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 番外一（2/2）

力学、引力、元素、细胞……乍一听匪夷所思的东西，在学习简明易懂的教材后，仿佛打开了学子们新世界的大门。

墨家与公输家的子弟不知从哪看了物理课本后，更是举族迁来了边关；医堂那群向来不茍言笑的医者每日来蹭他们生物课的器材显微镜，到后来更是直接在山上开辟了一个小据点……

好在北山够大，宿舍够多，否则还真容不下每日往山上跑的这些人。

自然科学这门课程，学子们在西街学堂就读时已略有涉猎，当初曾守着木墩子等待菌菇的生长，也曾拿着放大镜漫山遍野地观察植物……课程的内容简单，孩童对户外又有着天然的亲近之情，这门课程让他们学习了知识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难忘的回忆。

到了北山书院自然延续了下来。

……

书院中名士大儒甚多，学科五花八门，但最抢手的，还是盛玉亲自担任带课先生的农学课。

站在杂草丛生的田埂上，学子们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盛玉似是漫不经心问向他们的问题——

“为什么想做官？”

“因为想为百姓做实事。”

“那你们可知百姓需要的是什么？”

“……”

在众学子或沉默，或低头思考时，便见眼前女子浅浅一笑，用着不大的音量坚定地说道：“是吃饱饭。”

“只有吃饱了饭，才能有闲心情去想别的事。”

“那我们要做的便是让百姓吃饱饭吗？”

盛玉点头，又问：“那你们可知怎样才能让百姓有饱饭可吃？”

“我知道！”有学子举手回答，“减轻徭役，让百姓有更多时间可以从事农业生产。”

“薄赋税！”

“开辟荒田，多种粮食。”

“提高粮食产量……”

……

听着学子们踊跃的回答，盛玉只淡笑着点头，如何通过科举、入朝为官自有书院的其他先生教授，而她带学子们来农田参与农事，仅仅只是想让他们明白农业才是天下的根本这个道理。

农户是百姓中占绝大多数的阶层，国家的一切发展建立在农业发展之上，若要天下稳定，那就得重视农业。

再者，只有亲自参与到农事之中，方能体会农户的辛苦，希望他们日后为官之时，还能再回忆起与农户的这般感同身受吧。

而今日种种，也确实留在了学子们的记忆中，历久弥新，正如在开学仪式上，他们连同其他学子一同背诵的院训一般——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①

四

纺织厂今日送来了书院的学子服。

学子服款式统一，不同层级颜色不同，不同班级衣裳上的绣花不同。

陡一出现学子服这种东西，学子们感到新奇的同时都很是兴奋，拿在手上迫不及待便要上身试穿。

先生们也不拦着他们，反而笑眯眯地催促道：“都穿上试试，若是不合身也好拿去请兰芝姑娘修改。”

如此这般，拿到手的当日，便有不少学子将学子服穿在了身上。

有讲究的，当天拿回家清洗过后，第二日也穿上了身。

得亏近日天气好，衣裳干得快，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着这事儿染上风寒的。

学子服一人四套，冬夏装皆有，都拿在手上后，书院也颁布了上学日必须得着学子服的规定。

对此，学子们倒没什么反抗情绪，相反，他们还热衷得很。

——总觉得同样的衣裳一穿，对班级的归属感都更高了呢！

课间操时，看着操场上一排排身着统一样式服装的学子，先生们同样很是高兴。

看着那群兴高采烈的萝卜头们，不少先生眼底一抹暗光闪过。

正沉浸在跳操中的学子背后一寒——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是什么呢？算了算了不管了，继续跳操去！

翌日，一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书院——

“听说了吗？曾宇飞上学迟到被逮了！”

“什么？你说他躲避守门大爷的追捕是惯犯，还有一群兄弟给他打掩护，蹿进书院就像一只泥鳅滑溜得不见身影？”

“呵！天真了小子，大爷一早就盯着衣裳上胸口的纹样呢，是哪个班的一目了然，这不就一逮一个准？”

乍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众学子心中一寒，看着胸口上代表着本班标志、昔日百般抚摸喜爱的纹样默默流泪……

——原来，在这等着呢。

五 小剧场

当北山书院学子再次被问到对男女学子同学这种情况的看法时——

—竞争自然是要竞争的，我们怎么可能会输给他们这群男/女子？

—至于帮他们搬个桌子、打扫卫生、讲个习题、借个资料……啊，那还不是因为大家同属一个班，他们要是学得不好，丢的可是我们一个班的脸！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横渠四句》，北宋大家张载的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