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乔之伤（2/2）

"原来是个打猎的，正好，多个人垫背。

"他扔了铁锹，从背后抽出把锯齿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着冷光——那刀身的弧度，和枯井边的十字刻痕完全吻合。

乔没动，手指在猎枪的扳机上悬着。他看着黑影步步逼近，看着那人脖子上挂着的木牌晃来晃去，突然想起爹临死前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妹妹被烧焦的小布鞋，想起那些在黑松岭消失的面孔。雨水从断墙的缝隙渗进来，打湿了他的睫毛，却没模糊他的视线——三十年了，他在黑松岭守了三十年，就是等这一天。

"你是谁？

"黑影突然停住脚步，锯齿刀在手里转了个圈，

"这山里的猎户我都认识，没见过你这样的。

"

乔缓缓站起身，猎枪的枪管从断墙后探出来，枪口正对着黑影的胸口。

"我是来收骨头的。

"他的声音很平，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狼窝谷的、窑厂的、还有那些孩子的，你欠的太多了。

"

黑影的脸色瞬间变了，锯齿刀哐当掉在地上。

"你是...那个孩子？

"他后退两步，撞在麻袋上，麻袋里的哭喊更响了，

"不可能，你早该饿死在山里了！

"

"托你的福，吃狼肉活下来的。

"乔往前走了一步，枪管始终没离开黑影的胸口，

"当年你在枯井边刻十字，是想让阎王爷认得出你的'杰作'吧？现在我也给你留个记号。

"

枪响时，惊起了窑厂顶上的一群夜枭。黑影倒在地上，胸口的血汩汩往外冒，眼睛瞪得滚圆，盯着乔手里的猎枪——那枪管上的凹痕，像无数个重叠的十字。乔解开麻袋，里面是陈家坳失踪的放羊娃，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出声。

"别怕。

"乔把孩子抱起来，用自已的外套裹住他，

"以后没人能在黑松岭随便抓人了。

"

第二天清晨，乔背着孩子走出窑厂时，遇见了赶来看热闹的猎户。有人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怎么办，乔看了眼远处盘旋的鹰，淡淡道：

"留给山神吧。

"他没说的是，尸体的手里被塞进了半块蓝布头巾，就像当年那个女人被扔进枯井时，手里攥着的那朵野雏菊。

回到鹰嘴崖的木屋，乔把孩子交给赶来的民警，自已坐在门槛上擦枪。阳光穿过松针洒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想起爹常说的话：

"山里的规矩，欠了债总要还的。

"猎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闪过，劈断了一根落在脚边的松枝，切口平整得像被尺子量过。

远处的黑松岭在晨雾中起伏，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乔知道，只要这片山林还在，总会有不守规矩的

"野兽

"闯进来，但他会一直守在这里，用猎刀和子弹，给每一个作恶的灵魂，刻下最后的

"记号

"。毕竟在黑松岭，猎人与猎物的身份，从来都由心而定。

雨停时，乔又扛起了猎枪。这次他没往深山走，而是沿着山路往镇上去——孩子说想吃镇上的糖糕，他得去买两斤，顺便给派出所的同志送点刚晒好的蘑菇。枪管上的凹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串沉默的勋章，挂在一个守护者的肩上。

（我嘞个豆啊，这都还有将近一百催更啊）

（新书已经发布新章节，正式日更我也不清楚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