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守护（2/2）
我假装严的咳了两下，脸上火辣辣的烫，感觉在众人面前凌迟一般，“昨晚确实有些蚊虫，可能老张宝血不管用了，我改天买点杀虫剂。”
张起灵望着桌子上的菜出神，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在说什么。
玲玲又叫了声族长大人，把张起灵的思路拉了回来。
“族长大人，以后您做的事都带上我可以吗？”
桌子上突然沉默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玲玲身上。
“我可以帮您抑制天授，我想一直跟着您，守护您，您别拒绝，可以吗？”
说完不止是我，还有吴邪和胖子脸都白了一下，胖子赶紧说道：“玲玲姑娘，这可不兴乱说啊，你们家族长有你的阿离姐姐守护了。”
张起灵低沉的声音不高不低说道：“我已经说过，我会处理好有关天授的控制，你不必跟着我。”
玲玲失望的低下头，“哦。”
还好胖子替我解释了，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这小姑娘打定主意跟着张起灵，他会拒绝还是同意，我曾经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要一直陪着他，可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会一直和张起灵相处下去吗？就像张起灵和青阳曾经说见过我，会不会是时间错乱下，一个错误相逢，注定没结局。
我心里突然有些悲凉。
我起身，“那个，我先去卫生间，你们先吃。”
我出来后，没想到张起灵也跟来了，他走到我身边，拉着我手，顺着我额间的碎发，温柔道：“你生气了吗？”
我用手轻轻弹他脑门，“你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不开心有很多种，不一定是生气。”
我环抱住他的腰，“世事无常，我预料不到所有事。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阿离，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只是我感觉时间快到了。”那种感觉异常强烈，而且是很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我心里催促我，让我感到心慌心悸。
他问：“什么时间？”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我紧紧的抱着他，贴着他的胸膛，“我说过，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也许是一场梦，所有东西都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梦醒了我就消失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不知觉的流了下来，好像离别就在这一刻。
张起灵轻轻为我擦去眼泪，“我不是虚幻的，你也不是，这里是真实的，我一直在，就算你消失了，我会想尽办法找到你。”
我心里突然开心了起开，“你这和吴邪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张起灵疑惑，“什么一模一样？”
我朝他暖暖一笑，“没什么，我们进去吧，别让他们等我们太久。”
再次进来包间，玲玲立刻站起来低着头跟个犯错的小孩，“阿离姐姐，族长大人，对不起，刚才玲玲说错话了，我的意思不是要插足族长和姐姐之间。”看她慌乱解释的模样，可能在坐所有人都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也包括我。
我看了胖子和吴邪一眼，他俩跟个没事人一样，我道：“是不是你俩对玲玲说什么了？”
胖子一杯酒下肚，“这不玲玲还小，趁刚才你们出去，我们教她了一些说话艺术。”
“你们真以为我生气了？本姑娘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会那么小气吗？”
“那你们两口子一前一后的出去？”
“人还不能有三急啊？”
我拉着玲玲坐下，她可能因为做错事显得有些拘束，我刚想说不要在意我。没想到我的肩膀被张起灵按下来了，我坐在他的位置上，他坐在我旁边。
玲玲的本意是好的，作为张家人想守护自己的族长是责任，况且张起灵英俊帅气，惹的小姑娘崇拜和喜欢也是正常的，谁让我的张起灵那么优秀呢。
在胖子活跃的气氛下，玲玲说起了他们那个支族的一些事。
在几千年前，张家有一支非常神秘的星术占卜旁支，当时这个旁支在族中发挥着很大的作用，后来在一次次的占卜中屡屡出错，导致张家在一次官场叛乱中被杀了大部分人，张家没落过一段时间，具体是什么大事，典籍已经在岁月中湮灭了，无从考证，但是从那件事后，张家的这支就被踢出了张家，旁支的长老带着这些族人躲了起来，从此不再占卜张家的事，但是他们这个旁支千百年来还秉承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守护初代长老留下来的东西。
留下来的东西就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龟壳，龟壳可以显示族长是否被天授，这个长老就带领着被赶出来的张家人继续完成自己的守护族长的任务。他们的子孙世世代代把这个任务传承了下来，由于他们被张家除名了，不再做占卜之术，只得与村子外的人通婚，渐渐的他们也就失去的长寿。
龟壳被放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由圣女守候。而玲玲就是这代圣女，族中长老看到龟壳发出警示，知道张家的族长被天授了，会出现较大的变故，所以派了玲玲过来找到张起灵并且保护他不被神域控制。
我们听了以后，都感到不可思议，玲玲的身份居然是圣女，专门守护张起灵的。
我问她，“你上次给张起灵瓶子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压制天授？”
“是龟壳经过百年凝结而成的晶体，配合用麒麟骨和长老调制的草药熬制，有抵制天授的作用。”
胖子这时问到，“你把这个什么配置的东西给你们族长不就好了，你就不用一直跟着他。”
“不行的，现在不止抑制液没有了无法再制作，而是如果神域的力量过于强大，仅剩的抑制液也不会有效，所以我必须要跟着确保族长安全。”
我继续问：“如果抑制液没有了，你怎么帮他压制天授？”
“张家的血有不同的作用，我的血炼制后也会是材料，只是……”
我连忙追问，“只是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长老没告诉我具体的，也不让我随意放血使用，只让我守着族长就行了。”
听到这话我们几乎都明白了是什么事了，于是我玩性大发的问张起灵，“看来你的命定之人终究不是我呀？”
张起灵脸一黑，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无理取闹，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再说，你要是再胡说我晚上让你好看。
我立刻闭嘴，包了一口饭菜。
一直没说话的张起灵，突然开口，“玲玲，不用跟着我。”
“可是……玲玲担心族长。”
包间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几双眼睛都盯着张起灵。无论张起灵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他，所以接下来他是接受玲玲，还是拒绝，我都不会在意。
“阿离姐姐，我知道你们都不想我跟着族长，但是我不敢违抗长老的命令，只得厚着脸皮跟着你们。其实我好不容易出来后，我真的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里有灯红酒绿，有高楼大厦，有不熄灯的夜晚，有吃不完的冰淇淋，有蛋糕，有奶茶，有火锅，有太多我未见过的世面。我不想再回村里天天守着龟壳，不想每天吃同样的饭菜，不想我的伙伴只有大黄。”
突然心里感慨万千，十六七岁的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却也背负守护责任的一生，她是向往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喜欢这繁华的高楼大厦，喜欢这热闹而又嘈杂的世界，而不是那个让她孤零零的小村落。
张起灵投射到玲玲身上的目光，清澈而怜悯，我懂他的意思了。
“玲玲，人的一生应该为自己而活，看看这世界的繁华，而不是被一些责任捆绑一生。”
吴邪和胖子也异口同声的说道支持她。
这件事越少局外人参与越好，只是拒绝了她，没有抑制液，我和张起灵还能这么相处吗？
吴邪胖子和玲玲三人的谈话断断续续的传进耳朵，说着什么认她当干妹妹，以后带她去环游世界。
边吃边聊，等我们聊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吴邪和胖子向我拍拍胸脯会帮忙把玲玲照顾好的，会带她去看外面的世界。我和张起灵才慢悠悠的在路边走着，我挽着他的胳膊，我嬉笑着问他，“张起灵，玲玲这么好的女孩要守护你，你怎么不同意啊？”
他擡手轻轻揉搓着我的耳垂，满脸宠溺，“你怎么这么皮？”
我做了一个鬼脸，“我想听你亲口说嘛！”
“这场阴谋诡计太危险了。”
我心里一紧，一时间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对付汪家太危险了所以才拒绝她，如果不危险的话是不是留下她了。
我赶紧掩饰内心的慌乱，“是呀，在你身边，拖油瓶只有一个，那只能是我。”
我心里突然有个声音说，张起灵一点都不爱你，他都不肯为了你拒绝圣女玲玲，到时候她会把你身边的好朋友全部抢走，包括你爱的人张起灵。
我只看到张起灵的嘴唇在我眼睛里一张一合，从他的口型我看出来好像是说拒绝玲玲的话，但我的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听不到一点声音。
张起灵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他不停的叫我，“阿离，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声音如潮水般一点点涌进来，我才听到张起灵叫我。
只是现在我心里好难过，难过的想要哭出来。但是我却无从把心底的那奇怪的想法问出来。
我大口呼吸，可总有一口气吸不上来。
“阿离，放轻轻，慢慢吸气。”
我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内心的那份莫名的怒意和委屈才慢慢消散。
“张起灵，我今晚想回四合院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