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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雪满长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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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雪满长安

◎身子一倒,坠入冰冷湖水。◎

水波荡漾, 无人掌舵,船舫在湖中央自由摇晃。

原本高悬于空的月亮仿佛害羞了,渐渐隐进云层, 消失不见,于是皎洁夜色也在不知不觉间黯淡下来。

崔英后半夜累得不行,哪怕裴君慎抱着她四处作弄, 她也无力反抗, 只能任其为所欲为。

记不清裴君慎是什么时候消停的, 她只知道自己再醒来时已是巳时, 外头的天色阴沉晦暗,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裴君慎醒得比崔英早,却不愿意离开温温软软的娘子, 抱着她又在床上躺了许久。

直到裴叔划着另一艘船送来早膳, 裴君慎才起身披上大氅, 走出船舫。

湖面上结了一层冰,但很薄,船只稍稍一碰便能将其压碎。

裴君慎接过早膳后便让裴叔离开了,然后回到船舫,将早膳放到屏风外的桌几上。

见崔英仍未醒, 他摸了摸身上浸过风雪的衣袖, 不得不暂时放弃回床上抱娘子的想法。

过了会儿, 确定身上衣衫和手脚都恢复了温度,裴君慎才重新躺回床上, 从背后轻轻环住崔英的腰肢。

于是崔英睁开双眼那会儿,第一眼看见了外面漫天飘洒的雪花, 第二眼便是紧贴在她腰间肌肤上的那只大手。

大手覆盖的位置有点危险, 再往上一点, 便是两处柔软。

想起自己昨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惨痛经历,崔英果断将某人的手从衣襟里推开,同时身子也迅速与他隔开距离,双眸怒视他道:“不准了。”

娘子在怀,裴君慎原本正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假寐,没想到躺着躺着怀中却陡然一空,他睁开眼,恰好看见娘子睁着一双美眸羞愤瞪他,显然是以为他又趁她睡着做坏事。

裴君慎一脸冤枉,长臂一伸便将人又捞进怀中:“只是抱一会儿,不做什么。”

说完又接着问:“娘子饿不饿?早膳送来有一会儿了,娘子可要用些?”

崔英双手戒备地抵着他的肩,不放心道:“说话算话?”

昨夜他不知说过多少次“只是抱一会儿”,可他每次都食言,抱着抱着就又开始欺负她。

裴君慎亦想起了昨晚,不禁扯过衾被盖在两人身上,喉咙微紧道:“至少会让娘子安生用完早膳,娘子是想在这儿用还是去屏风外头用?”

崔英身有所感,面颊一烫,顿时一动不敢动:“去,去外头。”

若是在床榻这儿用,她怕自己今天也下不了床。

“好,我去为娘子摆膳。”裴君慎哑声,说完低头亲了亲崔英唇角,然后才恋恋不舍地下榻。

船舫四角各摆着一尊暖火炉,昨晚烧了一夜,清早时快要燃尽,裴君慎察觉到船舫内的热气渐渐散去,便又往四尊火炉里添足了无色无烟的银骨炭,这会儿烧得正旺,整个船舫都暖融融的。

崔英赤着脚下榻,昨晚穿在她身上的衣服被裴君慎整整齐齐地收在床榻旁边的矮几上,可除了外衫还算整洁,其他衣裳不是被扯坏了就是被弄得皱皱巴巴,根本没办法穿。

她羞愤难耐,末了,只得先在里衣外套上那件外衫,然后再拿过氅衣来将自己牢牢裹住。

裴君慎摆好早膳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听见脚步声,崔英转过身来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脸颊也气呼呼的鼓着:“我这样怎么回府?”

裴君慎自知理亏,不禁轻咳一声:“娘子莫忧,船上备着换洗衣衫,待用完早膳,我便去为娘子取来。”

游湖赏月虽是一时兴起,但与崔英一起在船舫中过夜却是裴君慎想了许久的事,隔壁房间的衣柜里,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他每季都备了三套。

可此事说出口,早有预谋的事便瞒不住了,以致于他不仅没哄好娘子,反而还将人气得更厉害,直到用完早膳娘子都没给他一个笑脸。

裴君慎只好急忙去隔壁房间抱来衣裳赔罪。

其实崔英也并非是真的生气,她只是太了解裴君慎有多爱得寸进尺,方才吃早膳时但凡她对他的态度软和半分,这会儿她恐怕就又被他哄到床榻上去了,哪还能见到这几套冬裳?

这般想着,崔英垂眸从裴君慎抱来的三套冬裳中挑了身绣着梅花的衣裙,而后便冷着脸将裴君慎推出房门,机警道:“你把另外两套衣裳再放回去。”

“好。”裴君慎从善如流。

即便看得出来娘子是故意打发他走,他也不敢不听,离开前,甚至主动关上房门来表明自己绝不敢乱来的心意。

崔英却还不放心,直到亲眼看着裴君慎的身影走远,她才抱着衣裙跑回屏风后头换上。

过了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裴君慎清润的嗓音传来:“娘子,我可以进去吗?”

崔英刚刚披上氅衣,闻言一边系着一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进来罢。”

裴君慎推开房门,擡眼便瞧见穿戴整齐的崔英,他眼皮一跳,快步迎上去:“娘子这是要走?”

崔英点点头:“嗯,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府了。”——若是不走,谁知道这厮还会做什么?

裴君慎低头接过她手中尚未系好的绳结:“可外头风雪正盛,不宜上路,还是等雪停了再走。”

崔英疑惑仰眸:“雪下得很大吗?”

她不太相信裴君慎的话,说完便转头望向窗外,雪花好像是飘得比方才她醒来时紧些,但也没严重到不能回家吧?

经过昨夜,裴君慎知道如今自己的话在娘子跟前没什么信服力,系好氅衣,便牵起她的手道:“娘子若不信,可愿与我去船舱外瞧瞧?”

“嗯,去瞧瞧。”崔英当然愿意,不管风雪是大是小,在外头总比在房间里要“安全”。

两人手牵手走出房间,又走过一段数丈远的廊道、迈上台阶,这才走出船舱,看见外面早就白茫茫一片的天地。

放眼望去,整座长安城不知何时竟被漫天飞雪掩去了其本来颜色,目之所及,唯余银装。

乌云蔽日,雪花紧密似瀑,没一会儿便将崔英和裴君慎乌黑的头发染成了雪白色。

寒风一起,又将两人的脸刮得生疼。

崔英这下不得不信了。

这时,裴君慎忽然开口:“飞雪横飘,寒风似刀,娘子现在可信我所言非虚?”

“……信了。”崔英说罢咬着后牙槽无声腹诽:这厮非得跟她较劲是吧?

风雪太大,裴君慎并未注意到崔英说话时的咬牙切齿,牵着她的手便要转身:“那我们先回船舱,待学停了再回府。”

“不要。”崔英挣开他的手,一边打寒颤一边倔强道:“我不回去,我,我想赏会儿雪景。”

裴君慎闻言眉心不禁皱起:“不行,娘子,这会儿风雪太大,会冻着,快跟我回去。”

崔英摇摇头:“我不,你若怕冷,那你便先回去。”

裴君慎顿时又气又无奈:“真不回去?”

崔英重重点头:“不回。”

见她语气如此坚定,裴君慎深吸口气,竟真的冷着脸转身走回了船舱。

崔英望着他果断离开的背影,杏眸怒睁,忽地愤愤跺了一下脚。

这混蛋,竟然真的丢下她!

崔英气极,而汹涌而来的漫天寒风更是吹得她心头怒火越来越盛。

她立马转过身,不再去看那厮越走越远的背影,只是那双望着白茫茫湖面的双眼却渐渐泛起了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

然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落泪之际,身上却陡然一暖。

崔英身形微僵,眼角余光便看见两条与她身上氅衣颜色一样的垂带。

与此同时,裴君慎担忧的声音亦在她耳边响起:“娘子既然真想看雪,那便围严实些,万万不能冻着。”

崔英:“……”眼中泪水的存在忽然就变得很尴尬,落出来显得太矫情,可是她又没办法让眼泪倒流回去。

末了,她双眼一闭,猛然转身扑进裴君慎怀里,趁机把泪水蹭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而后小声道:“回…回船舱罢。”

其实她早就受不住冷了,只是不想被裴君慎哄着回房做那些事,才嘴硬说要赏雪的。

而裴君慎也明白娘子不愿回房的根结其实在他,这次回房之后倒是真规矩了,顶多就是抱着崔英亲亲,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

房间里的暖炉烧得极旺,两人一回房便脱了氅衣和外衫,待裴君慎亲得快受不住的时候,两人便会停一会儿,彼此依偎着坐在床头边静静观赏起窗外雪景。

崔英舒舒服服地倚在裴君慎怀中,没过多久两只眼皮就开始打架,浑身懒洋洋的,一不小心竟又睡了过去。

两人原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裴君慎久久没等到娘子回应,一低头,才发现娘子睡得很香。

他唇边不禁漾起笑,俯身,轻轻在崔英唇边落下一个吻。

他这一生,曾享过泼天权贵之势,也曾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在遇见娘子之前,他活着只为两件事,为亲族沉冤,为冤魂寻凶。

为此,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可在遇见娘子之后,他渐渐变得贪心了,他的人生多了第三件事,为娘子谋生。

他开始珍惜自己的命,他想和娘子一起长长久久的活着,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如今亲族之冤已得昭雪,凡他所经之案,他亦竭尽全力稽查真凶。

只有第三件事,需要他用一生之力去完成。

“阿英,我这一生,已别无所求,唯求,与你共白首。”

*

崔英睡了小半时辰,再醒来时,便发现她与裴君慎两人都侧躺在床上,而她的夫君正睁着乌黑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睡了多久?你怎么没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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