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2/2)
“我、要、战!那、便、战、吧!”
阿虎闼心中发寒。
不得不重新审视大莎国,以及这位传闻中昏聩无比,只会养面首的庄仁皇后。
好霸气呀!
直接砸国书,然后甩手就丢出七个字。
那意思就是:要战便战,你吓唬谁呢?少特么跟老娘废话!
什么时候大莎国,变得如此硬气了?
难道周围的其他国家,已经跟它结成同盟?
不应该呀!那几个不是内乱就是外患,都自顾不暇。
使者百思不解,但对于大莎国皇后这种简单粗暴,直接砸国书宣战的行为。
他出离的愤怒。
这是赤果果的打脸!
打自己的脸,打自己主上的脸,打自己国家的脸!
他糊涂,满朝文武比他更糊涂。
有许多人,还没从震骇中回过神来。
所以,娘娘是把大貊的国书给砸了吗?直接以这种方式,当廷对貊国宣战?
简单粗暴,毫无回旋余地。这莫不是在花样作死?
不少人表情忐忑:【娘娘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有人用眼神反驳:【想什么呢?娘娘的病早就好啦!】
也有人表示怀疑:【那现在是不是复发了?】
秦丞相捂着心口,看向旁边的田大人。
“老田,你带……没带……‘速效救心丸’?”
田大人也是脸色煞白,比他好不到哪去。
“没……没带,我现在也……心跳的厉害,还有点……腿……腿软……”
秦丞相又把头转向另一边。
“老魏呀,你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会儿,我感觉自己有点头……晕……”
魏大人满头大汗,一句话也没说,眼睛仍大大瞪着,嘴巴张得老大。
还未从方才的惊惧中,清醒过来。
其余大臣,多数也都跟他们一个鸟样。
貊国使节那边,此刻已经怒发冲冠,愤然攥紧了拳头,当场就要发作。
但是看向殿边伫立的武士,又慢慢冷静下来。
好吧!你们人多,我打不过!
之前作死叫嚣,是断定莎国君臣,不敢拿自己怎样。
但现在这情形,可不一定。
他心里清楚,这疯女人都敢直接砸国书,自己要是敢炸毛,估计分分钟被拖出去,教怎么做人。
搞不好还会死无全尸!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忍了!
他暴怒转身,虽然目眦欲裂,却一个屁没敢放,擡腿就往殿外走。
对于皇后娘娘的举动,端王并未有多惊讶。
他曾经脆弱的神经,已经被纱芊碧□□得,产生出极强免的疫力。
在他看来,娘娘无论干出多么离谱的事,都是率性而为,理所当然。
见使臣要离开,端王朝殿门口的武士,遥遥做了个手势。
立刻便有两名御前护卫,横戟拦在阿虎闼面前。
貊国使节早没了先前的气焰。
虽是满脸怒容,却不敢发作,屈辱地咬着牙问:“你们想要怎样?”
心里打怵:难道还不让走了吗?
端王正想说,“就这么不辞而别,太无礼了吧?滚回来,给我们皇后娘娘磕头道歉。”
既然已经撕破脸,他不介意再替娘娘,给这嚣张的家伙一个教训。
龙椅上的纱芊碧,直到此时还未搞清状况。
见殿前的武士,居然把人给拦下来了,她合计这是干嘛?
咋这么不友好呢?
人家估计就是着急上厕所,要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往外冲,肯定是要憋不住了。
谈判还没开始呢,他解完手必定还会回来。
你们不让他去茅厕,万一拉裤兜子里,那朝堂会是什么味?
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别人该说我大莎国,不讲人道,逼迫外国使节当堂拉裤子。
因此,皇后娘娘当即发话:“不要拦着,让他去吧。”
侍卫遵旨撤开兵刃,恨恨地回头望了一眼,阿虎闼冷哼一声,迈开大步含怒离去。
心中满是悲愤,简直怨恨滔天,罄竹难书。
朝堂上——
皇后娘娘泰然稳坐,似乎没事发生一样。
群臣心中都暗暗赞许:不得不佩服,娘娘真是沉着冷静,看来她说早有对策,诚不欺我。
而事实却是,纱芊碧是真的不知道有事发生,所以自然当成没事
皇后娘娘凝眉发呆,貌似在思忖,大臣们不敢打扰。
刚对貊国宣战,娘娘必然是在思虑对策。
他们哪知道,皇后正在琢磨,今天晚饭吃啥。
李阁老对身旁的清流道:“一直以为娘娘是羸弱女子,没想到竟如此的刚烈硬气!”
同僚附和:“实乃女中丈夫!”
另一人接口:“是啊!老夫还担心她丧权辱国,出卖国家利益,真是令人羞愧!”
不用问也知道,这帮清流都是主战的强硬派。
大家纷纷给娘娘点赞。
皇后娘娘全然不知,自己在清流眼中,已经成了民族脊梁,气节的担当。
而在其他大臣眼里,她则是不折不扣的疯批。
短短一刻钟,纱芊碧的形象,已经在圣君和疯子之间,来回游走反复横跳。
太监早就将地上的残玉打扫完毕,皇后娘娘五脊六兽地托着腮,一会儿换一个姿势,等得颇不耐烦。
一炷香时间过后,她无聊地念叨:“咋还没回来?”
“啥?”
大臣们都有些发懵。
娘娘您说什么呢?回来?
谁回来?
唯有端王,深深了解自己这位“弱智”皇后,究竟有多沙雕。
他心里清楚,娘娘莫不是在等貊国使者。
当即泼下一盆冷水:
“想啥呢?准备开战吧。”
“啊~(二声)?”
纱芊碧脸上是大写的懵逼。
咋上个厕所就要开战呢?难道是皇宫茅厕的卫生不达标?
李阁老颔首:“是啊,须得及早准备。”
清流中有人倍感畅快:“不过娘娘国书摔的,可真精彩!小小貊朝欺我大莎无人吗?”
秦相十分担忧:“貊国至少能动用二十万大军!”
田大人哭丧着脸:“据说他们的狼隼精骑,所向披靡,皆是从小在马背上吃住的精锐。”
魏大人面色仍旧煞白,声音颤抖着补充:“听闻还有铁甲重骑……”
兵部皮尚书心神不宁:“上次他们分三路进犯离州,此番也可能分兵几路来攻。”
……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将貊国部队描述得异常可怕,给懵然无知的皇后娘娘,造成巨大心理阴影。
纱芊碧感觉天雷滚滚,眼前阵阵发黑。
亡国画面走马灯似的,在脑袋里不停闪过,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什么牵羊礼……
我滴个亲娘啊!
她听得脸如土色,几乎当场吓晕。
这么……严……重吗?
不就摔个玉片吗?我赔他十个行不?
心中已是慌得一批。
最终,还是李阁老这颗朝廷的定海神针,不疾不徐地站出来,慢条斯理说道:
“大家无须担心,娘娘必定跟前两次一样,早就胸有成竹,否则怎会行如此举动。”
众人一琢磨,肯定是这么回事,一时间愁容尽解,全都如释重负。
“言之有理,要不她能摔吗,娘娘又没疯?”
纱芊碧脸上肌肉抽动。
你是不是在骂我?
有清流大笑说:“这可是毫不留情面的羞辱,比使臣先前的无礼可要直白得多,没见那家伙脸色多难看!哈哈哈……”
大家毫不吝啬词汇,对貊国使节开启群嘲,并对皇后娘娘歌功颂德。
马屁中皆饱含,无比敬佩之情。
纱芊碧跌坐在龙椅上,双眼空洞失神,脑袋瓜子嗡嗡作响。
所以,我本来想拍人家马屁,结果搞成了直接宣战?
问题是我不想啊!我冤呀!
她欲哭无泪,感觉老天爷是在针对自己。
本宫咋就这么倒霉?!
我……能说我手滑吗?
估计不能,肯定会被你们骂死。
一想到李阁老带头,群臣开炮一齐狂喷自己,朝堂秒变□□大会,纱芊碧就恐惧的直哆嗦。
不行,绝对不能说出事情真相!
可眼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