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黑化if线(一)(2/2)
应纵歌怔了一下,从身后拥住她,安抚地揉着她的发心,“怎么了?”
他记得那三个瓷杯,因为岁岁很喜欢上面的铃兰花。
虞岁岁看着桌上剩下的两个瓷杯,说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要一对。”
她眼中一片安静的茫然,像是蒙了一层山雾。
应纵歌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就重复地说:“只要一对,我和师尊。”
所以只能有两个杯子。
她的神情带着几分执拗,转头去看地上那第三个杯子的碎瓷,有些呆呆地说:“啊,碎掉了。”
她忽然暴躁起来,擡脚就要去踩地上那些七零八落的碎瓷片,像是要让它们再碎一些,最好碎成灰烬,原地消失。
应纵歌眼疾手快地将她横抱起来,避免她的脚被那些瓷片扎伤,他擡手让那一地碎瓷凭空不见,又轻声细语地哄她:“好,我们只要一对。”
“嗯。”
虞岁岁又安静下来,窝在他怀里,刚才那一瞬间的暴躁像是他的错觉。
“岁岁等我一会。”他将她抱回床榻上,把床帐都放了下来,然后再将寝殿里没有成双成对的东西都先收起来。
应纵歌撩开床帐的时候,虞岁岁乖乖坐在床褥上等他,保持原样,动都没动一下。
她再也不会想要从他身边逃开了。
他心中涌起一阵粘稠的甜,但又混杂着一丝丝苦涩的疼。像是蜜糖里含了一根刺。
“岁岁,”他现在只需张开手臂,虞岁岁就会自觉钻进他怀里,他捧起她的脸,轻声道,“继续亲我吧。”
虞岁岁擡头吻他的唇,与他气息相融。
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岁岁,不回三辰宗好不好?”
她听话地点点头,“好,不回。”
应纵歌弯起眼睛,心满意足地抱着她。
而虞岁岁趴在他臂弯里,神情有些恹恹。
“岁岁要睡觉吗?”他摸了摸她散开的长发。
今天他不给她绾发,也不给她穿鞋袜,就是想和她一起待在寝殿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虞岁岁摇了摇头,伸手撩起床帐,往窗外张望着。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回廊上的一枝兰花探进窗来,浸润过雨露的花瓣艳丽动人。
她伸手轻轻攥了攥他的袖角,也不回过头来看他,只是说:“师尊,我想出去看花。”
寝殿周围那片水池里的莲花被悉心养护,夜雨过后就是冲天的莲香,在殿中都闻得到。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心念一动,说:“可我想和岁岁待在寝殿里。”
对于她的要求,他总是习惯性地说“好”,但现在他用了卑劣手段夺得她的喜欢,他本来应该更加有求必应的,但魔总是贪婪的,他想要更多。
虞岁岁回过头,黑色眼瞳里平静无波,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好。”
应纵歌见她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改变了主意,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满足和欣喜,但同时又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虞岁岁把床帐放了下来,目光专注在他身上,没多久后就环住他的脖颈,和他拥吻到一起。
他享受她的主动,又忍不住问她:“岁岁,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回答得很快。
“…岁岁,再说一遍吧。”他拥住她的手都在细细发颤。
“嗯。”她如他所愿地重复,“我喜欢师尊。”
应纵歌低而轻地笑了一声,将她揽在怀中,却不敢看她的表情。
相拥的人其实看不清彼此脸上的神情。
虞岁岁窝在他怀里,有些无所事事地玩他的发尾,手指勾了他鬓边垂下的那道细长发辫,在手指上绕着玩。
他时不时就要来亲她,与她唇舌纠缠,乐此不疲。
片刻后她趴在他臂弯里睡了过去,睡醒已经是午后了,应纵歌问她要不要吃午膳,她摇头,“还很饱。”
早上喂太多了。
“吃多点好,岁岁太瘦了。”他圈了圈她的腰身。
“不好。”她皱了皱眉,忽然拉开床帐,赤足下了床榻,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茫然又无措。
她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色,像是一只迷了路的幼兽。
应纵歌心中一刺,很快也随她下了床,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哄道:“我陪岁岁去外边走走。”
“嗯。”她点点头,“师尊,抱我。”
她知道自己没穿鞋袜。
接下来她安静地被应纵歌抱在怀里,他们去莲池泛舟,随后又在廊下煮茶。
虞岁岁的目光四处游移,很奇怪,明明一开始是她要到外边来的,但出了寝殿后她眼中只有一片茫然,看来看去,最终视线又落回应纵歌身上。
“岁岁,喝茶。”他递过去一杯刚沏好的茶,一如既往把控好温度,不会烫到她。
虞岁岁接过去,捧着茶杯,她没有喝,只是忽然擡起头问他:“师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应纵歌玉竹一样的手指一颤,险些打翻杯盏,他立刻擡头去看她的表情。
她眼中浮起疑惑之色,细长的双眉皱起,很像是没有被并蒂鸳鸯红控制时候的她。
真正的她。
他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捏住了,给她种下情毒负罪感如刀凌迟,但又因为面对的是真正的她,又欣喜若狂。
但很快,虞岁岁只是眨了眨眼,眼里又是一片安静的茫然,她低头浅啜着杯中的茶水,喝完了就枕在他腿上,拨弄着他腰封垂下的流苏。
廊下种了一棵栀子花,几瓣花飘到她身上,她的长发铺在魔尊的衣袍上,勾着上面精致的血玉雕饰,几瓣栀子洁白得格格不入。
应纵歌伸手拂去她身上的花瓣,暗自思量着,根据岁岁的修为,情毒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失效。
也许是怀着这样的时间过一天就少一天的想法,他将虞岁岁抱起来,又和她接吻了好几次。
只是亲吻而已。但虞岁岁几乎被他亲得浑身失力,眼中也浮起朦胧水汽,花瓣落了她一身,她也像是被雨水摧揉过一样。
他的视线跟随着一瓣落在她衣襟上的栀子花,花瓣顺着她窈窕的身线不断下滑,上面的雨水在裙裳的布料上留下浅浅痕迹。
他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克制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别亲,”虞岁岁往他怀里躲,“我喘不过气。”
“好。”他表面上是答应了,又亲了亲她的耳尖。
到了晚上,应纵歌在给她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故意忽略了那些月纹白裳,挑了一件榴红软烟罗襦裙,外罩的纱衣和披帛也是红色的。
红得,就像是嫁衣一样。
他因为这个想法而心魂俱颤。
对于他拿的衣裳,虞岁岁没问什么就伸手接过。
“我先去洗漱。”应纵歌说完,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嗯。”她点点头。
寝殿的浴池很宽敞,水雾蒸腾中看不清边界,应纵歌刚顺着玄玉阶梯踏进水中,水面一阵响动,下一刻,虞岁岁就钻出水面,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只穿了里衣,浑身都被泉水浸透,毫无顾忌地贴在他怀里。
“岁岁?”应纵歌有些意外。
虞岁岁埋在他颈窝里,细细碎碎的亲吻,又掺了一些无序的啮咬,她有些急躁,伸手去扒拉他还没解下来的衣袍。
他是魔神,一眼就能看清楚她现在心中生出的欲。
他有些失神地想着,并蒂鸳鸯红……确实是最为不耻的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