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8章 石破天惊，变数陡生（1/2）

洪荒，东胜神洲，傲来国界，海外有一国土，名曰花果山。

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山巅之上，有一块仙石，其石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

值此洪荒天地因灰界之患、序火新生而暗流汹涌之际，这块孕育了不知多少元会的仙石，其内部积蓄的磅礴造化生机与混沌灵韵，也仿佛被冥冥中某种剧变的大势所牵引，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临界点。

北俱芦洲永寂冰渊的魔气冲霄，西海刚刚平息的“静谧”余波，万莽山“序火”论道引发的法则涟漪，乃至“源初之池”双钥新生、净化锚点带来的深层震荡……这一切交织成的、剧烈变动的“天地大势”，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叩响了仙石那最后一层隔绝内外的“壳”。

这一日，花果山风和日丽，草木欣欣向荣，飞禽走兽怡然自得。突然——

轰咔！！！

一声震彻寰宇、仿佛开天辟地之初的巨响，自山巅炸裂！那响声并非单纯的音波，更蕴含着某种直击万物生灵本源的“诞生”与“宣告”的韵律！

只见那块顶天立地的仙石，猛地迸发出万丈霞光！金光、赤光、白光、紫气……千般瑞彩，万道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花果山上空映照得如同瑰丽仙境！霞光之中，更有地水火风隐隐奔涌的虚影，混沌气息弥漫又迅速被天地法则调和。

石块崩裂，却不是碎成齑粉，而是如同莲花绽放般，自中心分作两半，向左右缓缓倒伏。石裂之处，并无烟尘，只有浓郁的、几乎化作液态的先天灵气与造化精粹喷薄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山头，并迅速向四方弥漫。山间草木受此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开花结果；鸟兽虫鱼沐浴灵光，纷纷开启灵智，躁动欢腾。

而在那仙石原本矗立之处，现出一团金灿灿、圆坨坨、光灼灼的物事来！那物事见风便长，呼吸之间，已化成一个五官俱备、四肢皆全的石猴！这石猴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直上凌霄三十三天！

那金光凌厉无比，竟短暂地穿透了天庭惯常的云遮雾绕，惊动了正在凌霄宝殿与群臣商议北俱芦洲战事及“联防司”筹建细节的玉皇大帝！

“嗯？”玉帝端坐九龙宝座，心生感应，抬眼望向殿外，眉头微蹙，“下界何方妖物，竟有如此气象？金光直冲斗牛，搅动天庭清宁。”

千里眼、顺风耳早已奉旨出南天门探查，此刻慌忙回禀：“启奏陛下，臣等奉旨观听，金光出自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乃一仙石迸裂，产一石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玉帝闻言，神色稍缓，但眼底深处仍有一丝疑虑未消。值此多事之秋，下界忽现此等异象，是福是祸，难以预料。他掐指推算，天机却是一片混沌，仿佛被层层迷雾遮挡，更有几股强大晦涩的意志在暗中扰动。只隐约感到此猴来历非凡，牵扯甚大。

“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且由他去罢。”玉帝最终摆摆手，按下心中疑虑，当前北俱芦洲的危机和灰界威胁才是重中之重。一只刚刚出世的石猴，纵有异象，也翻不起大浪。

然而，玉帝的推算受阻，并非无缘无故。

就在石猴目运金光、射冲斗府的那一刻——

三十三天外，混沌边缘，娲皇宫中。人身蛇尾、神圣慈悲的女娲圣人，正凝神关注着北俱芦洲的局势，她补天所遗的五彩石与永寂冰渊隐隐有着某种克制联系。忽然，她心有所感，秀眉微挑，目光仿佛穿透无尽时空，落在了花果山那刚刚诞生的石猴身上。

“那块石头……竟于此时出世了。”女娲圣人轻声自语，眸中闪过追忆与一丝复杂的了然，“补天遗泽，造化所钟，命数早定，却又恰逢此劫波汹涌之时……有趣。这猴头，怕是注定要在这滚滚洪流中，搅动一番风云了。”

几乎同时，西方极乐世界，八宝功德池畔。接引、准提二位圣人亦有所感。准提道人手持七宝妙树，眼中精光闪烁：“师兄，感应到了么？东胜神洲，天生石猴，根脚非凡，与我西方似有缘法。”

接引道人面容悲苦，闻言缓缓道：“金光冲霄，搅动天机。此猴乃变数，生于劫中。然劫亦是缘。且观之，待其心性显露，再论缘法不迟。” 话虽如此，二人神念却已不约而同地在花果山周围悄然盘桓。

首阳山八景宫，太上老子静坐蒲团，炉中丹药清香袅袅。他微微抬眼，似叹似喃：“灵明石猴，混世四猴之首。应运而生，应劫而现。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他并未有更多动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昆仑山玉虚宫，元始天尊正为广成子、赤精子前往北俱芦洲之事做最后吩咐，忽感天机扰动，掐算之下，冷哼一声：“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纵有异象，又能如何？不过添一劫中棋子罢了。” 语气中带着惯有的矜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烦闷，天机越是混乱，越让他不喜。

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则抚掌大笑：“好！好一个石破天惊！这猴头出世便敢目运金光直射天庭，有胆色！天生地养，不染尘俗，正合我截教有教无类、截取一线生机之旨！多宝，记下此地，此猴若有机缘，或可渡入我门墙。” 多宝道人躬身领命。

不止是诸圣，那些隐居于各大洞天福地、关注洪荒大势的顶尖大能，如镇元子、冥河老祖、鲲鹏妖师等，也都或多或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所惊动，心思各异。

而这一切的焦点——花果山水帘洞前（那石猴出世后，跳跃嬉戏，机缘巧合已发现了水帘洞），那刚刚诞生的石猴，对自身引发的滔天波澜毫无所知。

他正兴奋地在山林间纵跃，与群猴嬉戏，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猴为亲。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只是偶尔，当他静下来，抬头望向那无垠苍穹时，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深处，会闪过一丝与懵懂不相符的、极为深邃的灵光，仿佛倒映着周天星斗，又仿佛在疑惑自身从何而来，该往何去。

他体内，那源自补天遗石、汇聚了无数元会天地精华的磅礴力量，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苏醒、流淌。这股力量至刚至阳，充满无限的“可能性”与不羁的“活性”，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打破某种桎梏与僵局而生。

在他无意识的吞吐呼吸间，周身穴窍自然开合，隐隐与天地间某种新生的、温和而坚定的“秩序”之力产生着极其微弱的共鸣。那正是从万莽山方向，通过“序火网络”隐隐辐射而来的“序火”道韵。只是这共鸣微弱到连陈末（钧）本人都未曾察觉，更遑论这懵懂的石猴。

然而，这石猴的出世，其动静之大，引发的天机混沌之剧烈，终究还是产生了一些连锁反应，甚至……波及到了遥远的另一个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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