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结局 (1)(1/2)
皇庙。
大殿内冷冷清清,女人倚在美人榻上,不远处的床榻上放着一个人。
这人正是被上官鱼离带回来的薄紫,看样子还在醉着。
大殿内无风而动,下一瞬有一道人影晃出,暗影道:“相印离开了金光寺。”
上官鱼离掀了掀眼皮,道:“知道了,蠢死了!”
过一会儿,上官鱼离从美人榻上起身,貂裘曳地,她道:“今天那人去找了皇后?”
暗影:“是。”
上官鱼离想了一会儿,皱眉道:“他怎么会突然想起接近我们?”
若不是金光寺被毁,这人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她心下不宁,决定还是去看一番为好,嘱咐道:“看好她。”
随后在雪夜,又进了一次皇宫。
缘起和尚见了皇后一面,皇后根本不想搭理他,知道他是来投奔她后,心中的鄙夷更是到了极点。
她心想:这么个废物,她那好哥哥也不知道看中了他什么。
难道是看中了他的废物吗?
确实够废的。
皇后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宫人,道:“将狗窝旁边那处房子给他住着。”
皇后摸了一下自己的长甲,幽幽道:“这天气冷了,狗子也是畏冷畏寒的,就让它和人一块住吧。”
缘起和尚听后哆嗦了一下。
皇后更是心烦,道:“快将人给带下去,还嫌不够脏本宫的眼吗?”
这缘起和尚被带到了皇后宫内最偏僻的一角,这一角是单独给狗住的,以往宫里的人只是到点给狗喂饭才来一次,平日里谁都不愿意走这么远跑到这里来。
冬日,夜晚,大雪。
这雪势越下越大,那狗子冷的缩在地面上,兴许是宫人忘了将它迁到狗窝里了,它趴在地面上,呜呜咽咽的低声叫唤着。
宫人将缘起和尚带到那屋子里,又将狗子迁到那屋里,嘱咐了一句:“那和尚,这狗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可离它远点,别到时候被咬了一口才知道疼。”
那宫人说完就走了,一边走一边骂今晚为什么会这么冷。
齐引鸿追到这里时,看着这越往后越凄凉的光景,直到最后一间房子,那里连根蜡烛都没有。
地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白,稀奇可见有人前不久从这上面走过的痕迹。
他推开门,黑暗中和四双眼睛对上了,一人一狗。
他道:“东西拿来。”
缘起和尚装傻,道:“齐施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齐引鸿:“季澶然,你若是不想本侯现在就将你送去齐国做个傀儡皇帝,你就乖乖将东西给我。”
缘起和尚抱着狗子往后退,睁着一双大眼睛道:“我不是他,你找错人了。”
齐引鸿扫了一眼季澶然带在身边的包裹,快速走了上去,将里面的东西翻找一遍,一无所获。
他直直地看向季澶然,沉声道:“我猜,你带着那东西进宫,是以为交出来那东西,那群人就能放过你,不再找你。”
缘起和尚在狗子身上蹭了两下,不说话。
齐引鸿往门口的方向撤去,似乎有些怕那狗子,不过他身上有更重要的东西要找到,又不能立刻就走。
齐引鸿沉声道:“你交出东西,我保你。”
季澶然趴在狗子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齐施主,我没拿东西,也没骗你。”
齐引鸿皱了皱眉,但见那人一直抱着那狗子不肯挪窝,他心下有点奇怪。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烧饼,扔了过去。
一时间,四只眼睛都发着绿光。
人的手先伸出去接,占据了先发优势;
狗子凭借身手矫捷,一跃而起,叼住了那张饼,最终夺得了那饼子。
哐当!
一个硬硬的石块滚落在地,齐引鸿迅速捡了起来,见里面果然是他要找的东西,立刻揣在身上。
拿到了东西,齐引鸿转身就走,谁知道那狗子连嚼都没嚼将那块饼给吞了下去,看样子饿得极很。
刚吃完,它就迫不及待地朝齐引鸿扑了过去。很奇怪,那向来身手敏捷的人,竟然被扑了个正着。
狗子趴在齐引鸿身上四处嗅着,拱开了他胸前的衣襟,从里面又找到了一块吃的,高兴的吃了起来。
齐引鸿白着一张脸,看着季澶然,低低道:“将它赶走。”
他声音低沉,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害怕,但是人额头上的冷汗却是骗不了人。
季澶然将狗子从人的身上赶走,惊讶道:“齐施主,你怕狗?”
被狗子压了一头的人得救后,一概不认,他道:“怎么可能?”
齐引鸿看了一眼这房子,道:“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等着皇后的人将你送回齐国?”
那人犹豫了一下,将吃了个小饱的狗子拢在身前,慢慢道:“你走吧。”
齐引鸿见季澶然又丧心病狂的将那狗子搂着,气息不稳道:“你可要想好了,若是留下,以后可就由不得你了。”
季澶然轻轻拍了拍狗子躁动的头,看着人,笑道:“我想好了,就回去做个傀儡皇帝。”
齐引鸿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不再言语。
嘶!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处又开始往外涔血了,刚刚被狗扑了一下,他挣扎着要起身,牵动到了那处。
他擡头问道:“为什么?”
季澶然看了一眼齐引鸿那受伤的地方,低低道:“因为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了。”
天色渐明,侯府的大门被人从门外敲开,看门的仆人吵着道:“谁呀!这么早?”
一开门,愣住,他慌道:“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将气息微弱的齐引鸿往里搀扶着,一边走一边叫人,道:“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路深被人从府内匆匆找来,那人急忙道:“路大人,您快去侯府,侯爷找您!”
路渊压根就没敢离开,他和管家要了一间厢房,就歇在了侯府。
齐引鸿吊着半条命回来时,是他接手的。
他看到往外涔血的地方已经结了厚厚一层薄霜,将要处理的伤口泛着丝丝冷气,那昏迷不清的人手上还抓着一块东西,攥的很紧。
他给人清理完伤口,又吩咐人立刻去煎药,将房间里的炉子重新点燃,做完这些,路深便来了。
路深看着齐引鸿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紧皱着眉头,问道:“如今情况如何?”
问完,路深又上前查看了一遍齐引鸿的那处伤口,暗暗心惊竟然能伤的如此严重,道:“你怎么办事的?”
路渊紧抿着唇,任由人数落。
路深长叹一口气,冷静下来后,道:“陛下今日不知为何开始调集了长安城的防卫,吩咐群臣,自今日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皇宫,就连早朝都罢了。”
说完,他看着外面还在下着的大雪,担心这种事还要持续多久。
路渊喝了一口茶,瞥了一眼,道:“如今陛下若是要做什么,除了躺着的那个,谁能拦得住他?”
路渊淡淡道:“这么多年不亲政,在外人看来陛下是松懈了,倦怠了,实际上里里外外都交给文安侯打理,而他只盯着文安侯一个人就可以掌控全局。”
路渊冷冷道:“这人心机颇深,如今放着侯爷不用,看样子又想出了新的动作。”
路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想着今日陛下宣布退朝时,独独留下了丽妃娘娘的母家——李楚堂,不禁有些担忧。
这李楚堂自从上回马场上死了一个儿子,便开始处处针对齐引鸿,他认为一定是对方做的手脚,只不过他暂时没有证据。
这人如今得到晋帝的信赖,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
薄紫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天亮了,外边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头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她一直警惕着,但是最后被人强喂了一口酒,就是那口酒,让她睡到了现在。
她头痛欲裂,踉跄着往外走,还没走出两步,大殿内便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人冷着一张脸,道:“国师说过,您不能出去。”
薄紫皱了皱眉:“国师?”
她不是被凤烟摆了一道,怎么又跑到了上官鱼离这里?
这皇庙里里外外都是人,她曾经见识过了,这硬闯肯定是行不通,只得作罢。
凤烟醉酒后,后半夜被“吃饱喝足”的晋帝抱回去了自己的寝宫。
因为前半夜晋帝一直在薄浅那里,新人得宠,玩的过了火些。后半夜抱着凤烟,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过,凤烟睡梦中那道声音又响起了。
那声音低低的咒骂她,骂她半途而废,骂她是个废物。
她无论跑到哪里,都被这道声音折磨着。
那道声音咒骂完后,又道:“你还有一次机会,醒来后要晋帝去皇庙要人,他会知道如何做。”
那声音嫌弃凤烟坏了一次他的好事,恶狠狠道:“你这个废物,若是这次再办不成,以后诅咒你每天照镜子看到的都是自己年老色衰的鬼样子。”
凤烟惊怕道:“我答应你。”
第二天,凤烟醒来,告诉晋帝昨天的事情,不过,她倒是留了一手。
她没说是自己故意放水,而是说那上官鱼离先来抢人,她拗不过她,只得任人将人带走。
晋帝坐在龙榻上,脸色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半晌,道:“你歇着,朕去去就来。”
皇庙。
薄紫醒来后便把自己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异常后才松了口气。
正在纠结着要不要吃这皇庙的饭菜时,外面忽然来了一队人。这队人的穿着和这皇庙内的无二,都是正统的御林军。
不同的是,这次打头阵来的是御林军统领,他身后还带着两顶软轿。
软轿在殿门口停下。
薄紫正纳闷着,莫非是上官鱼离回来了?可是她回到自己家,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
下一刻,从轿门内走出来的人让她一惊,是晋帝。
那人朝她走来,步履稳健,看着她道:“薄氏,跟朕走。”
薄紫:?
她能说不吗?
晋帝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权力。为首的御林军带着一队人,亲自将她押到第二坐软轿上。
大半个时辰后,她又重新回到了御书房。
同样的是,这下了一夜的雪至今未停。
不同的是,这里只有她和晋帝。
晋帝给薄紫看座,眼睛落在对方身上。对方一袭红裙,这是昨日宫人就报给他的,她穿红色很美,映着这殿外的雪,让他想起了很多人。
有他在太子府弄死的太子妃。
有他在这皇宫内赐死的齐引鸿的母妃。
有他的皇后。
还有凤烟。
晋帝看着薄紫的面容,忽然径自笑了一下,道:“朕想起你像谁了。”
薄紫冷冷的看着他。
晋帝很喜欢演独角戏,他站起身,绕着薄紫转,慢悠悠道:“你像你的母亲,洛瑾。”
薄紫敷衍道:“陛下好眼力。”
晋帝哈哈大笑一声,抚掌道:“你还像很多人,但是朕又觉得你这副面容谁都不像。”
薄紫:…
晋帝拿起一旁的玉如意,慢声道:“朕觉得,望舒他有很多优点,就比如:听话、忠心、善良,你觉得呢?”
薄紫道:“臣妾觉得陛下说得对。”
晋帝听完轻轻笑道:“你也这样认为,对吧?”
晋帝:“不过,望舒再好,总归是朕的人,朕要他三更去死,他就活不到五更天。”
薄紫听着背后阴恻恻的语气,打了个寒战。
晋帝道:“朕如今给你一个机会,是做朕的枕边人,还是和望舒死到一块,你选一个吧。”
晋帝说完,叹气道:“说起来,这样的选择,你那婆婆曾经做过。”
晋帝叹了口气,惋惜道:“后来结果你也知道了,朕赐给他们一丈白绫。”
殿外大雪纷飞,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清晨。
女子不堪受辱,讨要了一丈白绫,便草草结束了一生。
晋帝看着薄紫姣好的面容,一只手情不自禁的触碰上去,被人移开了。
他也不介意,看着女人的侧脸,轻轻笑道:“朕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时间一到,你若是不能做出选择,朕便替你选了。”
他看着雪花纷飞的殿外,透露道:“对了,你很奇怪为什么望舒不来找你,对吧?”
晋帝笑着,道:“朕不妨告诉你,昨天他在找一样东西的时候,朕的人拦住了他。”
晋帝:“虽然侥幸给他逃了——”
晋帝:“但是朕的人不听话,竟然伤到了朕的望舒。”
晋帝叹道:“唉!真是太不懂事了。”
说完,晋帝猛然回头,笑道:“不过你放心,他没死,只不过暂时醒不过来。”
薄紫被这疯子给折磨的头痛欲裂。
皇后宫内。
暗影将晋帝把薄紫带走的事迅速报告给了上官鱼离,对方这时正在皇后宫内。
皇后闻言,皱眉道:“他要做什么?”
上官鱼离站起身,往外走,道:“我去将她带回来,这个把柄落到晋帝手中,可就毁了。”
皇后点点头。
很快,御书房外站着匆匆赶来的上官鱼离,晋帝本不欲见她,可是耐不住薄紫一直好奇地往门外看。
晋帝道:“朕若是让她进来,处理完她的事情,你必须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薄紫想了一瞬,点点头。
晋帝既然将她弄到了自己的地盘,这算盘定是打的要她留下,如今这局势只有外面的人能救她,放上官鱼离进来,对她有益无害。
上官鱼离进来后,打量了一番薄紫,才简单的向晋帝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晋帝看着薄紫:“朕答应你,放她进来,如今你该把答案告诉朕了。”
他说完,看着薄紫。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动,这句话放在他身上是同样的道理,他很想尝一尝,这薄家的女人,味道是不是都是一个味。
就在今天早晨,薄浅已经被赏赐了两箱珠宝,他看着薄紫,这女人,他该赏给她多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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