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九）（2/2）

“小姐刚才试了一下，很美。夫人，小姐真有服气，凉凉替小姐感到高兴。”凉琼笑得格外得意，是她猜对了，又赌对了。此人把这消息透露给了蒋菡萏，她们的合作很顺畅。

戚暄妍还以为她高兴的点在自己女儿出嫁这件事上，便也没多心。

“夫人，凉凉要跟着小姐一起去何家，那夫人您身边就缺人照顾了。凉凉不是很放心。”凉琼这做作的姿态，要是戚暄妍揭穿她，也可以有。但戚暄妍没有这样做，有她陪着自己的女儿，也有好处。

“你就好好陪着就行，将来定会有你的好处。你还是中用的，不像……”戚暄妍停止说下去，她自己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位没有沁暖忠心。“总之，你做得很好。去把雪慈喊过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是，夫人。”凉琼见好就收，反正这回她做得非常有成就感，赌运是真的不错。

雪慈顾不上张离萦和沁暖，在沈浩冉与他们之间，雪慈还是选沈浩冉这边。沈家不可以垮掉，这样就对不起已故的沈修竹。

“雪慈，我想派人去不群。”沈浩冉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便一直是睡不好吃不好。

“不可。”雪慈不赞成，“沈家已经摆明惹上了麻烦，你就不担心你姐姐出嫁的事情会有变故吗？”雪慈希望他为自己的姐姐多考虑。“虽说何公子的心意不变，但离萦的事情终究是个污点。”

“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呢？”沈浩冉是跟张离萦吵架了，而且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但他也没有不管不顾。“离萦他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做，而且要不是何铸颛这个疯子在不群挑麻烦找事情，离萦也不至于会变成现在这样。还连累了衡二公子……”沈浩冉知道，衡修衍没有离开，他选择了张离萦，这是沈浩冉不敢做的事，他却做到了。

“你是家主，你不能这样，你选离萦的话，沈家就没了。”雪慈是理性的，他总能找到那个平衡点。

“离萦也是为了暖暖，雪慈，我不能忘记当初若不是暖暖，我也来不及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沈浩冉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两个人，究竟是谁放弃了谁，便再也说不清。

戚暄妍听见了这些话，她没有很生气，先是推门而入。

“母亲。”沈浩冉起身。

“夫人。”雪慈回过身，向夫人行礼。

“浩冉，雪慈的话很在理，为沈家考虑充分，你就听话。不群的那些事和那些人都趁早忘记，免得后面头家派人来问，我们都无法解释清楚。”戚暄妍把话放在这里，“现在的沈家，谁都不敢去得罪，你懂吗？”

沈浩冉沉默了，他没有爆发，坐在这个位子上，是有太多的无奈。

“为了姐姐的幸福，就不能管他们了吧……”沈浩冉坐在这个家主的位子上，着实有点讽刺。到了最后，他谁都救不了。

“是的，他们都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何必对他们多上心。”戚暄妍狠下心来，敲打敲打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沈家极有可能会被降位，我们还是小心应对为好。”为了女儿的幸福，戚暄妍是牺牲了许多。眼下，何酽白千万不能去得罪，要是他开口暂缓了婚事，那沈渐冉也就完了。

沈浩冉没有再说话，他抱着头，想了很久很久。觉得自己做的太失败，连衡修衍都比不上。沈浩冉是知道衡修衍现在尴尬的处境。但衡修衍在此逆境中，为缃茶考虑好了退路，又站在张离萦这一边。以致很多年以后，该念叨他的人还是都在，围坐在一起聊着聊着就想到了衡修衍。

戚暄妍也不得已，放弃两个人，可以救一大家子，这不亏。那心里面过得去与否，就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