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亡（五）（2/2）

“你是清儿吧。”凌望柏熟悉的动作，他如愿摸到了妹妹的额头。

林清思握住自己额头上方的手，眼泪打眶，等了很久很久，她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哥哥？”这个称呼只有亲人之间才会叫，这是哥哥一直以来坚持的。所以，外面的人喊她清儿，哥哥都会无情纠正，不允许别人喊这么亲密的昵称。

“衡修衍，她是我妹妹，林清思。”凌望柏可以确认，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件好事情。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觉呢，感觉自己好蠢。连妹妹都认不出来。

“哥哥……”林清思哭了，眼泪跟珠子一样往外掉，她什么都记不清，来到这里以后，沁暖与她朝夕相处，让她也安心不少。

“清儿！”凌望柏抱住自己的妹妹，“太好了，我找到你了。”凌望柏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感，至少他的妹妹还在，还在。

缃茶为他们兄妹感到高兴，也向林清思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情况。沁暖在迷迷糊糊间叫过清儿的名字，而缃茶知道自己的少爷与另外一个人共用一具身体，那另一个人正是凌望柏。缃茶分辨得出什么时候是自己的少爷，什么时候是凌望柏。

而凌望柏有个妹妹，缃茶听他提起过，他的妹妹也叫清儿。事情就是这么凑巧，都相遇在一起。

“清儿，跟我说说暖暖现在情况怎么样？”凌望柏握着妹妹的手，十分担忧她的健康。

“暖暖她其实不太好，她心情也不好，当然我的心情也不好。”林清思对着哥哥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暖暖经常咳嗽，感觉要把肺咳出来，有时候会感觉透不过气来。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我们很担心褚小姐一家的安危。哥哥，你觉得褚小姐和褚公子还有褚藜祈会平安无事吗？”

“不怕不怕，我们不用害怕。”凌望柏跟哄孩子一样，哄妹妹？“褚小姐一家不会有事，他们并没有干坏事，清儿，不是吗？”

“可是，”沁暖会咳嗽，自然林清思也会咳嗽，这身体还是属于沁暖的。

“暖……清儿……暖暖，喝点水。”缃茶纠结应该喊哪个名字时，这个点了，就不要再纠结了！她就不信，凌望柏敢凶自己。

“血……”凌望柏心疼妹妹都来不及，没工夫与缃茶在称呼上做过多纠结。知道沁暖活不久，但这也是他的妹妹啊，这心情不太好受！

“没事。”林清思习惯了，“暖暖和我都知道还能活多久，放下一些事，会让自己好很多。”林清思觉得自己成长了，看淡了不少事情。

“傻孩子。”凌望柏又摸了摸她的头，“那心情不好是为什么，因为褚小姐与尤公子解除了婚约吗？”林清思很实诚地点点头，“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作为旁人不好瞎指挥。”凌望柏劝这二位把心思都收一收。

“哦，不过，哥哥，你胆子也太大了，直接就叫我的名字哒？”跟哥哥说话的语气，与跟衡修衍说话的语气，果然是不一样。缃茶有点佩服，这有哥哥就是好，有妹妹就是好。

凌望柏一脸宠溺看着妹妹，说：“我的妹妹，我不会认错。”其实呢，沁暖跟林清思有点相像的地方，起初他觉得熟悉，现在倒是觉得很幸运。暂时还是不要想到咳出血的事比较好。

林清思笑了笑，嗯，她的心情好了，沁暖也替他们感到高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衡修衍的另外一人竟然是林清思的哥哥，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

“咳咳，”缃茶轻咳几声，希望他们兄妹二人不要忘记她的存在。也需要提醒，终究现在他们身份还是有区别，不可以表现得太太亲密，露出马脚对沈家、衡家都会不好。

但是，作为妹妹，还是有特权可以享受。比如，今天的午饭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只要张嘴就行。

“凌望柏，你就宠着吧。”缃茶嘴上这么说，但也是内心高兴的，“不用哄我，我不吃醋。”林清思还很乖巧，哥哥哄自己，那她就哄茶茶。

“茶茶……”这撒娇的声音，缃茶可是吃不消，“好茶茶，你对我很有好的，不是吗？”林清思亲自为她夹菜。

“是，我也很高兴。”缃茶是真的挺高兴。或许在不群，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