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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阿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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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福顺心里暗自思忖,如果将它杀掉,那么它那一身坚硬而粗糙的肉肯定不好卖。他想起之前和屠户的交谈,屠户毫不掩饰地表示这种肉质难以脱手。齐福顺不禁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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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选择卖掉它,那些了解这头牲畜品性的人恐怕都不敢接手。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已找麻烦,万一这头牲畜野性难驯,给买家带来损失,那可就麻烦了。齐福顺越想越觉得左右为难,这头牲畜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让他无从下手。

正当齐福顺犹豫不决之际,一旁的老婆子突然发话:“要不就骟了它吧?也许骟了之后,它就能变得温顺一些。”老婆子的话让齐福顺觉得有些道理,毕竟对于雄性动物来说,阉割往往能够改变它们的性情。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齐福顺终于下定决心,采纳老婆子的提议。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虽然自已对这件事情也有一些了解,但毕竟没有实际操作过,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于是,他决定托人去请镇上的劁猪匠来帮忙。

这位劁猪匠在当地可是颇有名气的,他从事这一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经验十分丰富。齐福顺相信,只要请他来,一定能够顺利地完成这项工作。而且,有专业人士在场,自已也能放心不少。

劁猪匠来那天,带了两个帮手,还特意备了根又粗又长的麻绳。死猪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从一早就在栏里焦躁地转圈,见人靠近就猛地扑过来,撞得栅栏摇摇欲坠。三个大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从栏里拖出来。死猪拼命挣扎,嘴里发出凄厉的嚎叫,四蹄蹬得地面尘土飞扬,愣是把一个帮手的胳膊划了道大口子。

就在劁猪匠拿出刀子时,死猪突然猛地一挣,挣脱了麻绳,疯了似的往猪圈外跑。它跑得飞快,撞翻了堆在墙角的柴火,踩塌了半堵矮墙,直奔着隔壁的母猪栏冲去。当时正好有头老母猪刚下了崽,它一头撞开栏门,吓得小猪仔四处乱窜,老母猪护着崽跟它对峙,被它一嘴咬在脖子上,当场就没了气。

等齐福顺他们追过去时,死猪正趴在老母猪的尸体旁,喘着粗气,眼睛里满是血丝。齐福顺看着惨死的老母猪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猪仔,心彻底冷了。他没再追,只是让人把死猪重新关回栏里,这次用的是铁链,一头拴在它脖子上,另一头焊死在墙上。

被拴住的死猪消停了些,却也更阴鸷了。它不再撞栏,只是趴在地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母猪栏的方向,有人经过时,就会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它的食量越来越大,却越来越瘦,肋骨根根分明,皮毛也失去了光泽,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吓人。

屯里人路过猪圈时,都绕着它的栏走。有小孩好奇多看两眼,就会被大人拽走:“别看,那是头疯猪,会咬人的。”连齐福顺都很少靠近它,每天喂完食就赶紧走,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到了冬天。那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刚进腊月就下了场大雪,积雪没到了膝盖。齐福顺把猪圈的顶棚加固了,给母猪和小猪仔的栏里铺了干草,唯独忘了死猪的栏。倒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栏在最角落,平时谁也不怎么注意。

雪下了三天三夜才停,天寒得像是能冻掉人的鼻子。齐福顺去喂猪时,发现死猪的栏里积了厚厚的雪,它就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齐福顺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一看,死猪的身体已经硬了,眼睛还睁着,直勾勾地望着母猪栏的方向,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涎水。它脖子上的铁链被挣得笔直,末端的铁皮都被扯得变了形,像是临死前还在拼命往母猪栏的方向挣。

齐福顺站在雪地里,看着那头冻死的猪,突然想起它刚来时的样子。那时它还是头怯生生的小猪仔,总躲在别的猪后面,谁能想到会变成后来那副模样。他叹了口气,叫来帮工的小子:“找个地方,埋了吧。”

帮工的小子挖了个大坑,把死猪拖进去时,发现它的前蹄还保持着扒拉的姿势,指甲缝里嵌着不少泥土和铁丝屑。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花落在死猪灰败的皮毛上,很快就盖了薄薄一层,像是给它盖了床白色的被子。

埋完死猪,齐福顺站在坑边抽烟。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他想起村里人说的话,说这头猪是上辈子欠了情债,这辈子才成了这么个祸害。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觉得这头猪活得浑浑噩噩,死得也不明不白。

后来齐家屯的猪圈再也没出过那么横的猪。母猪们安安稳稳地吃食、下崽,小猪仔们追着玩闹,栏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过顶棚的声音。偶尔有新来的帮工问起那个角落的空栏,齐福顺也只是摆摆手:“没什么,以前养过一头不省心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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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的时候,埋死猪的地方长出了一丛丛的野草,绿油油的,长得比别处都茂盛。齐福顺每次路过,都绕着走,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只有在起风的日子,风穿过那片草地,会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谁在低低地哼唧,又像是那头死猪,还在惦记着隔壁栏的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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