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有异（2/2）

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怎么不说了，我看你们还都挺会说的嘛。”凤志山一个一个看过去，眼神就像是最最锋利的利箭，一箭横穿。

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虽然不是浓妆艳抹，但在火光的映衬之下莫名又一种媚态。

其实大多数男人都不得不承认，她却是拥有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的能力，那一双眼睛，像是一个黑洞，深邃地似乎能将你整个人都给吸进去。

“你也别生气了，他们不过也就是发发牢骚。”

那女子并不黏在他的身边，反而举止形态都像是大家闺秀一般，柔声相劝。而她，就是前不久才见过梁漠的甄思媚。

这一句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是让凤志山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牢骚，我看你们到底是有什么牢骚，来说给我听听。”他点了一个人，那人结结巴巴的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

凤志山一脚就直接踹了上去，那人被踹飞了约有一丈，只能瘫倒在地上，不住咳嗽。

这一下，本来只是畏惧的人全部都寒了心。

古来将士惩罚小兵都是军法处置，现在，他们最最仰望倚重的大将军，居然就这么动手折辱一个下士。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那颗种子已经悄然埋在心中。

“说不出来了？我看你们就没什么用！”

一句话，诛心之言。

凤志山指着眼前的这群人：“要不是你们屁用都没有只会像个娘们似的只会在这里叽叽歪歪！现在！敌人就在十里地之外！有本事就去干！”

“将军！”一个年轻小兵忍不住气站出来：“兄弟们不过是忍不住气说几句！一切有军法处置，您何必这么侮辱人！”

“我侮辱你？”凤志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小兵：“来人！把这位勇士给我拖出去打个八十军杖！”

军杖都会铁块，二三十下就废了，何况是八十军杖。

剩下的人纷纷跪下来求情，凤志山被烦地直接吼了上去：“再说你们就跟着一起打！都给我滚回自己的岗位上去，不然回去睡觉！”

“好了，消消气。”甄思媚擡手抚上凤志山的胸口：“何必为了几个小兵大动肝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个大将军呢？”

“私下议论纷纷，军心涣散！怎么打得好仗？”

这些天本来就是接连颓败，他心里比谁都要着急。

其实凤志山也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开始没由来的烦躁，不合时宜的发火，或者是总想要砸东西时的暴戾。

这不是以前那个严明律己铁血手腕的他，也不是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

漆黑的夜幕之下，有人温软耳语劝慰，有人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有人挨了八十军杖直接命丧黄泉，还有人在千里之外的帝京操纵者这一切，搅弄风云。

边塞的夜太黑了，黑到以至于守哨的人根本看不清前方那一年浓墨之中动的到底是草木，还是秘密靠近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