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太子爷是个恋爱脑（2/2）

太子妃一走，康熙便提笔静心。然而手下的字虽越写越流畅，但心头的无名火却越来越高。

良久，康熙撂下笔，“梁九功，宣内务府总管。”

就在康熙秘密谋划的时候，胤礽一个人在书房万念俱灰。他已然三四天未曾出毓庆宫了，衣衫只着内袍。

毓庆宫，皇太子坐卧起居的地方隐隐透出火光。敬恩不敢大意，也不敢惊动康熙，便找来了太子妃。

见太子烧了一摞摞书信，甚至隐约还有奏折。舒伦眉心一跳，赶忙招呼宫人去灭火。

舒伦不可置信地看着如此颓废的太子，“你是不是疯了？”

胤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不搭话，而是将满手的奏折直直抛向空中，“都给孤出去。”

舒伦欲再次开口，却被胤礽的脸色惊到。她深吸一气，先打发宫人下去，想要自己与胤礽详谈。

敬恩见状，担心太子妃与太子闹得不可开交，让事情更为糟糕。情急之下，敬恩急匆匆赶往乾清宫，将毓庆宫的情形告诉梁九功，“梁公公，这可如何是好？”

梁九功得知毓庆宫发生这样的事情后，自然要告诉康熙。

康熙心中颇为无奈，这孩子在毓庆宫瞎折腾什么？虽想不管不顾，但到底还是担心占了上风，便道：“随朕去毓庆宫。”

踏入胤礽书房之际，康熙恰好听到胤礽几句话：

“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笼子里，我毫无自由。你们给我套了一个模样，一个皇太子的模样，我只能规规矩矩地在这里扮演好皇太子这个角色。”

“可我只是胤礽，不只是皇太子。皇阿玛在乎我皇太子的身份，你因为这个身份嫁给我，你们只在乎皇太子。”

康熙脚步微顿，挥退跟随在身边的宫人，脸色却沉了下来。他倒是不知道，原来在胤礽看来，皇太子这身份反而是束缚他的东西。

太子妃劝不动胤礽，反而被胤礽一些惊世骇俗的语言惊到。她觉得自己此刻与胤礽虽同处一个屋檐下却相距甚远，便也不出来什么话了。然而她一出来就看见康熙站在门外，刚想请安便被打断，“你先回去。”

胤礽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擡，“出去。”

室内烟熏火燎，再夹杂着些许酒味，康熙咳嗽一声，“胤礽，是阿玛。”

康熙拉起坐在地上的胤礽，“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胤礽又哭又笑，问道：“儿臣什么样子？不是皇阿玛心中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吗？”

说完，他又痴笑一声，“确实不是。”

康熙略微擡手，扔给胤礽一块帕子，“行了，别胡闹，又不是哭着喊着要吃糖的三岁小孩子。”

胤礽被康熙这么一说，略微有些收敛。毕竟此刻他正在生康熙的气，岂能轻易让康熙瞧见他这幅软弱的样子？

见胤礽略有平复，康熙知道他这是脾气上来了，虽有心安抚，却又觉得胤礽这是自作自受，“朕有时候觉得你就是太一帆风顺，才会如此肆意妄为。朕在你身上花费了前所未有的心血，却不想到头来只换来你一句牢狱之灾。”

“与其你这般痛苦，朕倒不如废太子了！也省得你在这紫禁城里日日不开心。”

胤礽喝了酒，脑子也发蒙，听见康熙这么说，反而道：“那儿臣多谢皇阿玛。”

康熙气了个仰倒，扔下一句话：“朕可以给你想要的。”说罢，他袖子一甩，直接转身离去。他忧心而来，却生气离去，徒留胤礽在昏暗的室内闭目沉思。

胤礽窝在毓庆宫发了好些天脾气，朝不上，奏折不批。东西摔了让内务府换，喝醉了让宫人照顾，侍卫们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皇太子。

康熙也不管他，只吩咐毓庆宫宫人、侍卫以及太子妃等人悉心照顾。

太子无缘无故颓废至此，皇帝放任太子的举动让众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但也不耽误他们落井下石。

成年皇子在皇帝面前卖乖讨好，纷纷争着为皇帝分忧。

眼看着胤礽如此危险，太子妃焦急万分。她求了德妃，私进畅春园。为了保住胤礽，舒伦冒着风险来见如玉，一番说辞让两个女人都潸然泪下。

舒伦将胤礽如今模样的原因归咎于自己，又对如玉坦诚，她爱太子，也想当一个完美的皇后。

如玉被如此恳求，更何况她如今本就心系胤礽，自然手书一封。

康熙看着侍卫呈上来的太子妃与如玉的对话，不禁感叹。舒伦，确实是个尽职尽责的太子妃。可惜了，这辈子碰上他这个脑袋糊涂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