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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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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清然本想给沈修孝做一顿好吃的,沈修孝阻止了他,在叶清然迷茫的时候,拨通沈家保姆的电话,说晚上和叶清然回去吃饭。

自从白露住院,叶清然担心白露在某个时候醒来,便时常在病房,晚饭都是随便吃的医院自带的餐。难得沈少爷和然少爷回家吃饭,沈家保姆开心得不得了,当晚就做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晚饭过后,叶清然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葛老本想跟叶清然一起看昨天没看完的谍战片,沈修孝轻轻拍了拍葛老的肩,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向二楼书房。

书房的大门被关上,葛老坐在木质的椅子上,擡眼看沈修孝:“说吧,去哪了?”

“爷爷。”沈修孝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纸袋,放在葛老的面前,而后便退出书房,回楼下跟叶清然看电视。

葛老看着面前颇有分量的纸袋,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拳,似乎预料到袋中有什么。

良久他才伸手打开纸袋,入目的是一封泛黄的信封,上面的封胶还保存完整,从这封信被封上至今没有人打开过它,封面上张扬肆意的字即使过了几十年他都还认得,字的主人和字像极了。

葛老轻轻摩挲着墨迹泛白的笔迹,眼中有泪光闪烁,他将信封放在一旁,摸向袋中的第二样物品,是两个已经装好的相框,照片上三个年轻人的笑颜,让葛老也露出一丝笑意,笑着笑着,有泪水落下,啪得滴在相框上。

纸袋被碰倒,几枚象征荣耀的勋章从里头掉出来,纸袋最底下放着一件还染着血迹的军装,其上还歪七竖八地绣着一个名儿,有些脱色掉线,一看就是曾经没少被人摩挲,现在只能依稀能看出三个字,似乎写着葛谦修。

“喂,小绍礼,给我绣个名儿呗~”像穿越时空,男人的声音还在耳边。

被唤的青年哼了一声回道:“要绣名儿你找姑娘啊,找我作甚,秋漫绣的就不错。”

“不成,我就要你绣,不要别人的。”男人幼稚地将衣裳塞进他怀里,就在他想将衣服塞回去的时候,男人忽然说,“万一哪天,我没从战场上下来,你找不着我怎么办?万一碰上个同名同姓的,你找错人了怎么办,是你绣的那就不怕了,名儿最丑的那个就是我。”

“胡……”他张了张嘴,想像往常一样跟男人斗斗嘴,可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干巴巴地抱着衣服,“你绣得才丑呢,胡说什么呢。”

葛老想着,手有些发软,喃喃道:“笨蛋。”

他不知道沈修孝从哪找的这些,当年他寻遍所有地方都没找到葛谦修,连半年念想都没留下。

葛老不知道的是,起初葛谦修是真的穿着这件衣裳上战场的,可当第一次跟死亡近距离接触后,葛谦修就开始怕了,他怕自己哪天一语成谶。

他真留在战场上可怎么办啊,他的绍礼这么爱干净,他也舍不得他一具一具尸首翻过去,那该多绝望啊。

于是葛谦修将衣服脱下来,上头的血迹已经洗不掉了,他每天将衣服放在床头摸一摸,上战场前就放进盒子里,连同自己写给沈绍礼的遗书存在某个地方。

每换一个阵地,他就会换一个地方存盒子,这些地方所在,他都会告诉时秋漫。由他亲自跟沈绍礼说太过残忍了,时秋漫同沈绍礼一起长大,万一他真的出事了,有时秋漫安慰也好些。

但葛谦修没料到的是,意外就是那么突然,在他和沈绍礼不知道的时候,沈家旁支为了谋夺家产,企图害死沈父沈母,更是坏了时秋漫清白,时秋漫更是偷偷生下孩子后托付给他,便投江去了。

这些秘密他不忍心让沈绍礼知道,可还没等他做些什么,沈家旁支已经将手伸到战场上,但幸运的是,他保住了沈绍礼,还将时秋漫的孩子托付给了一个好友,如果他发生意外就带回他的故乡交给村长抚养。

可惜……他没来得及见上自己的弟弟一面,也没来得及提醒沈绍礼小心,他之前有写信说万一自己回不来,就将弟弟交给绍礼,他相信绍礼会待他弟弟极好。

最重要的是他怕他没回来,绍礼会想不开,不过,等看到他的弟弟,绍礼一定会生气吧。

葛谦修闭上眼睛前想着,他苦笑一声,最遗憾的是,没能好好的跟沈绍礼说一句喜欢。

本来葛谦修的小盒子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但时秋漫自尽前将一切写在书里,留在吊坠中,让沈修孝找到了葛谦修的小盒子。

这本该在几十年前就交到葛老手里的小盒子终于重见天日,完成了它的使命。

葛老最后打开了那封信,痞里痞气的语调,让他有一瞬间仿佛回到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周围是战火纷飞,鼻尖是硝烟和散不尽的血腥味,葛谦修挽着袖子拿出他偷偷攒下的好罐头,生怕他吃不习惯那些硬饼子。

泪水险些落在纸上,葛老慌忙擦去,生怕污了脆弱的纸。

迟来的告白终于在信的最后替字的主人传递出去。

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绍礼,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如果你看到这封信,恰巧又在某处捡到我,我要是缺胳膊少腿醒不过来,你能不能等等我,我一定努力醒过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我真的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的,别上战场了,太疼了。去做些买卖,你做些别的肯定也能报效国家的,然后找个姑娘。你不喜欢秋漫那就找个喜欢的漂亮的,好好过日子的啊。”

最后一句话,写字的人像是心情不太平静,字也歪歪扭扭的,跟前头的龙飞凤舞差的一大截。

悄悄地,信纸一角的小尾巴上有一行极小的字,有些羞怯的写着六个字。

“沈绍礼,我爱你。”

葛老瞅着这行小字,笑着哭着:“笨蛋,我等了几十年,才舍得把信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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