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2/2)
“我有解毒的针剂,你们谁碰到下毒的,尽管找我,本宫扎他一下就能解决!”
她开始吹起了牛逼。
瞧着寒光闪闪的超大号针头,周围几人心中惴惴:您是想说,碰到谁下毒,就扎死谁解决他吧?
听闻曲老大人,被淫后当众以针“爆”了□□,他们无法想象,那是何等的惨烈悲壮。
俱是菊花骤然一紧。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纱芊碧忽然间发现,自己脑子有点迟钝。
她晃了晃头,撂下酒杯,佯装怪责地说:“你们怎么都愣着,咋还不快下毒?”
“啊~?”
安都翰等人更加惊恐,卢司马差点调头逃走。
“不是,咋还不快吃菜……”纱芊碧及时纠正了自己的口误,暗怪自己舌头不听使唤,“不好意思,聊天说顺口了。”
其他人哪里肯信,都只以为皇后娘娘,定是看破了他们的阴谋。
宿判官哪还敢继续下毒,慌忙趁娘娘分神的工夫,飞快地将瓷瓶扔出窗外,丢入湖中销毁证据。
纱芊碧对此毫无所觉,依旧喜笑颜开地举杯。
见几人心绪不宁,一脸的惨白,还道是喝酒喝的。
她亲切地劝道:“别光顾着喝酒,来……来……吃菜……,空腹喝酒不好……”
说着说着,不禁想起以前自己也曾空腹饮酒,还有跟闺蜜,在大排档撸串的美好时光。
忍不住心中感慨:要是能再吃到啤酒烤串就好了!
内心忽然间无比伤感。
也不知亲人好友们,怎么样了?!
不过怎么都比自己过得舒心吧,至少不会经常遇到刺杀。
想想自己,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不说,出来避骂都能遇上行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试图下毒的行径被“点破”,安都翰擡起官服宽大的袖子,不停擦拭额头冷汗。
他慌张地转移话题,借以掩盖自己做贼心虚的反应。
“娘娘此次……溘州之行,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纱芊碧毫不掩饰地吐槽。
安都翰等人顿时僵住。
啥意思?这是直接骂我们招待不周吗?
纱芊碧将脸朝安都翰凑近一些,直视着他的双瞳,压低声音说:“有人要杀我!”
节度使等人浑身又是一颤。
不好!她是不是在暗示,已经洞悉暗杀计划?
这是撕破脸准备摊牌了吧!
纱芊碧仰脖干了口酒,愤怒地猛一拍桌子。
气呼呼地大声叫嚷:“你说,有人要杀你,你能忍吗?”
安都翰的冷汗,再次跟打吊针的滴液一般,不断流淌下来。
“那娘娘……准备……怎……么处置……?”他牙齿在不停打颤,话语听上去都有些结巴。
纱芊碧也没当回事,还以为安大人跟自己一样,喝酒喝的舌头不听使唤。
一口将杯中酒干掉,想起那些山贼,最终身首异处的下场。
被酒精一刺激,她恨死了那帮,害自己毁容的混蛋!
恶狠狠地捏紧酒杯,纱芊碧双眼通红,大声咆哮:“你们说我能坐以待毙吗?”
一拳重重锤击在桌面,皇后娘娘咬牙切齿地吼道:
“当然是将他们全都灭掉!”
听她讲话的五人,心跳得跟敲鼓一样,有三个浑身抽抽,已经吓得半身不遂。
幸好是坐在椅子上,否则非瘫软在地不可。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警告与威胁——你们胆敢杀我,老娘势必将你们全都毁灭!
娘娘大放厥词之后,低头只顾吃菜,留下一众反派迎风凌乱。
“布咕——”
“布咕——”
沉默的氛围中,隔着墙壁,忽然传来两声布谷鸟的鸣叫。
安都翰陡然精神一振,眼中立时重新燃起希望。
这是提前定好的暗号,代表着刀斧手已经就位。
他将目光转向鲜于丘,眼神里带着询问。
鲜于丘默默点头:【没错!是我安排的。下官将能划拉来的老弱病残,全都喊来凑数,终于又拼凑出一队死士,就等您一声令下,冲进来斩杀妖后。】
安都翰莫名有些担忧:【这帮人真的可以吗?你不会连府中扫地的大妈,也给叫过来了吧?到时候会不会掉链子?】
鲜于丘神情坚定:【大人尽可放心,实在不行还有下官在,我会全力出手的,必然不叫妖后逃脱。】
读懂了二人目光交流的含义,卢司马心惊肉跳,惊恐地摇头:【节帅!千万不可动手啊!皇后又不是傻子,如此明目张胆地点破,焉能没有防范,此乃请君入瓮之举。就待我等发动,便可瓮中捉鼈。】
宿判官也焦急地连使眼色,极力劝阻:【卢大人言之有理!没有人会蠢到明知是陷阱,还来单刀赴会,而且她当场揭破阴谋,必是胸有成竹,早已准备后手。】
单督知同样慌得一批:【节帅!我的祖宗啊!您可千万别冲动,稍有不慎咱们就全完啦!现在皇后娘娘虽然在敲打我等,可还没有证据不是,您可万万不能中了激将法,往她枪口上撞啊!】
好家伙!头脑简单的纱芊碧,傻乎乎一顿折腾,在这帮心思深沉的阴谋家眼中,居然成了单刀赴会的关云长,智计无双的诸葛孔明。
真是天大的讽刺!
唯有鲜于丘想法单纯,坚定不移地表示:【节帅!咱别犹豫啦,直接干特娘的吧!】
面对众说纷纭的目光,安都翰也犹豫不决起来,怀疑自己的确落入了,皇后娘娘的圈套。
他哀怨地望向纱芊碧,眼中神色复杂。
想不到我千算万算,给你准备了圈套诡计,结果却落入了你的圈套。
手摸在杯子上,他心中游移不定。
到底摔还是不摔呢?他心乱如麻,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现在缺少伏兵的麻烦搞定了,节度使大人这边,却不敢再扔杯子。
拿起来掂量再三,又缓缓将其放下。
纱芊碧这时已经喝高了,瞧着对面的男人抓着个破杯子,翻来覆去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皇后娘娘十分不耐烦。
她打着酒嗝一把将其抢过来,凑近眼前瞧了又瞧,眼珠子几乎贴上。
最后一脸鄙夷地说:“你如此珍视这玩意,我当是……什么宝贝,原来竟是个赝品!”
她醉醺醺地嘻嘻傻笑。
“宫中有跟这一模……一样的杯子,那才是真品,你这个不值钱……”
“钱”字出口,皇后娘娘随手一抛,就把那假酒盏往安大人身后丢去。
口中仍在嘟囔:“扔了算啦……”
“不要啊——”
安都翰吓得魂飞天外。
单督知一瞬间,全身被冷汗浸透。
卢司马“嗝”一声,两腿一蹬,直接昏死过去。
宿判官也好不到哪里,
唯有鲜于丘,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酒杯划着抛物线,向身后的地面坠落。
节度使大人几乎想也未想。
刹那间有如飞盘犬附体,跟足球守门员似的,横跃出数米远,斜身飞扑抓向杯子,在它落地的前一刻,死死将其抱住。
“咣当!”
毕竟不是专业运动员,完成如此高难的“扑球”动作,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嘴里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叫。
单督知看着都觉得疼。
虽然心惊胆颤,他仍与鲜于丘,一同扶起自家主公。
纱芊碧揉了揉眼睛,费解看向,舍身扑救假杯子的节度使。
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袋秀逗了。
“安大人,您这是……?”
安都翰揉着剧痛的肋骨,憋屈地哽咽:“臣……用惯了这件……酒具,舍不得扔……呜呜~”
宝宝心里苦啊!
这特么不是酒杯,这是个落地就爆的炸弹啊!
摔碎了就等于发动叛乱,立刻得被你埋伏的人,当场把我宰了。
“哦,你原来喜欢这个杯具!”
纱芊碧歉然颔首:“是本宫鲁莽了!”
安都翰:我特么不喜欢杯具,我感觉自己现在有点悲剧!
纱芊碧又将脸转向单督知,露出和蔼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