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谁更执着（1/2）

雷声轰轰，天的颜色是有些可怖的灰褐色，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地上的水坑积水起来，浑浊不堪，却扭曲地倒映着院内的景物，以及乌云翻滚的天空。

蔡楹月哭够了，就趴在膝盖上看着院子里的小水坑，波光闪闪，个个俨然如袖珍小湖。

这个时候，从“湖”中映着的一切影子，都会让她心中一颤，想起和顾南卿一同在郧阳看湖、放花灯的那天。

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很难成为过往，可又不知道何时方能继续……

蔡楹月看着雨，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让雨点打在身上，像是一种仪式，在祭奠过往的幸福。

雨点很凉，转瞬间在风吹之中，蔡楹月便感到瑟缩。

记得上一次这样的时候，还有着顾南卿温暖的怀抱，而如今，她一无所有了……

这时候，一件厚厚的裘袄披在身上，温暖传来。

蔡楹月回过神来，擡起头，正迎上了一双询问的眼神。

看清楚来人是拓拔知，蔡楹月立马火气上行，伸手扯下那裘袄，一把塞在他手里，又避开了他的雨伞，任自己浇在雨里面，恨恨地道：“谁稀罕你的东西！”

拓拔知闷声不响地把伞又递得近了些，让她不致淋到雨。

“我喜欢淋雨，不用你管。”蔡楹月飞快地从伞下躲开，心情依旧愤恨交集。心里明知道不应该迁怒拓拔知，却忍不住还是拿他发火。

拓拔知伸手拉住她：“文姑娘……”

“我不是文姑娘，从来都不是什么文姑娘！我叫蔡楹月，我叫蔡楹月，我不叫文秋香！！”蔡楹月马上甩开他的手，愤恨地道。

“……文姑娘，你病了。”拓拔知不再拉她，只是静静地道。

“不，我没病，我从来都没病过，是你们这些江湖人，颠倒是非黑白，我想当自己都不可以！……”蔡楹月再也按耐不住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拓拔知不言语，依然平静地望着她，眼中依旧无比温和，默然倾听着她的话。

蔡楹月一边哭，一边抽噎着道：“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非要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那么多的回忆，统统都堆在我心里，永远永远都不能延展，就连……再见一面他，都、都不可以……仅仅因为，全江湖的人都认为我就是文秋香，文秋霸也这么认为！可我根本不是，根本不是她……”

“命运总是那样开我玩笑，我蔡楹月好不容易肯把自己的心打开送给别人，结果就活生生地被命运算计了，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我一无所有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从来都没有乞求过能有这样美好的过往，可是，为什么上天要把美好的过往先送给我，然后再残忍地剥夺？还不如什么都不给我，让……让我自己消失，消失，消失……！！呜……”

……

拓拔知仍旧静静地听着，蔡楹月却已经泣不成声。

两个人陷于静默之中。

许久，拓拔知才道：“文姑娘，你讨厌在下？”

“呜……我不知道……”蔡楹月脑中浑浑噩噩，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套，用力地捂住耳朵。

拓拔知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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