀子嘴终于永远闭上了。他松开手，贵妃软软瘫倒在地，仰面朝上，眼睛瞠得大大的，还留着难以置信的惊惶。

他厌弃地扑了扑手，对林远一笑：“知道怎么回报吗？娘娘痛失爱子，心智皆殇，因而自杀而亡。打发人替娘娘盛装停床，明儿大殓再将梓宫送进谨身殿，成全了贵妃娘娘的遗愿，也就完了。”又一瞥殿内早就吓傻的宫女太监，无限怅惘地叹了口气，“既然瞧见了，活口是不能留的。都送下去，侍奉贵妃娘娘吧！”

他撂下句话就出门了，后面的事自有锦衣卫和司礼监承办。只是脏了手，他有点不痛快，随意在香云纱的罩衣上蹭了蹭。

林远从后面跟上来，“王总管那里怎么回？”

陈源哼一声，“那是个识趣的，眼看还有一个月就放出宫养老去了，荣王和贵妃去世跟他有什么关系？不会趟这场浑水的。”他说着眼色尽显阴冷，“他要是硬插一扛子也没关系，就一块收拾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