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秋后卖身（2/2）

呼吸均匀，睡得安详。

不好意思多看，顾南卿默默地闭目养神。

……

中午，众人下车吃饭，蔡楹月又犯难了。

若是要和这些人一起吃饭，坐八仙桌吧，还刚好多出一个人来，恰巧自己是多余的。

于是蔡楹月就背对着众人，坐在另一桌，自己吃自己的，只向顾南卿讨了一碗素面，慢悠悠地吃掉，一根不剩，连汤都喝个干干净净。

这一边吃呢，一边就留心听着那些人讲话。

她也辨别不出哪些是谁的口音，就当是说书的自言自语，混在一起听了。

“这文秋香就这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吗，那镯子的事儿怎么交代天下英雄啊？”

“独眼神龙文秋霸的本意是挑起纷争，这不是正巧给他拆台了吗？倒是那五毒教设了局，说不准便是他们劫走文姑娘，然后拿着赌注去打赌。”

“我倒不觉得，也说不准是文姑娘自己逃离了呢？”

却听一个娴雅风流的声音嘿嘿一笑，却听得出是黄筝雨说话：“你怎么知道独眼神龙这么精明的人，不会布下天罗地网圈住自己的女儿，防止她擅自逃跑，害了他老人家的计划呢？”

“那倒是，不过或许她根本就死了？”

“独眼神龙他老爷子没有那么蠢。”

“不错，这个口风要是漏到江湖上，他就得身败名裂啦，连个筹码都不剩下。”

“……不说那么多了，吃饭，吃饭。”这话却是顾南卿的声音，显然是意识到周围闲人听“讲座”的不止一人。

“对，吃饭、吃饭。”

众人忙飞快地夹动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蔡楹月的面早就吃完了，也没事儿可干，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观察起顾南卿的吃相。

哇，顾南卿真不愧是娴雅美男子，吃个饭的时候还注意形象，细嚼慢咽，眉峰聚耸，若有所思。

注意到他刻意地只夹素菜，蔡楹月不由心下奇怪。

好好的人，不吃鱼肉，实在是可惜啊可惜——却也不知道为何呢。

正自思量，顾南卿也是有意无意地投来目光，二人目光越过数人，遥相交投，均是脸上微红，马上移开。

下午继续赶路，一路向南走，走的官道，因此也就十分畅通无阻，就好比是现代的高速公路，虽然设下关卡收费，但是快倒是非常快的，比那些崎岖山路小道好走的多。

蔡楹月仍旧坐在顾南卿的车里晃着，但是她实在是睡足了觉，一点也睡不着了。

“小顾？”询问。

“嗯？”顾南卿转头过来。

“你说，那个文秋香是不是太悲情了，居然要被人预定来去啊！”

“……江湖险恶，手段很多，女孩子身不由己，这也是难免的事。”顾南卿沉思答道。

“我真的好同情她，我在想，会不会有一天，我的命运也会被人摆布来去……”蔡楹月心中沉痛，抱膝而坐，把下巴倚在膝盖上，怔怔地道。

“不会的……”顾南卿柔声道。

“我相信小顾，可是我不相信命运……”蔡楹月呆呆地看着晃动的窗帘，光线忽明忽暗。

“……”顾南卿沉默着，看着她，不知说些什么好些。

一阵静默蔓延开来。

良久，蔡楹月小声道：“小顾，我真的好怕……”

“现在呢……？”

一只手伸过来。

蔡楹月犹豫了一下，欣然把手递上，由他轻轻握住。

温暖从手心徐徐传来，那种令人感到安心、踏实的温暖。蔡楹月心中的惧怕终于倾覆在这温暖之中，轻叹一声，恬淡的微笑爬上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句话剪子一直都非常喜欢。非常不喜欢命运被人掌控的感觉，嗯，通过自己努力得到的东西，才是真正的美好。不管结果如何，至少努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