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还是得认输(2/2)
而廖先生的心中也在催促她,尽早离开王都。
二殿下被毒蛇咬了这件事,听起来的确是个意外,毒蛇也是王都常有的,但是事情就出在他烧了楚王府之后。若是有人知情,再或者,有任何的意外,导致事情败落,北楚少主给二皇子下毒这件事,就让姜定蓉无法离开王都。
姜定蓉看到这里,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何尝不想早点离开。但是现在她的事情做到一半,还差了那么一点,如是现在放弃离开,功败垂成,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到底让她不甘心。
姜定蓉弹了弹墨迹早就干透的纸张。
“兰儿,我今日没有食欲,是不是怀上孩子了?”
石兰正在收拾小几上的饭碗时,犹豫了下。
“主子用了一碗羹,是少了些。”
“没错。”姜定蓉点了点头,她只用了一碗羹就觉着腹中不饿,这和她日常的食量相比是有所差的。
所以,她的手落在腹部。
崽儿这是如她所愿来了吗?
“请个大夫……不是。”
姜定蓉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自家兄长是教过她如何问脉诊的。
喜脉十分简单,一摸就能摸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摸脉时,顿了顿,让石兰叫了两个丫鬟来将房中打扫干净,搬来一张全新的小案几,自己又沐浴更衣,让石兰焚上安神香,这才披上外披,坐在小案几旁。
她伸出手抖了抖,衣袖往后滑了一截,露出白皙的手腕。
姜定蓉闭眸凝神,再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准备好了。
石兰紧张地都不敢用力呼吸,双眸盯着姜定蓉的动作。
姜定蓉左手手指轻轻搭在右手手腕上。
而后闭眸仔细感觉……感觉……感觉……
姜定蓉挑眉,换了个只手继续。
漫长的摸脉时间,在姜定蓉反复更换双手之中流逝。
最后,她收回手,将袖子拉整齐。
“主子,如何?”
石兰紧张兮兮地问。
姜定蓉啧了一声,满脸无趣。
“不是喜脉。”
兄长教她的不过是最基本的。但是最基本的,她也不会弄错喜脉。
差点以为崽儿来了。白高兴一场。姜定蓉瞬间没了力气,趴在案几上叹气。
但是仔细一想,她和宁楚珩合房也不过十来天,的确是太心急了些。
还得再等等,但是廖先生说的没有错,她在王都,最好早些离开。
现在的王都发生的这些事,已经超过了她的预期。
姜定蓉犹豫再三,问石兰:“当时让你留下的香,可还有?”
用点香,她受点累,早点让崽儿来这样就能省去很多麻烦了。
石兰闻言稍微有些迟疑。
“主子,用那个香,是不是不太好?”
姜定蓉想了想,好像也是。香的成分虽然无害,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还是算了,全靠个人努力吧。
姜定蓉既想要早点得到,又有些迟疑宁楚珩的能力,索性让石兰去家中库房找了一匹绢绸来,裁剪成十几条一丈宽的长条,将床榻四个角都绑上。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又将几根丝绸交织在一起,弄成了两根十分结实的绳索,悄悄藏在枕头下。
再试一试,实在不行,让宁楚珩告个假,天天把他绑起来享用。
然后她天天摸脉,这样总能快一点吧?
“宁将军回来了吗?”
姜定蓉准备好床榻的上小物件,拍拍手,自认为全都妥当,问石兰。
石兰出去一趟很快折返。
“将军已经到正门了。”
姜定蓉嗯了一声。
“我先去沐浴,将军回来了让他自便。”
节省时间。
忽然之间时间又紧迫了起来,这让姜定蓉对生孩子的事情无比积极。
犹豫了片刻,姜定蓉还是从小匣子里翻出了一瓶药膏。
她每日练剑的身体酸痛程度,都达不到宁楚珩送给她的酸软难耐,自问她体质很好,已经比得过大部分人了,那这就不是她的问题,是宁楚珩的问题了。
事情要办妥,也不能让自己太受苦。
宁楚珩今日从一回来就感觉不对。
自家姑娘平日的习惯是早起沐浴,入夜沐浴。这会儿天不过黄昏,他刚回来,她就去了。这不由得他不多想。
而且主院里的丫鬟们都被石兰撵了,就连石兰自己也没有多留,甚至在离开时,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宁楚珩几乎又想到了某些事。
他脱去外衣时,忍不住盯着隔扇,听着里面的水声,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小心思了?
但是她的小心思也不是这会儿他能知道的。
宁楚珩安心的洗漱用膳,甚至还在桌案写了一封信,这期间他不停回头看,隔间水声处于一种时不时波动一下的状态。代表着她没有睡着,但是也没有离开。
时间这么久了,手指都该泡得白皱,她到底在做什么?
宁楚珩到底不能安心,将写好的信装入信封中,塞进旁边一本书册里,起身。
如今不比之前,他大大方方推开屏风扇,自家姑娘泡在浴桶里,手臂搭在边沿,手上还握着个小瓷瓶,她面容有些为难,眉心微蹙,眼含困惑与挣扎。
少女泡在水中,热气的凝珠布满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甚至有水珠顺着她的肩臂,一路滚落。
“怎么皱着眉?”
男人大步走了过来,擡手在她眉心揉了揉:“乖,说给我,我给你解决。”
姜定蓉见到宁楚珩,犹豫了下,还是举起手中的小瓷瓶。
“你会……涂吗?”
她本来以为挺容易的,到底是有些放不开手脚,纠结了很久,泡在水里泡得她困倦了,都没有动手。
宁楚珩起初不明白,险些以为她受了伤,焦急伸手在她身上摸了摸,依旧是一手细腻光滑,偶有不太平整的肌肤,都是她说小时候顽皮受的伤。并没有新伤。
等姜定蓉眨巴眨巴眼,打开药膏递给他手中时,宁楚珩张了张嘴想问,可是还没有等他问出来,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不会是……
他犹豫了片刻,索性褪了外衣,踩进浴桶中,擡手将小姑娘抱入怀中,落在他大腿坐着,才压低声音问她:“是我想的那个吗?”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姜定蓉故意用水泼他。
宁楚珩脸上顿时湿漉漉地,他撩了撩湿了的发。
“你知道的。”他无奈。
姜定蓉还真的挺想在逗逗他。但是自己在水里都泡得头晕脑胀了,还是不浪费这个时间了,就趴在宁楚珩肩膀上,含着笑意低语。
“按你想的来。”
顿了顿,姜定蓉又说了句:“将军,我们来完成一笔交易如何?”
宁楚珩在听到按他所想来时,手上已经僵住了,等姜定蓉补了这么一句,他才勉强找到声音。
“什么交易?”
男人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哑了下去。
姜定蓉手指在水中划了划。
“这样,如果你涂的时候,我先了,我任你处置。若是你先了,那你就任我处置。如何?”
先先后后,处置……
宁楚珩手中小瓷瓶险些没拿稳。
他第无数次在心中自我怀疑,为何比起色之一字,他对她永远是望尘莫及?
从始至终,自家姑娘似乎对他的色充满了渴求,这份渴求,也让他时常自我怀疑。是不是相比较之下,她总是更喜欢他的皮囊?
想是如此想,可是当宁楚珩擡眸看着她,少女一脸坏笑,却坏的光明正大时,他轻叹。
认了认了。
这笔交易,对他来说太过于心动,宁楚珩还是可耻地从了。
只是到底之前没有这么做过,他手生,而她又刻意欺负他,滑不丢手的小坏蛋,稍微有一点痕迹了,就假装哭嚷着惹他心软,一撒手,就变成千万种方式让他更难耐。
一桶水都快被晃的只剩下半桶,姜定蓉的脚搭在木桶边沿,轻轻晃了晃。
她笑眯眯在男人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得意洋洋地宣布。
“将军,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