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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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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姣拍了拍洛翦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星星,别的咱们不说,就说她要修炼养你这件事,她应该的确做得到。”

洛翦星郁闷道:“难道我就一辈子靠别人养着吗?”

风薄引说:“那也没办法,你的天赋摆在这里了。”

洛翦星发出了小狗一样的可怜呜咽,捂着脸,很苦恼的样子。

唐姣安慰他:“这没什么不好的啊。”

洛翦星说:“可是燕葑只看中了我的脸而已——我跟她同行的时候,她屡次把我从妖邪手中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端详我脸上受没受伤,还把他们穷顶城特制的顶级霜雪膏拿来给我擦脸,我告诉她我手划伤了道口子,她竟然跟我说,哦,身上的伤没事。”

这时候,庄轻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就听到这句话。

她最近和道侣吵架,遂收拾行囊回合欢宗了,受尽方明舟的冷嘲热讽,什么“你还知道回来啊”这种话,她装作没听见,窝了几天之后方明舟也就没再计较这个事情了。

庄轻慈爱地捧起洛翦星的脸,说道:“星星乖崽。”

洛翦星讷讷道:“庄师姐?”

庄轻虽然是笑着的,但周身怨气都快凝结成实质了。

“有一张漂亮的脸已经很不错了,我天天擦各种膏药,用各种脂粉,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这张脸啊!”她痛斥道,“别人穷顶城的少小姐看中你的脸,这是你的荣幸!你这还不快感恩戴德,别惦记炼丹了,速速去精进双修功法,去学做饭,狠狠抓住她的胃和眼睛,否则你这辈子上限就在这里了,你难道要寿元尽后老死不成?”

唐姣和风薄引的身形皆是一抖。

风薄引呲牙咧嘴,皱眉道:“她又受什么刺激了。”

唐姣说:“听说追了她很长时间才把她追到手的那个剑宗弟子,最近叛逃剑宗,被发现是阴棺教教主。庄师姐怎能忍受这种隐瞒?尤其他们以前好像还是死对头。立刻断绝道侣关系回来了,对方天天寄信给她,她读了不回,感觉那位教主很快要上门了。”

风薄引说:“这教主也真行,蛰伏剑宗,蛰伏得都快坐上掌事的位子了,要不是因为剑宗非常看好他,非要他接过掌事的位子,也不知道他还准备蛰伏到哪年哪月去。”

唐姣说:“这个......听师姐说,因为那人伪装身份的时候自称是剑宗弟子,她一直坚信不疑,而对方为了维持这个谎言,不得不真的加入剑宗,跟微服私访差不多了,一呆就是几十年,她还说,她其实怀疑过,他明明是剑修,怎么身上一直这么阴冷。”

两个人同时想——

合欢宗,你总是如此,所有宗门中,数你的故事最多最精彩。

你永远也不知道一个合欢宗门众的道侣有怎样的身份,或许是佛子,或许是阴棺教教主,或许是龙族圣女,或许是剑宗师姐,或许是某宗某族的小姐少爷,或许内销了。

而身为宗门内销的头号代表人物。

唐姣那神秘的空出来的第七天是交由徐沉云的。

实际上,每次她在药王谷修习完毕,夜幕渐沉之际,徐沉云那边的琐事也忙完了,唐姣从同辉洞府出来,与守洞府的弟子打了招呼,走到宗门处,就能看到有一位红衣剑修正在等她,身形如修竹,气质淡泊,似融于夜色中的一抹晚霞,是沉静也是热烈的。

而这晚霞瞥见她的身形,微微一笑,仅剩的冰雪也凋融。

唐姣唇边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快步跑过去,将手纳入徐沉云的掌心。

徐沉云牵住她,没有走传送阵法,也没有一剑斩断距离,而是普通地御剑而行。

徐沉云问:“今天修炼得如何?”

唐姣扳着手指细数:“今天修炼得还不错,不过中途出了一个岔子。”

徐沉云:“嗯,什么岔子?”

唐姣:“阴火把梁穆的炉鼎烤裂了。我们四个人中,他的炉鼎是最普通的,经不起多次的阴火烧灼,我们都在商量,或许炼制深层地域中的药材,用阴火烧灼,也该用深层地域中的材料来制鼎才对。不过这想法也只是初步的,毕竟我们如今进入深层地域还太危险了,为了防止其他人也将炉鼎烤裂,师父只能让我们都暂时停止炼制避火丹。”

她说得激动了,又冒出了一些专业性的词汇。

尽管徐沉云并不能全部听懂那些关于丹药的词汇,不过他还是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出言附和她,唐姣讲得也很高兴,过了一阵,又问徐沉云今日的公务处理得如何。

和她缤纷多彩的炼丹旅程相比,徐沉云说的那些就要更枯燥一些了。

不过,其中有一条唐姣是听明白了,“剑宗邀请你去当剑道大会的裁判?”

徐沉云问:“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唐姣说道:“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不过恐怕是不行了。李师姐这段时间在和昙净法师冷战,我得安慰安慰她,剑道大会最后一日正巧赶上群门宴,她邀请我一起去呢。”

她长叹一声,将身形向后靠去,倚在徐沉云的怀中蹭了蹭。

“剑道大会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盛景,师兄你去了之后,要跟我好好地描述。”

虽然徐沉云如今已经是掌门,但唐姣还是习惯唤他一声“师兄”,徐沉云也还是习惯唤她一声“师妹”,唯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刻,红烛帐暖之际,可能会喊喊别的称呼。

她的碎发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徐沉云垂首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答应道:“李少音近来情绪确实不稳定,你和她出去玩玩也好。剑道大会上的所见所闻,等到回来之后,我再好好地讲给你听。”

他顿了顿,说道:“群门宴啊。我想起来,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群门宴上。”

唐姣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假意摔进你怀里,将香囊挂在了你腰间的剑柄上。”

徐沉云说:“然后我就循着你香囊上绣着的房间号找过来了,当时虽然觉得这技俩有些熟悉,却没有深思,没想到你竟然是我的同门师妹。这大抵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唐姣得意道:“其实呢,像这样的香囊,我一共带了十个。师兄那夜要是不来,我还有剩下的九个香囊要找人送出去呢,结果师兄一个就将我所有小心思全都打散了。”

徐沉云问:“这十个香囊还在你那里吗?”

唐姣说:“还在,毕竟是自己亲手绣的,怎么能随便丢掉呢。”

徐沉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彼时的唐姣还没有意识到徐沉云在谋划什么。

因为明天就是那所谓的,交由徐沉云使用的第七天。

一般这个时候他们都会互相查一下对方的修炼进度,譬如修为如何了,典籍里的秘术又学到了多少,能否熟练使用,谁要更胜一筹......好了,摊牌了,其实就是双修。

每次徐沉云自觉止住功法,将修为交由唐姣采补,她也就乐呵着拿了,唯一值得惋惜的是这么做会很累,因为徐沉云自己不动如山,全交由她来掌控,明月照大江也能留下一道痕,清风拂山岗也能吹动原野,她倒好,累得气喘吁吁,颈上都是汗,偏偏徐沉云此前什么都不做,这时候用指腹抹去她颈子上绵延滚落的汗珠,她都能惊得一哆嗦。

这次唐姣和徐沉云约法三章,说好,只练最后一式神识,也好弥补神识的缺陷。

她伸出手,对方就熟练地俯身抱住她,吻她,像是将一颗香甜多汁的水蜜桃吞食入腹之前的必要措施,先剥开薄薄的皮,于是果肉呼之欲出,蜜汁也随之浇入了唇齿间。

热得头脑蒸成了一汪沸水,唐姣刚睁开眼睛,汗水就从眼睫沉沉地坠下去。

那滴汗水溅在徐沉云捧住她脸颊的手上,阴火当前也不见他有所迟疑,这滴汗水却像是灼伤了他似的,引得他舒眉掀睫,声音从滚动的喉结里酿出来,问:“很热吗?”

唐姣拉近距离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他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如同在止渴。

她有点抱怨似的,催促道:“师兄,快点把你的神识放出来,让我有端可寻。”

徐沉云闻言,低声笑了,觉得她着急的样子也十分可爱,顺从地放出了神识。

唐姣将神识比作一团有迹可循的丝线,这大抵与她曾经绣娘的身份有关,她总是喜欢用“针脚”、“缝补”、“线”、“绣花针”一类的词来形容抽象的东西,对徐沉云来说,他将神识比作是剑与盾,而唐姣这是在要求他将剑纳入鞘中,将盾藏入箱底,还要他将那足以掌控他神识的最初一端交到她手中,她好顺着丝线向深梳理,理解长势。

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被淬炼得微微泛出荧光的神识缠住这端,蛇一样的攀行蜿蜒,严丝合缝地贴合,寻觅他神识的规律,嵌入得越深,两道神识就绞得越紧,最后彻底交融,难分彼此,修为在二人之间流转并合,神经像是浸泡在温水里,在唐姣剧烈的颤抖中彻底溃败、沸腾。

她失神了一瞬,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一直在掉眼泪。

徐沉云起先亲吻她脸上的泪珠,后来呼吸渐紧渐促,抱着她几乎要揉碎进身体里。

唐姣又累又精神,靠在徐沉云的肩头,查看了一下丹田,“六阶中期了。”

这修炼速度简直是快得惊人。她想,感觉自己百年之中就能登上七阶了,心情变得很愉快,哼唧两声,趴在徐沉云的身上不动弹,指尖绕他的发尾,任它缠紧后又松去。

她声音颇为慵懒地问道:“师兄百年内不通过双修来修炼,不要紧吗?”

“这百年来即使不通过双修来修炼,我也可以靠打坐来修炼,就是进度慢了些。”徐沉云说,“不过,不要紧,我已经修炼了三百多年了,而我很乐意将这三百多年都交由你来使用,随你如何拆解入腹、纳为己用,成为你丹田的一部分,经脉的一部分。”

他的手指轻点在她丹田处,引得她浑身绷紧成欲断的弦。

而徐沉云咬字轻缓,一字一顿告诉她:“它们现在都在这里,不是吗?”

唐姣听到他低沉泛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之际,那一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这约法三章,恐怕是要毁了......

所幸她第二日还是顶着疲惫的身躯去找了李少音,李少音见她声音嘶哑,颈上红痕吓人,不禁捂脸半晌,让她回去先休息休息,别搞得好像她强迫唐姣过来陪自己不可。

李少音:“大师兄这个人......怎么说呢,要有节制啊。”

她这话说得好像出家人能说出的话似的。

落在唐姣耳中,就像是在劝她节制,毕竟徐沉云这次的确没做什么。

唐姣表面风轻云淡,并没有替徐沉云做解释。

等她出了扶秋洞府之后,就逃也似的回紫照洞府去了。

到了群门宴那日,李少音换上一身尤为漂亮的衣裳,裙摆飞扬似流火轻云,走得是一个虎虎生风,要气死昙净不可的架势,愤愤地来抓了唐姣,挽着她的胳膊,出发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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