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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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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闻浔的嘴唇干干的, 不是很柔软,还带着酒味。

许晏禾皱了皱眉,并不满意。

她两手撑在闻浔的颈侧, 亲完之后才缓缓收回,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

半分钟之后,所有感官都开始复苏,脸颊开始发烫。许晏禾脸色一变, 迅速翻了个身,背对着闻浔, 她独自忍受了一会儿心跳加速和追悔莫及两种情绪相互交缠的煎熬,闻浔的呼吸声都让她胆战心惊。

她竟然……竟然就这样亲了闻浔!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 她竟然也有这样冲动的时候。

幸好闻浔没有醒。

许晏禾把身体蜷缩成一个小球, 指尖不由自主地拨弄着自己的嘴唇,企图消除那点酥酥麻麻的记忆,但一想起闻浔还在她身边躺着,许晏禾整个人又开始发热。

空气都在升温, 她急忙逃出卧室。

可刚踏出去两步,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不是闻浔的房间啊。

正门对着的房间是次卧,次卧左边是主卧, 但是她刚刚貌似是从正门相对的房间出来的。

她忽然想到什么,心脏猛地紧了一下。

她走到主卧门口, 打开灯, 视线忽然清明。房间还是原来的布局装饰,连灰色的床上四件套都没变过,叠得整整齐齐, 像个样板间,一看就是几个月没住过人的样子。

而她原先住的次卧, 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床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床头柜上放了一堆书,衣柜里也都是闻浔的衣服。

很显然,闻浔一直住在这里。

所以她离开的那些日子,闻浔都睡在她的房间吗?所以,她辗转难眠的那些夜晚,闻浔未必比她好过。

真是互相折磨。

许晏禾叹了口气。

她再次回到房间里,抱着闻浔的胳膊,费尽力气将他身体摆正,让他的后颈枕着松软的鹅绒枕。许晏禾的手悬在闻浔的皮带上方,思忖再三还是放弃,她帮闻浔盖好被子。

其实照顾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但许晏禾不舍得离开,她坐在床边,心里想着,该怎么让闻浔在不醒来的前提下喝点水,润润嗓子。

但她没有经验,只能干坐着。

她呆呆地看着闻浔的脸,过了一会儿,又用手指勾了勾闻浔的手。

“笨蛋,”许晏禾小声嘀咕:“平时一副高冷的样子,其实是个笨蛋。”

她在闻浔的身边躺了一会儿,虽然嫌他身上有挥之不去的酒味,但还是舍不得和他分开,关了灯。她把额头抵在闻浔的肩膀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直到困倦袭来,她才去隔壁睡觉。

第二天,闻浔从宿醉中醒来,朦朦胧胧睁开眼,只觉得光线昏暗,双层窗帘将窗外艳阳遮得严严实实。

他刚要起身,头疼欲裂如刀斧狠劈,将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他伸手拿过,却愣住。

杯子里的水是温热的,像是才倒出来没多久。

就在闻浔陷入疑惑的时候,房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瓷碗瓷勺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闻浔心神俱震,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曾经无数次将他唤醒,又无数次钻进他的梦里。

闻浔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可这梦未免又太真实。

他甚至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是荠菜豆腐羹。

闻浔拉开房门,然后瞳孔微颤。

许晏禾站在厨房里,背对着她,正在品尝羹汤的咸淡。

她换了一身白色刺绣长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提起又落下,露出半截雪白纤瘦的小腿,浓黑长发如瀑垂至腰间,看着像一幅深浅相宜的水墨画。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来,随意地挽了下头发。

“醒了?”

闻浔呼吸微窒,随后快步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你喝醉了,邢远昭把我叫过来的。”

“抱歉。”

许晏禾拿汤勺的手顿了顿,她以为闻浔会问“那你为什么一直留到早上”,没想到闻浔脱口一声“抱歉”,场面僵住,许晏禾准备好的措辞一下子没了用处。

她本来想反问:你猜我为什么一直留在早上?

可闻浔说:“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许晏禾的心情猛地下沉。

她早上六点多就起床,先是回沈以微家洗了个澡换了套衣裙,然后又去超市买最新鲜的食材,赶着给闻浔做一顿丰盛的早餐。

谁知道闻浔这么不识趣。

别人都是说的比做的好听,只有闻浔这个笨蛋,永远少说多做。

许晏禾气到攥紧了汤勺,差点把羹洒到台面上,她闷声说:“不耽误,我还有半个小时就走。”

闻浔试探着问:“去哪?”

“学校。”

厨房忽然变得安静,只有砂锅沸腾的咕噜咕噜声。

闻浔又问:“你最近在学校……过得开心吗?”

许晏禾故作轻松地回答:“开心啊,我以前看着私塾里的学生,可羡慕了,现在自己也能做一回学生,每天都很开心。”

“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许晏禾知道闻浔在试探什么,她故意说:“挺好的,大家都对我很好。”

察觉到闻浔欲言又止,像是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许晏禾便替他说了。

“我认识了一个男生,他和我年纪一样,性格也挺合得来。”

空气瞬间凝固,许晏禾因为心虚不敢擡头,反复搅动着荠菜豆腐羹,紧张地等待着闻浔的反应,可是闻浔始终没有说话。

许晏禾愈发心虚,又参杂着难过,直到热气升腾,火燎燎地扑到她脸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关了火。

一锅荠菜豆腐羹,六只牛肉煎包,一杯山楂苹果茶。

都是许晏禾精心准备的。

现在看来,她也没法坐下来和闻浔一起吃早饭了。在不约而同的沉默中,许晏禾开始为自己的别扭感到气恼。

真是奇怪,明明她对其他人都可以自然地表达情绪,可每次在闻浔面前,她总是扭扭捏捏,一句简单的告白都说不出口。

“你先去洗漱吧。”

闻浔眼神迷茫地望向许晏禾。

许晏禾哑然,迟疑几秒,“你不去洗漱吗?”

闻浔猛然回过神,立即转身回了房间,许晏禾很快听到他洗漱的声音。

许晏禾把羹盛好,煎包摆到盘子里,又把苹果山楂茶稍稍加热。等闻浔出来的时候,许晏禾已经准备离开了。

“不一起吃吗?”

许晏禾心里憋得慌,摇了摇头。

“他——”

闻浔刚要说话,许晏禾的手机忽然响了,她走到岛台旁,拿起来接通。

竟然正好是贺时泽。

许晏禾心里抓狂,表面依旧镇定。

“许晏禾,昨天直播课你录屏了吗?”

许晏禾眯了眯眼睛,努力回忆。

“什么?你没有录屏?我昨天好声好气求你,给你买奶茶,还帮你挡枪,我晚上有事情求你帮我录一下冷暖色调那节课,我就求过你这一次,你竟然——”

许晏禾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她昨晚扔了笔就赶到闻浔家,哪里还记得什么冷暖色调课,她自己都没听这节课……

“对不起啊。”

闻浔擡眸望去,许晏禾正皱着眉头,另一只手捏着岛台边缘的大理石板。

看样子是很要紧的电话。

“那你帮我问问别人吧。”贺时泽说。

当着闻浔的面接电话,许晏禾本来就有些烦躁,还听到贺时泽大爷似地指挥她,就更不耐烦了,“你自己不能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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