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匠的教诲（1/2）

拓拔知果然履行了诺言，带着蔡楹月去找铁匠铺了。

蔡楹月跟在拓拔知身后，一路跋涉，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这才出了吴郡。不到正午，便已看得到一面极高的山壁，几入云霄。石层表面偶尔会窜出几棵小树小草，但在明晃晃的秋阳之下，整面石壁光泽倒是有了几番刺眼。

蔡楹月细心地发现，石壁上其实刻了字，但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只剩下斑驳刻痕，看不亲切了。

拓拔知指了指整座山最高处，道：“快到了，就在这山腰，那个茅屋里面。”

“哦？”蔡楹月擡起头，逆着刺眼的阳光，看得清一个外观破烂的茅草屋，倒是有种隐士的气息。

两个人顺着石壁旁边的悬梯向上爬，蔡楹月爬到半腰时颇感心惊肉跳，但忍住没有向下看，一会儿工夫才到达了崖头。

上了崖，凉气侵体，有了寒意。蔡楹月突然发觉，现下论节气，已经过了冬至时节，若不是始终在南方活动，应该早已冰天雪地了。转身看了看身旁的拓拔知，道：“这山顶会有雪吗？”

拓拔知侧过头：“有的吧？何出此言？”

蔡楹月仰头向上望，云层峦峦，大雾漫漫，看不见山头。只得叹了一口气，不再仰望，答道：“很久没看过雪，有点想念。”

拓拔知微笑着道：“若是楹月喜爱，过些日子就陪你去北国看雪。”

“哦，倒是不用了，可麻烦拓拔大哥。”蔡楹月笑了笑，也不在意。

二人顺着一条荒僻的古路，很快便找到了茅草屋所在。

拓拔知示意让蔡楹月在外面等待一会儿，自行进入茅屋交代。过不多时，便打开门让蔡楹月也进去了。

茅屋中显然比外面要多了些暖意。她走进去，便扑面而来一股有些浊的火尘味道，不禁挡住口鼻咳嗽了几声。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呵呵笑道：“小小丫头，怕是还没见识过炼铁的炉火吧？”

蔡楹月揉了揉眼睛，顺着声音发源的方向看了过去：“哦……？”

入眼的是一个身着长身白袍的老人，安详地盘膝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浮现平静的笑意，叫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仙风道骨”、“与世无争”这类的词语。

灰白的发。

慈和的面孔。

果然高人。

蔡楹月怔了半晌，马上抱拳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垦前辈海涵！”

拓拔知温然一笑，介绍道：“这位前辈就是梁封烛、梁前辈。他梁家便世世代代守护这五剑而开的宝藏，从不涉猎江湖，隐迹世间，实是世外高人。”

蔡楹月听到这里，不禁下意识地擡头望向老人。原来，眼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竟然就是守护宝藏的传人？那么，拓拔知来这儿，莫非就是为了找此人，也觊觎那份宝藏？

“梁前辈……噢……”蔡楹月的惊讶在表情上也只是一时间的事儿，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立刻不着痕迹地低下头，自言自语道。

“‘世外高人’四字，实是难当。人老了，自然就淡出了这些恩恩怨怨，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和年轻人们一同角逐了……呵呵。”梁封烛淡然一笑，谦虚答道。

蔡楹月想了想，抱拳回道：“前辈的见解，其实并不完全：这世上有‘老当益壮’之说，是‘人老而心不老’，前辈你能够得到一个如此平和的心态，其实正是超脱了‘老’的概念，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梁封烛怔了怔，呵呵而笑：“小姑娘很懂事，想必读过不少诗书礼义吧，很有真知灼见。”

“哈……过奖了，哪有哪有。”乍然被前辈高人夸奖，心里还是很激动的。

梁封烛笑道：“方才听拓拔教主说起你兵刃的事儿，我铸铁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替别人铸造过一个称心如意的兵刃呢……如今你细心能找到我所在，便就是一种缘分，钱就不必给了，我就如此替你铸造个兵器吧。”

“其实，是拓拔大哥找到你的，并非是我本人……不过还是多谢了前辈的好意。”蔡楹月腼腆地答道。

梁封烛摇了摇头，微笑不语，望向拓拔知。拓拔知一笑，答道：“包子铺的那幅画。”

“……包子铺的画？”蔡楹月奇道。

“不错，你不觉得和这里很像吗？”梁封烛神色中颇有几分赞许。

“哦……哦！”蔡楹月细细回忆，的确啊！石壁、隐士，高山、草房，一切都恰好吻合，丝丝相扣，显然是有人刻意画下的，用来传达信息，或者是个机关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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