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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八月待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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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海带苗大约三寸,长成之后最长有五尺长。

一般应收是从每年的八月份开始。

当地老渔民都是选择哪一片熟了便先收哪一片。

那都是小区域的,要么专供自家吃,要么送出,十之有二三才会搬挪到市集上售卖。且收润利并不是很多。

然,养殖亩田面积大,产出必然是老渔民之前的上万倍,故而庆脆脆和王二麻子商量后,要求管事收割是按照间收的方式。

所有的海带养殖是平养,收割则以养殖架来顶,部分割收,虽然费些时间和人工,但是可以提高海带产量和质量。

以此类推,一百八十亩的滩涂地皆是采用此种方式推进。

终于在七月初的时候,小两口将事情交付给大管事,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北屿县。

老婆婆房舍的东西包括桌椅板凳、床具之类都留给她了,因着滩涂田的生产和建成,那一片荒芜地渐渐迁来许多零散户头。

有些是来上工的人家,为图方便搬迁的。

有些则是听说了风声,来探看是有否有获利的途径。

成家大公子做靠山,北屿县的官吏还特意去过一趟,划分区域立了个小村,还派了里正去管事。

庆脆脆给老婆婆留足了米粮,还请工匠帮老人家将墙垣修好,防止她一人年岁大了,遭坏人翻墙进来祸害。

毕竟人上了岁数,身边也没个亲眷看着。又拜托邻家和里正时不时来照管一下。

要走了,不仅是老婆婆舍不得,眼里蓄着泪花。

连带着两个孩子哭出声了,尤其是虎头儿子,他时常跟着老婆婆一起玩,受了老人家疼爱,乍然分开,自然要闹一会儿。

说是要走,又不是以后再不回来了。

一月后的应收季到了,还是得来。

也不知虎头是不是听懂了还要再回来,上车后渐渐靠在他爹背上老实了,只不过小脑袋耷拉着,眼睛一直看着路尽头老婆婆的送别身影。

出了村子一里地,便在一处空旷地看到了赤膊上工的人,搬运木材和砖瓦,工坊的雏形已经有了。

盯工的人正是成家大公子派来的人,远远瞧着他们的车驾,跑来问礼,“请王老爷,王夫人安,这是要回县里了?”

王二麻子同他厮见,庆脆脆瞧了工坊的进度,疑惑道:“怎么瞧着没有防火墙?”

当初给工坊图纸的时候,明明特意标记过防火墙必须有。

管事:“王夫人不知,这二十圩野溪不少,工坊往后连一盏茶的路程都用不了,就有溪水过。若是有火生,杂役们挑水是来得及的。院子里还置了大海缸,日日满水,内外都防备着呢。”

他这话语气倒是恭敬,内容却不怎么顺耳。

和成家定生意,那也不是光自家有好处。

滩涂田是不怎么费钱,但是内里经营其实投入颇多,算来已经有两三千两银子搭进去了。

成家大公子也不是傻的,人不沾手滩涂田,一来他怕滩涂田产出不了东西,二来嫌脏污。

知道是王家借他的东风,开口就要工坊的经营权。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庆脆脆还是知道的。

所以占了滩涂田,便不好再争工坊。

因着自家早年是有过工坊经营的经验,所以她交付的时候是知无不尽,半分都不藏私。

这位管事学得时候十分恭顺,做起来却总有自己的看法。

一开口就喜欢来一句‘夫人您有所不知’。

人家是看不起他们这等在泥土里搅浑的人。

不过也理解。

对方正儿八经的主子是成家大公子,那是官家子出身,连带着身边伺候的管事都瞧不上他们商贾做派。

工坊王家是不沾半分手,指手画脚的,也不合适。

但是滩涂田出了货,工坊若是不能接手完成,后续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

左右王家出货,成家必须收,若是不收,契文作废,自己可另起炉灶。

她便不再多说,道一句管事心有成算就好。

距离那人越来越远了,庆脆脆笑说:“也不是我小心眼,我总觉得北屿县官那继室不是个好相与的,指不定背后给成家公子下绊子。

花溪村那处工坊当初可是一砖一石盖起来的,内里不是木质,为的就是防火。”

说到底不就是怕别人再用桐油算计自家嘛。

后来建成后还额外加了防火墙呢。

王二麻子安抚地拍拍她肩膀,“回了县里,我在与大公子吃酒的时候,便说一说。反正咱们尽心就好。”

庆脆脆再回头看一眼,知道丈夫说得对。

总归是盼着好的。

“只说事情,人便不要提了。万一那管事觉得咱们夫妻背后告他的刁状,以后收货时候为难,两家面子就难看了。”

王二麻子应声。

清早出发,到了北屿县已经过了午后。

这一次留神着车驾,庆脆脆吩咐车夫在巷子口就成。

搬挪擡动,一家人安顿好了,天都要黑了。

这时候巷子里也有了人声响动,婆子回禀外边邻家方娘子上门做客的时候,庆脆脆还有些惊讶。

“请进来吧。”她道。

又吩咐谷雨去煮茶。

天热,两个孩子睡了午觉后一直在地毯上玩闹着,为清凉,就穿了系带的小肚兜。

“你带着孩子去寝居吧,我招待这位方娘子就好。”

王二麻子一手一个孩子,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方娘子,点头示意。

方娘子瞧着这家的两个孩子就喜欢得不行。

闺女跟她娘一般长得漂亮,杏眼湿漉漉的,像是观音娘娘座下的小童一般灵气,性子不闹腾还爱笑。

儿子胖,大脑袋肉胳膊,模样随了他爹,小周正的板脸,偏偏生得性子古灵精怪,是个小人精呢。

她笑说:“这一趟回来,可是要住几天?”

王二麻子:“约莫是的。全听我娘子安排。”

说着话,里边的庆脆脆迈出门来招呼了,“庆娘子怎么不进屋,外边热还有蚊虫,快些进来吃盏凉茶。”

方娘子应一声,顺着对方的招呼往西屋走,却还惦记着那笑开花的小姑娘,又回头看一眼,“你家长生妞又长大不少,我听着她方才喊爹了呢。”

庆脆脆:“小丫头嘴笨不如她哥哥,教了好几个月才利索了,为着这声爹,真是费了不少辛苦。”

她其实和方娘子没什么过深的交情。

何必同一个暂住地方的邻家处出情意来。

彼此说话透着热情,其实随意处着。

还是最初堵了人家门,后来上门赔罪才说了些嘴,再者方娘子底下有两个儿子,想着能再要个闺女,所以对长生妞便喜爱得不行。

三言两句,方娘子便说了正事。

“也不是大事,这不是瞧着您家搬回来了,赶忙过来把话说了,省得你这边还要忙,明儿一开门,又走了便落空了。”

说着她把一个手绢包递过来,“你瞧瞧,可喜欢?”

手绢不大,解开里边是一对南珠耳坠子。

南珠是海产,质地圆润硕大,色泽晶莹透澈,因着只能从野海中的贝类里边采取,得之不易,十分珍贵。

庆脆脆急忙往回推,却被对方强势地让回来。

“收着吧,我这是给您的谢礼。”

对方娘子家来说,这对南珠耳坠子已然是礼重,如今又是敬称。

庆脆脆忙问:“哪里来的谢?”

方娘子:“早前只知道您家是临海县来的,来这边做生意。我当家的是个酸臭人,成日里自比身份高,不让我跟您家交道。”

文人嘛,自矜地位高人一等。

“我便不好多问您家的事情。是前些日子我娘家来县里看我,说是家中父兄都有了好活计,给滩涂上的东家做事。我一打听,这才跟您家对上号了。”

她娘家是穷户,当年嫁人是看中男方家有十亩地。

后来汉子运道好,考中了秀才,有功身后便搬出了村子。

她日子好了,但是爹娘还苦着呢。

她明面上不敢贴补娘家,只好背地里请人时不时地捎回去点东西。

可那怎么够娘家嚼用呢。

她两个哥哥都娶亲了,这些年孩子下串串似的,满地跑,眼瞅着不得已要卖孩子养大人了,来了一个滩涂田上的东家。

“这首饰是没嫁人前我出海捞着的,原本是想着捎回娘家去。如今倒好,您家生意衬着人我娘家,便当做谢礼给您吧。”

庆脆脆:“既然你娘家难,不如下次我帮你捎回去吧。”

方娘子摇摇头,“说来是家丑。我相公不当家,公婆虽然不叫我补贴娘家,但也不苛刻我。我要是想帮衬娘家一把,也是成的。

可我两个嫂子是眼窝浅的,我送一回便四处张扬。给三个铜板,下回张口要三十。”

爹娘指着两个儿子养老,儿媳妇闹也不敢帮着出嫁的闺女说话,到最后反倒她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我知道你家是做生意,雇着我父兄做事,给的是工钱。但是世上多少人,偏就是你家给了活路,别的不说了,我就这副耳坠子能拿的出手,你便收下吧。”

方娘子又忙道:“就是一份谢的心意,你可别因着这点东西去寻我父兄,给他们好待。做多少事情赚多少银子,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做事就成。”

说到这份上,庆脆脆便不再推辞,收下了。

第二日出门去县官后院赴请的时候,便是佩着这一副耳坠子。

出门遇上了方娘子,还应过招呼。

一个真心谢,另一个能懂这份心,两相笑容。

——

老话说的好,风水轮流转。

早前是自家求到成夫人跟前,她白饶了三百金还空吃一天的闭门羹。

如今倒好,婆子还是那个婆子,笑容有了,恭敬有了,还不用带厚礼。

不得不说,庆脆脆觉得十分畅快。

这畅快藏在心里,到了后院正堂见着了成家夫人,面上依旧是和气柔顺的笑容。

“请成夫人安。”

礼数上也不出错,请的是正儿八经的尊礼。

上首传来一道娉婷柔婉的女声,“哎哟,这婆子们净是瞎眼货,怎好叫王家娘子空站着,快快请起。”

虚伪!

庆脆脆起身,笑说:“您是官家太太,行了贵礼是应该的。”

实则一个官太太,又不是县官大人亲至,有贵无尊。

起了,人家也不给座。

庆脆脆觉得自己眼下便如同在家时候自己跟管事们说话一般。

只不过现在她是那个‘管事’了。

自家昨日刚回北屿县,成夫人的帖子便送到了门,真可谓是及时。

她自认自己就是个小人,此时被这样下威风,心里却半点都不着急。

她打听过成家大公子的事情,顺带着连成家后院的消息听了些。

这位继室夫人是个采药女出身,比不得先头夫人有个阔气的娘家。

这位必然是个能忍的性子,若不然也不会生熬着先头夫人没了,才带着庶子爬上了正位。

成家这后院更甚至县官的官身都是靠着先头夫人的外家秋家起步的,所以这继室夫人爬起来也没用,偌大家业,她和她手里的继子沾不上。

怪道揽财的嘴脸那般丑陋。

也是自己家笨拙,来了连门路都没看明白,白给人家当冤大头。

她这般想着,上座的成夫人一大串的虚假客套话,好一会儿了才恍然大悟一般,“瞧我这记性,快,快给王娘子请座上茶。”

庆脆脆弯起唇,懒得接她招,“回夫人话,您下帖子,奴家不敢不应。只今日家中还有些杂事,来了给您请安尽心意,便得请辞了。”

成夫人脸色一僵,连带着端茶的丫头都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继续上茶。

还是婆子眼色示意,她才继续动作。

成夫人恢复如常,“王娘子可是怪我之前不曾招待你入府的事情?”

说着一招手,庆脆脆便看着有四五个小厮将先前给自己引路的婆子压跪在堂下。

“都怪这刁奴心眼坏。”成夫人皱起眉发怒,“她收惯了下边人的孝敬,收了东西不做事,便未曾将你来拜见的消息递到我跟前。”

下边婆子的一句‘老奴冤枉’尚未开口,觑见夫人身边人的眼色,明白这是要作戏了,于是顺着话音道:“夫人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瞎眼了,狗眼不识泰山,慢待了王娘子。求夫人恕罪,求夫人恕罪....”

这是要唱大戏了。

庆脆脆难得想通花溪镇那些夫人们为何要见天让庆翘翘和朱珍珠凑在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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