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十二（2/2）

先前她在外面瞧着，只觉得里面的装潢古朴，如今进来一瞧，那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瞬间把她拉回了曾经在宜龄殿的日日夜夜。

整个餐厅大厅就是宜龄殿的正殿模样，只是加以改造了，更适合餐厅。

“难怪你花了那么多银钱。”

估计不少东西都是得特别定制的，能不花钱吗。

周窈窈喃喃自语，转过头，朝男人胸膛上轻轻来了一拳：“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殷岃低声道：“不准哭，今日是你生辰，应当开心些。”

“什么呀......不对，生辰？”

周窈窈愕然擡头，恍然反应过来：“对，今天是我真正的生日，一直想着明日咱俩去领证的事，都忘记了。”

殷岃牵着她的手，往里面的包间去。

包间只有两间，其中一间是芳霞殿偏殿的模样，另一间是宜龄殿偏殿的模样，拔步床被改造成了沙发的样子立在一旁，中央摆着饭桌，但是周窈窈还是一眼瞧了出来，这都是她生活过多年的地方。

“所以，你开这间餐厅，是为了给咱们留个回忆之处？”

殷岃缓缓摇头：“不是。”

他引着她在宜龄殿的包房里坐下，给她把头发拢了拢，低声道：“是为了给你过生辰。”

仔细想来，五次轮回，他没有一次给她过上生辰的。

第一次第二次，他完全不知道她生辰是什么时候，第三次，他风雪满身，千里迢迢从吐蕃赶回，连胡子都多日未刮，回来时却只瞧见她的尸体，第四次和第五次......

男人阖了阖眼，不想再回忆。

一直没能给她过上生辰，是他的遗憾，如今，这点遗憾，还是得到了弥补的机会。

周窈窈听到他这么说，心绪复杂，咬了咬唇瓣道：“今日，不是我原先告诉你的生辰。”

“我知道。”男人面色平静：“你进宫在三月中旬，生日却在上旬，每次要在二月底离开，无论怎么样，朕都无法给你过真正的生辰。”

他来之后，多次看到过周窈窈随手乱放的身份证，无数次给她收好放回包里，早就知道，她真正的生辰是在何时。

女子眨巴眨巴眼睛，眼眶里有泪光闪烁：“你不生气吗，我当时胡诌的生辰，骗了你。”

男人微微蹙眉：“我为何要生气？”她从这个算得上自由的世界，去往自己那个世界，其中心酸不必多言，不过是胡说一个生辰而已，她胡说的话也不止这点，早就气过了。

话音刚落，外间的服务员就像掐着点一样，陆陆续续进来上菜，最后一个服务员端着的，是个果型完美的大榴莲。

殷岃给女子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低声道：“你要的麝香猫果。”

正在上菜的服务员听了这句话，奇怪地瞅了一眼那个榴莲，不过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关上门又离开了。

周窈窈看到了那个服务员的眼神，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也不哭了，轻轻拍了他一下：“你开始还嫌弃它臭呢。”

男人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现在也嫌弃。”

不等周窈窈再说什么，殷岃起身，在榴莲旁的小蛋糕里插上蜡烛。

“许愿吧，我总算有机会，给你过真正的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