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姐姐想要悔过（完）（2/2）
这像是系统干的出的事儿！
狗系统！
先不管系统是不是这么做了，池清清先骂再说。
骂完，她追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没发现。”米冬冬说完，又窝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样子淡然极了，池清清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自己还有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要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没了原书，她压根不知道这个跟踪米冬冬的人是谁。
不行！她得再做点什么！
于是在第三天，也就是她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晚，池清清乔装打扮了一下，全副武装地去接米冬冬这个大学生放学，可先被一个熟人抓了包。
“清清姐，”江小花手里拿着一串烤面筋，好奇地站在旁边打量着藏在柱子后的池清清：“你怎么来了？”
“来接冬冬。”池清清扫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
“冬冬他又不是孩子了，多大个人啊，还要姐你来接，”江小花突然乐了，但说到米冬冬，她的神色又很快落寞了起来：“清清姐，我…我想跟你说个事儿，关于冬冬的。”
“什么事儿？”池清清也不看她，直接问道，注意力却集中在大学的校门。
“冬冬他……他昨天好像变了一个人。”
“这我知道。可能遇到了一些事儿，心情不大好吧。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有小情绪是很正常的。”
“不是的，我是说，米冬冬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字面上的意思，他好像不是他了，但又是他。”江小花摇摇头说。
“小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具体说说？”池清清感同身受地问道，终于将视线放在了江小花的身上。
“冬冬他好像不认识我了。”江小花委屈道。
“可医生也没说冬冬磕着脑袋啊？”
“不是，不是失忆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很久很久之前认识的人，他明明前段时间都起不是这样的，”江小花不开心地说：“明明他之前是喜欢我的。”
池清清怔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米冬冬是个男同，男同怎么会喜欢女孩子？
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有些道理。
米清清跟米冬冬社交圈交集很小，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瞿慎行，一个江小花，或许也还有一个江小花的哥哥。除此之外，不是很有可能存在第四个人，因为米清清是个宅女，宅女的朋友圈子一般小的跟硬币似的。
“我保证不是！”江小花已经认真了起来，她有些激烈地反驳道：“女孩子是知道谁喜欢自己的！而且，冬冬的室友告诉我，他喜欢的就是我。”
“我相信你。”池清清还想再说些什么，面前的江小花突然全身僵硬了，小姑娘慌乱道：“清清姐，我先走了！下次再说！”
江小花丢下这句话，带着没吃完的面筋拔腿就跑，池清清正疑惑呢，米冬冬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姐，你怎么在这里。”
池清清转过去，看见了米冬冬面无表情的脸。
池清清干笑道：“我这不是听说大学城的东西好吃，过来吃个夜宵，顺便接你回家。”
“姐，”米冬冬无奈道：“晚上吃东西会发胖的。”
池清清看到米冬冬变得柔和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嗯，你说的对，那我们直接回家吧。”
“好。”
两人难得有说有笑地走了一路，眼看着就要看见小区的大门。
米冬冬落后了池清清几步，认真道：“姐姐，谢谢你。”
“这时突然说什么呢，”池清清笑了笑：“咿，还怪肉麻的。”
米冬冬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总之，就是谢谢姐姐。没有姐姐，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池清清觉得不对味：“说吧，闯祸了？”
“没有。”米冬冬轻笑了一声。
池清清也笑：“你啊……”
【系统：警告，警告！危险正在靠近，危险正在靠近！】
【系统：强制提取灵魂准备！倒计时3，2……】
池清清：“什么？”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而整个人软了下去，往地上倒去。
“姐姐！”
米冬冬想要去接，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个腰间垮着长刀，脸上还带着血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的肤色白的透明，长相清秀，眼角下还生了一颗泪痣，像一滴永远无法流尽的泪珠。
如果池清清还醒着看见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她一定会连爬带滚地迅速远离这个危险的家伙，并跟姬醉一样高呼：“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零号？！”
零号刚刚杀了一个备选宿体，察觉到这个城市的因果波动才赶了过来。
他看着从自己眼前溜走的成千上万条因果线的尾巴，眉头一皱，直接将手松开，任由米清清的身体划落下去。
“你！”米冬冬赶紧跨过去将自己的姐姐抱住，他看着零号高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对我姐做了什么？”
“那家伙…她不是你姐姐。”零号淡淡道。也许是因为远远看到了池清清一眼，让他的心情不自觉地变好了一些。
米冬冬怔了一下，拥有两世记忆的他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零号的意思。
“那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零号诚实地回答道。
“她是谁？”米冬冬又问。
“无可奉告，但……”零号腰间的刀已然出鞘，他灵巧地将刀柄握住，刀尖指着米冬冬：“我得从你身上取些东西。”
“什么东西？我的命吗？”米冬冬发现，自己现在平静的可怕，冷静的不像他：“你要杀了我么？”
“不，一个人是由记忆构成的。提问：A失忆了，却有了B完整的记忆，A还是A么？还是成了B？”零号单手举着刀问：“如果A的记忆多出B的记忆，A…还是原来那个A么？”
“你是说……”米冬冬了然，零号是在暗指，不，几乎已经是在明指自己了。
“我不要你的命。”零号提出了问题，但本就不打算让米冬冬回答他。
他说着，将手中的刀插进了米冬冬的心脏，可奇怪的是，伤口处并没有涌出鲜血，但米冬冬却感受到了刺骨的、穿心般的剧痛。
“我要你身上错乱的因果。”
·
零号站在原地，脚边躺着生死不知的米清清姐弟俩，忽然他看着某处的黑影，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来迟了。”
从黑影里走出一个高大的英俊男人，引人注目的是男人的一双手布满了经文，而脚上还戴着镣铐。
“这一次，你错过她了，”零号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继续说：“你错过她了，严磐！”
“这次错过了，还有下一次。”严磐淡淡道：“我说过的，她不会被你杀死，起码现在不会。”
零号“呵”了一下，没有接话，而是整个人融进了自己的影子里，迅速消失不见。
严磐手轻轻一指，从地上涌出了无数只怪异的人手。
人手堆叠在一起，朝着零号消失的地方涌去。
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倏然在黑夜中睁开，却又如同一张怪兽的嘴一样将人手吞没。
“混沌。”严磐看了影子和眼睛离开的方向，没有选择去追——因为这么做并没有意义。
接着，严磐把斗篷重新披上，遮住自己的一张脸，他低头认真地注视了米清清一会儿，最后依然淡淡地道：“善后就交给你们了，妖精管理办的小妖精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