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节(1/2)
?良辰初到异世,有能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试图找寻当年的结果,可惜这个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朝代就像是从不曾存在过,任凭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现在,她不管是南柯一梦,还是庄周梦蝶,总归是回来了,那么,她想去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局。
良辰记得,自己满身是血地擡回寝宫,宫殿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心惊胆战的。不管从前他们是谁的钉子,如果她死了,这一个宫殿的人都是要殉葬的。良辰知道这样很不公平,但生活在这个时代,本身就是件不公平的事。
擡着龙辇的宫人跑得很快,仿佛后头有什么在追赶着他们,良辰试图超过他们,但却总是不能够。直到宫人们在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寝宫门口停下,良辰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
良辰有些好奇,曾经属于她的这座宫阙,里边是不是还住着一个自己?
龙辇上,下来一道明黄色的背影,良辰努力分辨那背影的主人,却发现自己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水影,至于是谁,仿佛是又仿佛不是。良辰追住过,却发现怎么也靠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明黄色的身影留在宫苑外头。
良辰舍不得走,既然背影看不清,那等会儿他出来,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看见了呢?良辰守在外头,清楚地听见宫苑里头奴仆们慌张的脚步声和求饶声。这座宫苑的主人,似乎出了什么事?良辰好奇地盯着大门,如果是她的宫殿,那为什么不让她进去?直到宫苑门槛漫出鲜红,良辰听见里头一阵悲鸣,身子一轻,一阵强大的吸引力拽着良辰,直到将头晕目眩的良辰丢到一片冰冷里,良辰发现,自己真的……回来了。
胸口已经不疼了,剑口处的血也止不住了,仿佛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就连那刺鼻的血腥味也闻不到了。可良辰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冰冷且僵硬的东西桎梏住,莫说是动一动一寸寸冰冷下来的身子,就连精神体似乎也走不了了。
明黄色的身影一直站在床榻前,低着头,面容依然看不清,只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仿佛穿过灵魂,震颤心底。良辰的眸光落到对方染血的衣襟前,那口血,还是自己临死前憋着要他好看时朝他吐的呢。夫妻五年,即便不是朝夕相对,但因为他的君,她除了揣摩他的心思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还会不知道他最是重视仪表,容不得身上半点不平整,何况这么大一块血迹?
只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身后是跪了一地的下人和御医,每个人都在悲鸣与哆嗦,良辰倒是想替他们求情,毕竟他们谁都没错,可眼前这个男人从前就不听她的话,现在自己都死了,就更加不会懂她的意思了。
没错,这男人说,就算她死了,顾家也一样要陪葬。连她临死所托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宫殿里跪着的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活下来?他不是替自己的离世而悲痛,只不过她到底还是他的皇后,她的尊严等同于他的尊严。
只是,这个男人身体里泛出的哀伤是怎么回事?良辰从对方的眼睛里读懂了一些情愫,但它们似乎成了最艰涩的文字,看到心里却又不敢轻易触碰意义。许久后,他慢慢地转过身,一个手势,就有护卫将整座宫殿的下人带走,仿佛只是一个瞬间,原本哀戚的寝宫就寂静下来,良辰忍不住摒弃,看着那个明黄色的背影,仿佛谜底就要揭晓。
下人没有搬来屏风,而他就这样端坐在一旁,直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良辰好奇地转过头,目光从华尚辉的背影转到门口,当对上那人清冷的眸光时,良辰止不住哆嗦了一下。
顾丞相,也就是良辰的父亲,顾家的当权者。
良辰止不住心底泛冷。不管这些年自己心境如何平和,看见这一幕终究不好受。原来上辈子华尚辉对自己真的一点情分也不讲,就算是要对顾家动手,尸骨未寒都算不上,才阖上就要将人赶尽杀绝吗?不,华尚辉,你小看顾家了。
百年世家,几朝风雨飘摇,走到如今这个位置,顾家也不是蚂蚁,由得你一手捏死。良辰快活地附在僵死的躯壳上,等着华尚辉跌一跤。只是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一个跪着,一个坐着,仿佛躺在床榻上,刚刚死去的人,不是他的女儿,不是他的妻子?
一个是官场老手,一个是权利巅峰的男子,统统都是不好对付的人。良辰收起那丝梦里人看戏的清闲,沉下心,一点点梳理当初的事件。对父亲,良辰不得不客观地说,见到的次数甚至还比不上华尚辉,但父亲就是父亲,良辰还不是为了他和顾家,走到今天。别说是她,只要能保住顾家,父亲连他自己都可以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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