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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之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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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左丞,好像排行第二……”

突然有个小内侍轻声说了一句。

大家一愣,继而才突然想起,谢崇椋还有个大哥,比他大四五岁,当年似乎还是武状元?只是他中了武状元后很快就不知所踪,难道竟然到现在还活着?

仁帝首肯后,便有下人带着两个一身戎装的青年进来。

左边站着的青年与谢崇椋眉眼间颇为相似,只是比谢崇椋多了几分饱经沙场的狠厉。而右边的青年虽然也是一身戎装,却有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到顾玉潭便咧嘴一笑,只是却并未开口。

“臣下谢崇柏见过陛下!”

“臣下安子京见过皇帝陛下。”

看到他们的瞬间,周国使臣便惊得站起身来:“安尚书,您怎么到干国来了?”

安子京笑得波澜不惊:“摄政王夺权,先皇两日前病故了,我来通知你们一声。”

“什么?”

周国使臣纷纷大惊失色。

不过安子京还没说完:“昨日我带着人刚刚灭了摄政王,现在扶持幼帝登基,你们忙完了这头就赶紧回家看看。”

顾玉潭扶额,安子京是懂说话的。

“哦,对了,”安子京看向仁帝,“皇帝陛下,我们在京城外遇到我周国的军队了,似乎还有贵国衡王陛下的府军掺和其中。贵国的事情我不便干预,我周国的军队我就先带回去了哈。”

衡王眼前一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安子京说得云淡风轻,但是顾玉潭知道,从周国政变,到收服军队,中间经历的可不止一点腥风血雨。

眼看着衡王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倚仗,瘫软在座位中,仁帝内心大爽,表面却还得作出一副风雨欲来的沉重样子的:“辛苦安卿了,我干国皇室子孙不肖,让你们看笑话了。”

本以为安子京会客套几句,哪知他接着仁帝的话就往下说:“贵国皇室子弟的确不中用,不过这其他人家的子弟还是很有出息的。这不,我国内乱时恰好碰上了谢将军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正好帮我向谢将军传达了求助的消息。也多亏谢将军,刚刚在京城之外,将我周国军队中最硬气的一名副将打断了一条腿,我才能将它们安生带回去。”

此话一出,院中众人都是神情古怪地看向谢崇柏。

谢崇柏倒还是依旧一脸坚毅,丝毫不见尴尬:“安尚书过誉了,比起你派十几名暗卫尾随回来报信的我干国探子,又要让我出兵相救又要乘机刺探我干国军情的厚颜,谢某人还是差了许多。”

安子京大咧咧一笑:“一码归一码,咱们是英雄惺惺相惜嘛!”

谢崇柏扭过头,显然是并不想与他“相惜”。

衡王坐了许久,此刻终于蓄积起一点力气,眼见夺权无望,不如就彻底搅乱了干国算了。

“谢崇柏!”

他大喝一声:“你这些年在北燕十四周是吧?”

谢崇柏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衡王殿下?”

衡王仰头大小,貌似癫狂:“你为了皇室卖命,你知道皇室是如何对待你的家人的吗?”

谢崇柏的神色有几分冷峻:“如何?”

“你刚刚入京吧,还没来得及在你弟弟坟头去祭拜一番吧?”

顾玉潭心下一沉,衡王这招实在是阴毒。若是谢崇椋真的死了,此时谢家长兄必然会暴走,直接发动兵变。而如今谢崇椋其实还好好活着,但是此事并无几人知晓,更不许送信出京,所以谢崇柏多半是不知道的。

所以如今谢崇柏被蒙骗之下,或许难免对皇室有不敬的地方。哪怕后面误会解开,这也会成为一根扎在仁帝心中的辞。

可是谢崇柏只是挑挑眉:“所以,是衡王殿下,将我弟弟活埋了吗?”

“不是我!”衡王先下意识否认,可是说完后忽然反应过来,“不是活埋,是……”

“是什么?”衡王的话忽然被打断,“殿下是要去我的坟头祭奠一番吗?蕴之先行谢过衡王殿下,只是如今不必麻烦了。”

听到这声音,衡王的血液仿佛顷刻间凝固,他紧绷着身子站在原地,半晌没敢回头。

而说话的人已经一步步走近他,随着脚步声响起的,是他宛如来自幽冥的话语:“殿下可是这几日梦到我的惨状了?原来,融月根本不是那把匕首的名字,而是一种根本无解的毒药啊。”

“可惜了,蕴之还是回来了。殿下,不回头看看我吗?”

衡王过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

“你,你怎么会?”

怎么会没死,怎么会看上去毫发无伤?

谢崇椋嘴边浮现一抹冷笑:“让殿下失望了,没死的,可不止是我。”

他上前几步:“殿下今晚回房时可要小心几分,您曾经戕害的那些可怜女子,如今都在您房中等着呢。”

“你什么意思?”

衡王瞪大双眼,看向谢崇椋。

而回答他的却是顾玉潭。

她走过来站在谢崇椋身侧:“我们的意思是,殿下现如今可还记得扈隐娘,可还记得岚翠?她们——回来了——”

眼看着衡王瘫倒下去,顾玉潭与谢崇椋眼中都浮现出一种极致的厌恶:“这样的大奸大恶之人,竟然还会有害怕的人。”

宴席最后还是匆匆结束了,几乎所有人离开时,还都是一脸梦游的表情。

“这算是结束了吗?”顾玉潭看向夜空,轻声问身边的人。

谢崇椋将一件披风轻轻罩在她身上:“纷争永远都不会结束,可是没关系,我们会陪着彼此一路走下去。”

顾玉潭斜眼看他:“谢左丞只怕是快要升官了,下官初入仕途,还望左丞大人多加照拂。”

谢崇椋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快就会打官腔了?”

褚鸯璃则是静静等在后方,看到两人聊完回来,好心提醒了一句:“谢左丞,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个大惊喜等着你呢。”

毕竟是一起卧病在床这么多日的“病友”,自己提醒一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谢崇椋不明所以,顾玉潭却已经笑着与褚鸯璃携手离去。

一直走到谢崇椋看不到的地方,褚鸯璃这才轻声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刚刚答应得那么干脆利落,你就不怕时间久了,图生变故?”

顾玉潭笑道:“什么变故?”

褚鸯璃委婉提醒:“这京中名门闺秀众多,万一……毕竟安叶郡主还没嫁呢……”

“那又如何呢?要提前一步把人拴住?”顾玉潭看了看无边无际的星空,那里或许有一颗就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人是拴不住的,”顾玉潭想了想前世曾经看到过的许多幸福或者不幸的婚姻,“有些事情,未必是自己的主观努力就一定能取得期待中的结果。可是学习与事业不一样啊,我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嘛,还是先独自奋斗几年的好。”

褚鸯璃撇撇嘴,像从前无数次一样,顾玉潭口中总有许多她不太理解的词汇,也更有许多她不敢言说的思想。作为至交好友,她只能选择支持、陪伴和并肩努力。

于是,第二日的谢崇椋,就在上朝时听到了一个让他石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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