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终（七）（2/2）

“开心和自豪？”秦道非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他没说到点上。

“秦家主，所有的人都害怕你，难道这还不够？”凌望柏想到他还必须带两个小朋友回家，他不能头脑发热。

“你害怕吗？”秦道非好奇他的回答。

凌望柏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说：“当然害怕。我还要平安回去，家里人等着呢。可是，我现在不大明白，秦家主，您明明有能力可以阻止一切，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阻止呢？”

“我又不能预料到一切，为什么一有事情就要我出手阻止？这样的日子也太无聊了点。而且，我给了足够的自由，至于别人怎么运用，那我就不知道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得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责任。”秦道非仔细观察着凌望柏，却发现自己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对无趣的生活，增添了一丝趣味。

“那不群死去的人呢？”凌望柏质问他，“他们可以不用死的。”到目前为止，凌望柏都没有讲出很难听的话。“暖暖她的命就这么不值得吗？”凌望柏紧盯着秦道非。他可以知道一点，从沈修竹开始，他就掌控了一切。甚至连沈修竹的去世，他都有间接参与！

“没有。”秦道非的眼珠子动了动，万俟其琛注意到了。果然沁暖的死，在他的心里也存有一丝遗憾。“她很勇敢，跟你的妹妹很像。”

“不用绕圈了，您知道我和我妹妹怎么来的。”凌望柏的意思很清楚的。沁暖就是自己的妹妹，那件事换作是林清思，也是能做得出。

“至少这一次，你和你的妹妹都活了下来。蒋菡萏永远消失了，对于你是一件大好消息。”秦道非也知道，凌望柏听到蒋菡萏这个名字就浑身难受，害怕的表现很明显了。

“她差点害我妹妹难产，为什么你的人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把我当棋子很好玩？”凌望柏握紧双拳，要是可以愤怒，早就对着他们二人揍一顿。

“你的人了，那还是你自己说吧。”万俟其琛没什么不开心的。这兄妹二人的眼神都很好，一看便知，他们是一对！

秦道非看了一眼万俟其琛，还有心情与自己耍脾气，看来是知道自己没生气。自然也不会处罚微生君莫。

秦道非可以拥有今天的地位，他的付出也绝不简单。你可以说他冷漠至极，但他不是在游戏人间。沈修竹病危的时候，褚鸣珂搞出来的事情，令众人相当不满。他是没有及时阻止，但也没有断然任其发展。意外是有，他也清楚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会朝着他预定的棋盘走下去。当初的沁暖没有、衡修衍没有，甚至褚愈茉也没有。他们的死，至今都被人记得，秦道非也没下死命令一定要忘记。要知道，有时候记得一些事与人，对今后也是有益的。为了不再重蹈覆辙，现在他们都行为规范，不再越矩。

当然想再触犯的人，也不会活得太久。

“我不会感激你，但也不会怨恨你。”凌望柏令自己又冷静了下来，“清儿不记得那些不好的事，我想她一辈子都不用记起来。”是的，林清思现在不再硬逼着自己一定要想起些什么。她唯一的遗憾是沁暖始终没有回来跟她开口说过话。曾经她们是一体的，但现在只有一人在了。“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家主，行使你的权力，让大家都惧怕你。每当要做些违法事情的时候，会想到你的身影。还不错，你还是个吉祥物。”

果然，说出来的话还是显得态度过于真诚。

“见过我的人，没几个。韩家主和朱家主算其中之一。”秦道非还未说下去，凌望柏这嫌弃的表情已经让他想到了当初韩爻灵和朱灵邺同样不待见，好熟悉的感觉。

“别了，还是不要再见她们了。”凌望柏摇了摇头，“人家日子过得挺好，家庭也稳定。要是继承人够聪明，早就可以逍遥自在。”凌望柏想到，韩爻灵和朱灵邺多半是觉得见到这个人，有点晦气！

“她们是不错，难得懂得知足的人。”秦道非不太约束她们的理由也显露出来。对于懂得上限在何处的人，他没必要去打击。“凌望柏，你和你的妹妹也是如此。特别是你妹妹，她哪里都不错，有尤家的庇护，她今后的日子不会很难过。”对林清思，秦道非也是厚待，自然对尤昭雪也不差。希望女孩子平安长大。

“一切都在你的棋盘上。”凌望柏并不会摆脸色。他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对秦道非，他没必要得罪。“通常见到你的人，算了，我还是祈祷自己不被你灭口好了。”凌望柏也希望，今后能少见面吧！

万俟其琛却笑了，说：“灭口？大可不必，留着你还有用处。你管理着不群，效果非常好。朱家主也不能轻易让你再回去。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其实，留着就是为了有个把柄。做事也不用太绝，留后路给自己，也给他人。

“好处多了，大家都很向往。”凌望柏回头看了看，“我要去接小朋友了，带他们回家吃饭。虽然我不太想见到你们，但你们的儿子应该要多见见你们才对。要是有功夫，多方面暗示一些何铸颜，可以来看看儿子了。”凌望柏还是让秦道非做事情。这个胆子也只有他有了！

万俟其琛注意着秦道非的表情，哇，竟然没有一点生气。自己的男人真优秀！他知道自己又多一个极好的帮手？从各种方面而言。

“何止要暗示何家。”秦道非不送他了，“还有几家更需要明示。”摸了摸万俟其琛的头发，“被别人说是我的人，你很自豪啊。”万俟其琛何止自豪，简直是十分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