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节(2/2)
孟君泽苦笑道:“风兄说笑了,在下出身贫苦,倒想富贵,只时一时不能够,也只好安于贫贱,有什么可值得风兄艳羡的?你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风辄远脸色微微一变,叹了口气道:“这话我便不能认同了。不管如何富贵,也不是天生的,想我父亲年少时也曾饱受流连困顿之苦,勉强挣得下这份家业,才有了我今日的坐享其成。所以跟孟兄的自食其力比起来,我是惭愧之极啊。所以我不重贫贱,最喜欢结交那些自强不息,永不言弃,努力奋斗,争取未来的人。孟兄当之无愧,堪当我的兄长、师友。”
一番话,把孟君泽捧得通体舒泰,飘飘然,竟似真的堪和风辄远相提并论,毫不逊色。他胸中升起一股豪气:是啊,英雄不论出处,谁的富贵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谁都是从贫困时节过来的,他年轻,他肯学,他上进,他有志向,他有才华,何愁他日富贵不得?
到时候,别说是将离这样出身低贱的人,就是丞相、皇室之女,又何愁娶不到呢?
这就是孟君泽的浅显之处。不过是旁人说几句好话,带了些逢迎讨好之意,他就冲昏了头,全然不想别人成功的本质缘由是什么。
那些成功的人纵然不比他多什么,比如靠山,比如金钱,比如贵人……可他也并不比别人就多什么,比如自信,比如创新,比如坚韧,比如精明。别人身处穷境之时所具备的东西,他未必都有,只不过一腔热血,一心壮志,就妄想成功,实在是有点好高骛远。
两人以茶代酒,谈天说地,甚是热闹。
风辄远突的道:“孟兄怎么一直没成家?”
提到这个,孟君泽竟也不觉得有多难以启齿了,道:“不立业,何以成家?”若是从前,他一定百般自谦加自卑的道:在下穷困潦倒,一事无成,谁愿意嫁给在下?又或者:在下养活自己尚难,何必再拖累一个等等。
风辄远一笑,道:“孟兄好志向,如此大好男儿,不愁将来娇妻美妾,妙花解语。”
本着礼尚往来,孟君泽自然也要问问风辄远的婚姻大事。风辄远道:“在下瞩意世上最美的女子,与她两情相悦,只等着明年下科场,博得个功名,介时衣锦还乡,奉父母之命与她完婚。”
孟君泽恭喜:“风兄好福气。”他自称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孟君泽虽是正人君子,可是他也是个文人。文人骨子里总透着那么点儿,一本正经的风流,便问:“不知这世间最美的女子是何许人也?”
风辄远呵呵一笑,道:“不若改天你来我府上,我请你一观?”
孟君泽唬了一跳。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这美人是风尘中人?否则以风辄远的身份,怎么会叫自己瞩意的女子出来见外客?
可是以他这样的人家,家里的长辈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青楼女子?若是不同意,他又怎么敢在事情未成之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到处言说?
孟君泽立时摇头摆手:“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风辄远好笑的道:“孟兄想成什么了?我是说请你看看我亲手替她画的画像。”
孟君泽惊出一身冷汗,面红耳赤的道:“在下孟浪,风兄恕罪,就是画像,在下也不敢唐突。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礼……”
风辄远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都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可是不介意与孟兄共享衣服的。”
孟君泽这回彻底的惊愕住了。他再也想不到,风辄远对他竟然这样的看重。一时义气上涌,道:“承蒙风兄看重,在下亦不敢藏私,倘若孟兄将来有用到在下之处,只管说,在下绝不敢虚言。”
风辄远淡淡的微笑着道:“怎么,孟兄也有美人可以与我共享么?”
孟君泽毕竟老实,从不曾开过这样的玩笑。在他的意念里,妻者,齐也,是要为他生儿育女,和他白头携老的。他从不曾想过半路因为什么原因而把妻子抛弃。被风辄远这么一问,就怔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的面前这位风流俊秀的公子跟他讨要自己的妻子……他到底是答应还是拒绝?
风辄远定定的看着他呢,眼里是淡淡的笑,可在孟君泽看来,竟比再严厉的眼神都让人心思忐忑。刚才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不敢藏私呢,这会就犹豫,很显然是他不够诚意,与风辄远的赤子之心相比,太难堪了。
风辄远明明看出来了孟君泽的为难,偏偏不肯退让,就是不承认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竟似乎这是真的,非要孟君泽表态一样。
孟君泽尴尬的笑道:“这个,自然……”心头沉甸甸的,隐隐的,对将离有了许多的愧疚和背叛之感。他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不过……孟君泽忽然想,也许风辄远不过是试探呢。他怎么会横刀夺人所爱?他又怎么会做这种不齿之事?他又怎么会,看中将离?他已经有了这天下最美的女子啊。
对,这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