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个崽（2/2）
说到这里，温茶夸张地皱眉嘟嘴，特别俏皮。
徐冰失笑，然后温柔地说：“宝贝说的没错，我确实变了，原来是做得不够好。”
温燃搂住妻子的肩膀，投去温柔的眼神。
吃过饭后，五个小崽崽嚷着要在游轮上探险，一起结伴跑开了。
剩下八个大人坐在餐桌边。
鹿亦美、徐冰、霍知晴三人的眼神在江芜和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转悠了一番。
接着，三人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然后在心里不约而同地想道：计划通！
霍知晴：“小朋友们都去玩游戏了，我们在这光吃饭也怪无聊的。”
徐冰：“说的没错，我们要不——”
“老婆，”温燃出声，“我刚刚看到二楼有游泳池，不然我们去玩那个吧！”
这时，笑眯眯的金牌主持人忽然接到了一个来自亲亲老婆的眼刀。
温燃：……呃，我闭麦？
鹿亦美接上话茬：“咳，两个人玩游戏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一起玩。”
说话的同时，鹿亦美虽然知道自家老公沈墨一向不喜欢说话，但为了他突然灵光一闪发出什么意见而扰乱计划，鹿亦美特地——
掐了一把沈墨的大手臂。
沈墨：……为什么我也要受伤？
徐冰：“诶，很有趣的样子！我们玩什么呢？”
“我说，你们两个，突然开始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演得很生硬诶——”
估计是天敌鹿竹不在，佟越显得十分放松，大咧咧地吐起槽来。
然后，佟越大导演就发现自己敬爱的师姐霍知晴对他发射死亡微笑。
霍知晴眯起眼睛，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小越啊，不如我们找一天去学校里看看老师吧，尤其是吴老师，他一定很、想、你。”
吴老师是佟越读大学时的阴影。
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个吴老师实在是太能哭、太能啰嗦了。
每一次佟越这个我行我素的问题学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个老师都要泪眼婆娑地抓着他的手，说上起码一个小时。
偏偏佟越就属于这种能被眼泪淹死的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所以吴老师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佟越惊恐地捂住嘴，表示自己再也不乱说话了。
三个女人非常满意。
局势已经把控住了。
霍知晴：“我也觉得玩游戏的提议很有意思，不如就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转动这个酒瓶！转到谁，谁就要接受挑战。”
徐冰兴致勃勃地开始转动酒瓶。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还没说的江芜：……？
没人来问问她的意见吗？
“主人？”
江献贴近江芜的耳朵，轻声问道。
“没事。”江芜回看过去，顺手勾了一下江献的手指。
江献又默默地红了耳朵。
在三个女人殷切的注视下，酒瓶子停住，指向了——
佟越。
佟越选择了大冒险，徐冰颁布了一个不痛不痒的任务。
徐冰眼神示意：刚刚是我失误了。
鹿亦美手撑住下巴，同样眼神示意：你不行啊，看我的。
在鹿亦美精妙地转动之下，酒瓶子指向了——
霍知晴。
霍知晴回答完了一个真心话问题之后，拿住了酒瓶。
霍知晴：……你们省省吧，还是看我的。
这下酒瓶终于转到了江芜。
“江芜阿姨，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红色还是白色！”
就在霍知晴想要问问题的时候，一道童声出现。
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鹿竹，开心地嚷起来。
江芜挑眉：“红色，红玫瑰吧。”
“好耶！”
鹿竹又像一阵小旋风一样跑开了。
江芜摊开双手，拿住酒瓶，“好了，我的真心话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了。”
江芜或许是真的对这种事情很在行，完全没有动用魔力，酒瓶子简直指哪打哪。
又因为霍知晴三人大约是真的缺少了一点运气，就算拿到了酒瓶子的转动权，也无法让酒瓶按照她们的心愿转动。
不知道多少轮下来，除了被鹿竹乌龙问掉真心话的那次，之后不管是江芜，还是江献，都没有被酒瓶转到一次。
反而是霍知晴三人，不知道已经回答了多少真心话以及挑战了多少大冒险。
霍知晴：……
徐冰：……
鹿亦美：……
这个酒瓶子有古怪！
见到霍知晴等人备受打击的样子，又上手开始转动酒瓶的江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酒瓶迅速地转动着。
当动能要耗尽，终于要停下时。
已经指向了江芜的酒瓶，忽然又动弹了一下，多转动了一些。
最终，指向了江献。
“……”江芜偷偷给江献传密语，“你是故意的？”
江献以密语回复：“主人，我一次都还没有玩过，有些好奇——不能吗？”
最后三个字，被江献拖长了语调，又有些夹子的感觉。
总而言之，十分委屈巴巴。
真的是完美诠释了“吃软不吃硬”的江芜：“……行，行了。随你好了。”
“你要选——”
江献抢答：“真心话。”
想了想，他又补充一句：“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愿赌服输。”
三个女人想了很久，派出徐冰问出一下问题。
“咳咳，听好了，我们的问题是——”
“是什么时候遇见江芜的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为什么之前没有出现是真的爱江芜吗爱到什么程度了你最爱她什么你有没有信心爱她一辈子！”
徐冰一口气问完问题之后，大喘气：“请回答！”
江芜：……好家伙。
这是“一个”问题吗！
“我遇见——”
看到江芜的眼神，江献迅速改了个称呼，说：“江芜，我遇见江芜的时候，正是我最落魄的时刻。是她拯救了我。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天使。”
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是综艺第二期，江芜用海光鱼救了彼时还是小黑猫的江献。
霍知晴等人当然不知道江献还有猫猫形态这段缘由，不过没关系，她们可以自己脑补。
互相对了一个眼神之后，三人都暗暗笑起来。
颇有一副“嗑到了”的感觉。
“我对江芜，是一见钟情，”江献的猫瞳紧紧锁住江芜，“完全想象不到不从第一面起就喜欢上她的理由。”
酥酥麻麻的电流一瞬间遍布了江芜的全身。
“之前没有出现在江芜的生命里，是我做的不好。从今往后，我会一直一直陪伴着她。”
“我爱她。”
“我愿意为她送上我所有的一切。”
“谈不上最爱，因为她的所有，她的全部，我都喜欢。”
“我有信心，”江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芜，浓烈的情绪如火焰一般在燃烧，“在我全部的生命之中永远爱她。”
江芜静静地看着江献。
同时，她在感受着自己的心里，出现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心情。
就像托举着游轮的大海，波澜起伏。
其下，又蕴藏着更多更深的东西。
霍知晴等人简直是在用眼神表达尖叫。
——嗑到了啊啊啊啊啊！姐妹们！
【这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帅还这么会说情话的男人，关键他真的好真诚，我哭死！】
【就很有女王忠犬那味了——不对，是女王和她的忠诚猫猫。就感觉这个江献吧，猫系男味道太重了，尤其是眼睛真的很猫猫！】
【建议江芜女王好好玩弄一下他！（危险发言）】
【我当时仅靠海盐拿铁UP直播的动漫头人物狠狠嗑到这一对，谁不说一声慧眼识珠！话说这对有没有CP名，让我速速找点粮吃。】
散场之后，江芜和江献站在甲板上吹风。
黑夜之下，万千星子点缀其中。
“你，”江芜偷瞄了一下江献，见他眼神灼灼，又慌忙避开，“刚刚说的那些话……你不是猫变的人吗，怎么这么会说话？”
“主人？”江献歪头，“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想说的话。”
江芜：……
杀伤力好像更大了。
不是特意斟酌的情话。
而是脱口而出的真心。
江献默默地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浅淡的魔力之光从指尖流泻而出。
然后，他低下了头。
江芜擡眼，看到一对毛绒绒的猫耳朵正对着她。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猫耳朵还不禁颤动了几下。
“主人，现在不会有人看见的，摸摸我，好吗？”
江芜将手放上去。
好可爱。
油光水亮的绒毛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
还有一点点淡淡的温热感。
海风仿佛将星子都吹落在大海之上，散落一片；又带着星光，轻缓地吹拂而来，笼罩住船上的看客。
其实江芜能感觉出，江献对她的感情，比她对江献的，要深很多很多。
但从来没有今天那么直观地感受到过。
在江芜手心里，那一双猫耳朵，轻颤着，好像十分脆弱。
除了这双耳朵，江献的一切，好像都任由她掌控。
她可以选择爱惜，也可以选择摧毁。
江献愿意奉献自己的全部。
“江献。”
江芜把手盖在江献的肩膀上，让他直起上半身。
两人的眼神交错。
“我们恋爱吧。”
在苍茫的天穹之下，在无际的大海之上，身处其中的人类，是那么的渺小。
可此时此刻，天地万象如何，她并不关心。
她唯一凝视着的，只有那一双幽蓝色的猫瞳。
江献看着她，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要散落到海风里。
“不行。”
还不等江芜诧异，就听见江献委委屈屈地说，“恋爱是什么？主人，你不想要我了吗？”
“……噗嗤。”
江芜笑起来。
“笨死了。”
江献：“所以，恋爱是什么？”
江芜：“恋爱就是，你喜欢我……我也，有点喜欢你。”
话音未落，江芜陷入了一个拥抱里。
随即，修长却满含力量感的手臂一下子发力，江芜被举了起来。
江献将头贴近江芜的腰侧，温热的呼吸就算是隔着衣物，也能很清楚地感知到。
“江献——？”
江芜感觉到腰侧一点湿润，缓缓散开。
他，哭了？
“主人，我好高兴。”
他带着一点哭腔，声音有些含糊，但是任谁听来，都不会忽略他话语中的欣喜。
江芜的眼神温柔下来，“你是一只笨猫吧？”
“不太清楚，”江献擡起头，虔诚地仰望着沐浴在月色之下宛若女神的江芜，“但主人说是，那肯定是吧。”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漫天星空，海风吹起话语。
“江献，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你刚刚说你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好像有骗我的嫌疑呢？”
“主人怎么会这么想我？”
“你又不是波斯他们，你之前从来都没有不懂过人类世界的事情吧？”
“主人，如果我没有猫耳朵和猫尾巴，主人还会喜欢我吗？”
“咳咳，我当然是……啊，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呢。”
“嗯，主人说的对，确实如此。”
比月色更浪漫的，是永远为爱意跳动、燃烧的心脏。
-
看到江芜和江献一起手牵手回来。
原本坐在床边晃脚脚的江波斯，脚也不晃了，哐叽跳下了床，上前一把抓住了江芜的手。
母女俩好一阵腻乎之后，江芜先去洗漱间洗澡。
“黑猫！”江波斯拍拍江献的小腿，十分认真地说，“我们来好好聊聊。”
看得出来，江波斯想努力摆出大人的样子。
但奈何一个软萌小团子无论再怎么想摆出成人的架势，都只会失败。
而且因为反差感，显得更加可爱了。
江献把江波斯抱起，放在床上，他垂下眸，“你说。”
“以我的智商，我推理得知！”江波斯举起她的粉色小勺子，“你不是江芜要给我找的大表哥！你们俩，是不是小公主的爸爸和妈妈之间的关系？”
江献歪头：“大概，以后总会是的。”
江波斯：“果然如此！”
“我原来就很不喜欢你！现在——”江波斯顿了一下，圆溜溜的葡萄眼开始乱飘，“现在也就一般般地不喜欢你吧。如果，你要是敢对江芜不好，我一定会给你好看的！”
江献笑起来。
“波斯，”江献把这两字念出了满满的慈爱，“你这几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你其实很喜欢我，也很祝福我们两个？”
“才不是！”
江波斯红着脸，在床上蹦起来。
“波斯，”江献正色道，“其实我是——”
“这是什么？”
江芜从洗漱间出来，手里拿住一小束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束用纸巾做的玫瑰花，每一朵花都涂上了淡淡的红色。
江波斯从床上跳下来，“是我和小公主他们一起做的！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一个！妈妈，我做的是你喜欢的红玫瑰，红色用的是红蜡笔涂上的，你喜欢吗？”
原来鹿竹刚刚那个问题，是为了这个来问的。
这束花，平心而论，是有些粗糙的。
但是。
“我很喜欢。”江芜在江波斯的脸上轻亲了一下。
原来的江芜也想过，尽管自己的魔力低微，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魔女，但终究比平凡的人类要好一些。
她的魔力，可以随心意而动，变幻出世间万物。
相较于人类而言，简直是无所不能。
但是自从穿书以来，或者说遇到江波斯、上节目之后，江芜渐渐开始发现有一些事情，是独属于人类的幸福。
不假以任何其他的事物，只是用一双手，作出一样礼物。
但里面的倾注的情感，已经抵过千千万万。
-
早晨，大家原本该聚在游轮的一楼，开始享用早餐。
江芜三人出现，却见大人们几乎都一脸菜色，明显没睡好的样子。
江芜：“你们这是怎么了？昨晚都去熬夜打小怪兽了？”
鹿亦美顶着两个黑眼圈，没好气地说：“这不还是怪你。”
“怪我？”
江芜十分不解，歪头。
【哈哈哈哈哈，给昨晚没看直播的友友们说明一下发生了什么。昨天其实是江芜配音主角的《中式鬼谈》正式全网上线的日子，然后喜闻乐见地，鹿徐霍三个江芜最大粉头开始争起来，究竟是才是第一个看江芜配音大作的人！争来争去没结果，干脆找了影音室一起看了。】
【然后呢，温燃和沈墨肯定是要舍命陪老婆的啦！佟越正好路过，闲着无聊，就加入了。起初大家还嘴硬呢，说不过如此，害怕的人都是胆小鬼。最后呢，哈哈哈哈哈哈，都被吓了个惊魂未定，那尖叫声，如果不是游轮隔音好，昨晚全员都别想睡好觉了。】
【你别说，我昨晚就是去看了《中式鬼谈》，超期好看，中式恐怖YYDS！再次辱骂一遍程意没眼光，这么高质量的作品就直接卖给了别家，真蠢呐。】
这边听完了前因后果的江芜，失笑不已。
小朋友们聚在一起，吃完了早餐就开始疯玩。
佟越喝了一大口黑咖啡，说：“我前两天闲着无聊看了之前几期，泽宇这小子，之前完全就是没打开自己嘛，现在正好。”
江芜挑眉：“喔，原来佟大导演私底下也会看看自家舅舅的视频呢。”
佟越：……
【这个舅舅的梗是真的过不去了吧哈哈哈哈。】
【谁懂啊，我原来是真的会怕佟越，因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现在我已经不会了，因为我一看他，脑子里就自动冒出他喊佟泽宇舅舅，然后被鹿竹嘲笑的场面哈哈哈哈哈哈。】
【从前的佟越：冷面导演；后来的佟越：甜心小外甥！（k）】
【神他爹的甜心小外甥哈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徐冰托腮：“说起来，大家昨晚都收到了小朋友送的纸花吗？”
其他人点点头，说：“是的，收到了。”
鹿亦美：“小朋友们真的都长大了，连鹿竹那么不着调的都成熟了很多。”
玩着玩着的小朋友突然都擡起来头，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大人们。
鹿竹蹦起来。
“妈妈！我们说好了，打算一起做一个大礼物，送给大家！”
鹿亦美莫名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们要做好多好多纸花，围成一个大圈圈。”
鹿竹兴致勃勃，说着说着，比了一个超级大的圈，“然后在里面写一个超大的祝字。”
众位人类大人：……
怎么说呢。
感觉里面不应该写祝。
而应该写……
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