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VIP] 夺取(2/2)
薛擎天之前就像是呲着牙的恶犬,被商驰训了一顿之后倒是知道夹起尾巴做人的道理了。
等他们两个人到了薛擎天订好的餐厅包间内,薛擎天才终于松了口气,开口跟商驰说话了。
“商驰女士,下次在人群多的地方,你可不可以不要侮辱我?”
商驰听见这话就想笑:“你不找茬,我骂你干嘛?”
薛擎天说:“商女士,一个巴掌拍不响。”
商驰冷笑:“你把你脸伸过来,我免费给你一巴掌,你自己听听响不响。”
薛擎天:“……”
薛擎天:“女人太暴力,是不会有男人喜欢的。”
商驰:“男人太嘴贱,也不会有女人想要的。”
对话进行到这里,气氛僵硬起来。
薛擎天被气得要死,他感觉自己再跟商驰讨论私人问题,他怕是要被她气到折寿。
于是薛擎天选择跟她谈公事。
“商女士,你现在进入薛氏集团上班,你就是薛氏内部的公众人物了。你要尤其注意你自己的一言一行,这都会对项目的进展产生影响。”
“你我是明面上的夫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我们说好要一起给薛承宴找茬的。请你不要痛击我这个队友。”
商驰听了之后,被里面文绉绉的用词膈应到了。
商驰:“你说人话。”
薛擎天气到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人话就是,你做决策之前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
“你今天改革集美工作室制度那件事,我是看到邮件才知道的!这么大的事,你不该先跟我商量商量吗?”
商驰姿态慵懒地窝在椅子里看他破防。
她被吼了倒也不生气,她只是不耐烦地说:
“仙女的事你少管。你要是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你一开始在老头子安排我进公司的时候就应该阻止。”
“但是你那个时候选择了顺从。”
“你要是怕我进了公司乱来,你也应该安排个助理过来协助我工作。”
“但是你这时候再次选择了装死。”
商驰嗤笑一声:“薛老二,你既然开局就选择了摆烂,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这顿饭她也没法跟他吃下去了。
商驰直接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身体前倾用双眼去直视薛擎天眼里压抑的怒火。
商驰一字一句地说道:“薛老二,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仙女的事情,你少管。”
说完,她直接起身推开门离开。
她今天是坐薛擎天的座驾来到这里的,没有开车过来。
这就导致了她要在晚高峰艰难地排队打车。
这会儿外面还下着雨,她还没有带伞。
打车app上提醒她前面还有33个人在排队。
商驰:“???”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她正站在餐厅的门口,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愣。
她肚子又饿,又没带伞,还打不到车。
她正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她的余光突然瞄到了街对面似乎有一个让她非常眼熟的牌子。
在一众装修雅致的店面中间,只有那一家门店的装修显得格外骚气。
它墙壁上装饰着粉色与蓝色的led灯条,分别拼成一个身姿婀娜的女郎与身材高大的小伙子形象。
女郎是扑在小伙子怀里的姿势,所以那灯条上在她的臀部还特意做了翘起的饱满弧线。
是的,这骚气的图案让商驰瞬间就想到了美味的卤肉饭。
上次她就是在这里干饭的。
商驰将手上的包包放在头顶,准备穿越雨幕去夜店里干饭,再叫上一个男模给她喂饭,纾解一下她内心的烦躁。
她越想越觉得离开薛擎天之后,今夜的生活是越发地美妙起来。
可就在她举着包包刚从餐厅的屋檐下走出来的时候,她的面前突然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商驰是个喜欢车子的人。
她不免停下脚步多看了它几眼。
接着,那车子的后排车窗便降了下来,一张完美无缺的侧脸便映入商驰的眼帘。
接着,他偏头看向她,于是商驰也窥见了一点他另一侧嘴角的伤疤。
来人正是薛承宴。
隔着薄薄的雨幕,他用低沉的声音开口了,他说:“上车。”
商驰擡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夜店,有些犹豫地说:“可是我想吃夜色酒吧的卤肉饭。”
她看见薛承宴的嘴角抽了抽,接着他擡起手来:“沈明,去买四份卤肉饭。”
主驾驶上的沈明不理解:“大少爷,你们两个人吃得完四份饭吗?”
薛承宴脸上淡定的面具濒临破碎,他说:“那是商驰一个人的饭量。”
沈明沉默了。
接着他先为商驰打开车门送她上车,接着直接撑着雨伞跑进了雨幕里。
这时车里便只剩下薛承宴与商驰两个人了。
气氛有一点点尴尬。
商驰觉得这样冷场不太好,于是主动开口跟薛承宴搭话:“我们停在路边属于违规停车,要罚款三百元。”
薛承宴撑在鹰头手杖上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上面雕刻的纹路,他随口回应:“没关系,我付。”
商驰:“……”
好招笑。
这对话说完感觉更尴尬了。
商驰沉默下来。
车厢内又陷入安静。
大概又过了一两分钟的样子,薛承宴侧目看向商驰,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薛擎天没让你吃饱吗?”
商驰:“……”
好奇怪,他指的应该只是卤肉饭,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吧?
为什么这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得瑟琴起来了呢?
商驰觉得她或许没想错,因为薛承宴下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我很饿。你吃饱之后,要负责喂饱我。”
商驰:“……”
绝了。
看来他就是那个意思。
没过多久,沈明撑着伞跑回来了。
那包装严密的袋子被他放在了副驾驶。
前面的沈明开口问道:“大少爷,您要跟商总一起回薛家吗?”
“不必了,”薛承宴低声回复道,“商小姐刚才告诉我,她想去看雨夜的江景。你直接导航去我旗下的那一家酒店。”
商驰意识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倒是无所谓。
毕竟……薛承宴确实可口。
吃了饭之后再吃他,也不亏。
薛承宴是酒店的老板。
这酒店的总统套房常年都给他留着一间。
商驰进去之后,看见了客厅一整面墙全都是落地窗。
透过薄薄的玻璃,能看见连绵的细雨,还有雨幕中的奉天江。
奉天江对岸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不同的建筑在夜色中闪耀着各色的光。
这是独属于江边城市的美丽。
“喜欢的话,待会儿可以在那里做。”
商驰正欣赏江景的时候,一道磁性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商驰转过身,就看见薛承宴拎着一个纸袋进来,他说:“我喂饱你的肚子,你喂饱我的身子,这很公平。”
虽然这人在说着了不得的骚话。
但是他红透了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的几分羞涩之意。
这人骚也就骚在一张嘴上,真行动起来,还是清纯得很。
商驰吃完饭又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期间薛承宴就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等她出来之后,他才走进去准备清洗他自己。
他是个嘴上的烧杯,行动上的老实人。
商驰则与他相反。
薛承宴洗澡的时候,商驰进去了。
薛承宴的总统套房很大。
里面装着很多家具。
薛承宴之前认为家具的使用功能,就只有它们出场时设定的能力罢了。
商驰帮他开发出了桌子的第二种用法。
它除了摆放没生命的物体,它还可以放人。
他今夜不像是人,昏昏沉沉地像是商驰的傀儡。
随她摆弄成她想要的姿态。
在落地窗前结束之后,薛承宴依旧保持着亲密的姿态。
他从后面拥抱着商驰的腰肢,将下巴搭在商驰的肩膀上。
在认识商驰之前,他也经常来这件套房俯瞰奉天江。
它每一天的景色都没什么两样。
但是今天,它看上去顺眼了一些。
初春的夜里还是有些冷。
房间里开着空调。
商驰看了一阵景色之后,被空调的暖风吹得口渴,她问薛承宴:“你这里有水吗?”
薛承宴的脸颊泛起了红色,他羞赧地问道:“你这种问题还要问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商驰:“???”
她故意什么了?
她虽然不理解薛承宴的脑回路,但是她推测他此时此刻所思所想一定跟她有所偏差。
为了让对方顺利理解她的意思,她给他解释:“我口渴。”
薛承宴嗯了一声,慢慢地一点点啄吻她的唇:“给你喝。”
商驰:“???”
她觉得他还是不理解自己的意思。
商驰又解释:“你这样不够。我想要很多水解渴。”
薛承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目光微微颤抖着看向商驰。
下一秒,他将她翻过身来,然后在她面前跪下。
他低着头说:“我也是。”
商驰后来也没喝到水。
倒是薛承宴喝了不少。
薛承宴的行为令商驰感到震惊。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毒蛇还是很骄傲的一条毒蛇。
她真没想到他会主动做出这种事。
商驰喝不到水,还流了一身汗。
她觉得跟薛承宴沟通是一件不靠谱的事情,她还是得自力更生。
她在房间里找到瓶装水大口引用的时候,薛承宴就在旁边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等她喝完,他就凑过来抱着她的腰,一点点吻去她唇边的水渍。
商驰:“……”
绝了。
商驰擡手推开他一点:“你是没见过其他女人吗?你差不多得了。”
老狗子好粘人,弄得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薛承宴听了她的话,身体明显僵硬了不少。
他静静地抱了商驰一阵,没有说话。
商驰见气氛有些尴尬,于是便准备开口说时间不早了,是时候睡觉了。
薛承宴就是这时候用咬牙切齿的声音说话了。
他说:“我自然是比不得你见多识广。”
很明显,他认为薛擎天跟商驰发生过关系。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让商驰短暂地愣了几秒。
接着她捏起薛承宴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两个人这时候的距离极近,胸膛起伏之间,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商驰勾着唇角用恶劣的语气问薛承宴:
“好哥哥,你在酸什么?我跟擎天是合法夫妻,我跟他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事。你一个小三有什么资格拈酸吃醋啊?”
薛承宴纯情了三十年,刚接触感情就遇见了这种人渣。
他被商驰刺激得不清。
他擡手抚摸着商驰的脸颊,表情很是迷恋:
“阿驰,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夺走薛擎天手上所有的一切。”
“你是他的妻子,那我要夺走的物件里,自然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留疤的那侧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一个恶毒又艳丽的笑容来。
“阿驰,他才是我们之间的小三。我在夺取你之后,会跟你结婚的。”
他的手掌从她的脸颊一点点滑落至她的腹部,他的声音不再低哑,而是甜甜的蜜嗓,他说:“到时候,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你跟我的,假如薛擎天那时候还活着,我要让孩子叫他干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贴近。
以至于薛承宴眼底的疯狂,商驰可以一览无余。
商驰不得不承认,这大兄弟脑子确实十分异常。
商驰拒绝他:“我不生孩子,我怕疼。你想生,你就自己怀。”
她本以为这话能戳破薛承宴的幻象,谁知道他眼里的疯狂更浓郁了。
他说:“好呀,我给你生。我们去做器官互换手术,我亲自给你生。”
商驰:“???”
大兄弟,差不多得了啊。
现在你有点变态过头了。
商驰转身就要走:“我困了,我要睡觉。”
薛承宴粘着她不放开,他声音黏糊糊地说:“阿驰,我还没有吃饱呢。”
商驰转过身来,双手捧着他的脸问他:“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你在床上说话为什么总夹着嗓子?”
薛承宴表情空白了一瞬,接着那张脸全都红透了。
他选择不回答。
不然他还能怎么说?
说自己平时磨砂的嗓音才是夹出来的,他跟她在一起时太爽了忘了夹了?
薛承宴骚归骚,他还是要脸的。
第二天两个人上班之前,薛承宴就在那里对镜梳妆,给自己脖颈上还未散去的手掌形状淤痕涂粉底液。
那淤痕本就惊心动魄了,结果他锁骨那一片还绽放着密集的红梅。
这所有的痕迹都拜商驰所赐。
商驰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变态,也觉得她跟薛承宴之间没有任何感情。
可是当她看见男人带着她留下的痕迹坐在那里的时候,她又感觉到口渴了。
在薛承宴一颗颗将衬衫上的扣子系到最上方的时候,商驰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在薛承宴错愕的眼神中,双手托起他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亲吻。
她亲完之后,两个人都有些发愣。
薛承宴怔怔地后仰着脑袋看向上方商驰。
拜他们两个之间这种畸形的关系所赐,他们之间亲吻的目的一定是滚床单,他们从未有过这样不沾欲望的吻。
她亲他的这一下。
目的好像不是睡他。
而是单纯地亲亲他。
薛承宴从小到大,只有幼年时期母亲还在的时候,她会亲吻他的脸颊。
等他稍微长大一点,这种亲昵的接触就再也没有过了。
商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地亲他干什么。
薛承宴这时候受到的惊讶,大概不比她昨天突然看见他给自己下跪更少吧?
绝了。
他俩这干得都是什么事儿啊?
商驰退后一步,准备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但是这时,薛承宴却擡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他坐在椅子上,转身看向她。
他的表情呆滞,他的嘴唇翕动着,像是要与她说什么了不得的话。
但是他吐出口的字符,却只是轻声用甜甜的嗓音唤她的名字:“阿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